5.表白的結果
迎來了高三,也迎來了巨大的壓力,同學們都忙著準備高考,連教室後面的黑板上都寫上了「離高考還有X天」的字樣,並有專人負責,每天更改。
我的成績也隨著自己的努力有所上升,始終在班里中等水平徘徊。
為了能抓住我們這批有點潛力的學生,班主任讓我們把家長叫來,動員我們好好學習,等高考能考個好成績。
說起班主任,他是我們的英語老師。雖然對我們任勞任怨是他的職責,但象他那麼盡心盡力對學生的好老師其實是不多的。
我夸獎他並不是因為他喜歡我這樣的學生,他最喜歡的是那些成績好的學生,尤其是學習委員等人。
我一向是不愛問問題的,但有時我會問問英語方面不懂的東西。每次,班主任都會認真的幫我解答,直到我弄懂為止。或者我只是想從他那里尋找一份感覺……
原因是有的老師根本不喜歡我這樣的學生,就連我問問題時都會顯出鄙夷之色,好象這根本不應該發生在我的身上,我索性有問題也不問。只在自己失落時從班主任那里尋找那份被尊重的感覺。
這讓我對班主任一直是心存感激的,無論什麼時候,我都認為他是一個我值得尊敬的老師。因為他雖然也不喜歡我,但他懂得尊重,對我們都一視同仁,從不放棄班里的每一個人,並且在生活上也給了我們父親般的照顧。
我的英語在高中時也是筆記記的最好的一科,只為了那份尊重。而正是這份尊重也讓我對英語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讓我以後的學業乃至事業都得益頗深。
其實,我對于自己的前途從來沒有好好想過,我只想著怎樣才能讓Gene對我有好的感覺,怎樣才能讓她喜歡我。
我也想盡一切辦法來討好我愛的人。
Gene非常喜歡看那本叫做《同學》的雜志,里面大多是描寫的是高中學生懵懂的愛情及豐富多采的學校生活,相信她一定是為了滿足一下小女生對愛情的幻想吧。
每期的《同學》我都記得買回來,自己不第一個看,首先讓給Gene,她對我也不客氣,還得意地對我說︰「你先讓我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因為我看書比你快嘛!嘿嘿!」
其實她哪里知道,書就是買給她的。只要能讓她快樂,我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
和Gene也曾有過一次非常浪漫的交流,或者在她看來那並不浪漫,或者她根本不記得有這麼一件事情發生,但對于我來說卻是刻骨銘心的。
高中曾有過幾次停電的經歷,所以,我課桌里隨時準備了蠟燭。
那天上晚自習,突然又停電了。我趕緊拿出蠟燭點上。班里的同學也陸續的點上了。阿樂也點上了,但是Gene沒有蠟燭可點,她好象沒有準備。
阿樂一點兒也沒有把自己蠟燭讓給Gene的意思,我憤怒了!怎麼能夠這樣,枉費了Gene對他那麼好!
我將自己的蠟燭拿在左手,隔著過道兒看著Gene,好想把自己的蠟燭讓給她。Gene也睜大眼楮看著我,她的眼楮好亮,讓我感覺有些眩暈。
我們就這麼一直對視了大概半分鐘,我終于不敢再看她,把頭轉向一邊。
她的眼神意味著什麼呢?我不知道!可是,正是這個眼神讓我為她瘋狂了!
我以為Gene對我也不是一點意思也沒有的,或者她根本就是愛我的,只是我自己不夠大膽而已……
我一直在思索著該用一種什麼方式去表達我的愛呢?
但終于的我的一次出丑讓我打消了向Gene表露心聲的念頭,我怕被她看不起。
班里有幾個愛玩撲克的男孩子,我就是其中一個。由于打得好,我還得了一個「小諸葛」的美譽。不過,後來被大家叫的變了味兒,成「小諸(豬)兒」了。
就是因為打撲克,或者影響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我們被同學告發了,告發到班主任那里。
「你們有沒有打撲克,**?」班主任把我從教室里叫出來,嚴厲的對我說。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在我之前班主任已經叫了好幾個和我一起玩撲克的人到教室外邊問話,而且是每次一個人。
我內心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該怎麼辦?是承認還是頑抗到底呢?
看著站在離我不遠處站著的幾個牌友,我相信他們一定是沒有招供的了。要不然,班主任就不會再大費周章的來審問我了。
「你說話呀?到底有沒有玩牌?」班主任再次問到。
看來,紙是包不住火了,所有牌友全部被抓,班主任如果沒有十成把握也不會叫大家來問話了,頑抗到底只會留給班主任一個壞印象,說不準還會給一個處分,還是早些招了吧。
「老師,我錯了,我確實打牌了。」我向老師認錯。
「那和你一起還有誰玩了?」看來班主任要徹底查清此事了。
沒辦法,看來只有犧牲幾個人了。雖說班里有好多人都參與了,但我只是把班主任先叫出屋的幾個人的名字說了出來。
班主任听後非常生氣,過去就賞給被我招出名字的同學每人一腳。
而我,由于「誠實」,班主任特殊照顧,沒有賞給我那一腳。我卻比挨了一腳還要痛苦,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說︰對不起,我的朋友們,是我出賣了你們,但是,我知道這件事肯定是要有人來承擔的,只有犧牲咱們幾個,才能讓更多的人免受處罰啊!
這次我們確實也是打得非常瘋狂了。白天正常上課,中午、晚上就打撲克。我們創下了三天三夜不睡覺的記錄。
寫份檢查也是應該的。被老師訓過後,想想自己的壯舉,真不知道當時自己哪里來的那麼大的精神頭兒,如果當初能夠把精力用在學習上的話,我就算不能考上北大、清華這樣的名牌大學,重點大學也應該榜上有名吧。
倒霉的是,班主任讓我們站到教室的前邊把自己的檢查念一遍。別人怎麼看我無所謂,但是有Gene在下邊看著,我覺得好丟人、好沒有面子。
令人生氣的是,Gene居然是笑著听完我念檢查的!原來我對她的愛只是一廂情願而已。我本以為她會對我有些好感,因為我也算是我班的帥哥了(別說我自戀哦)!
Gene的表情將我要向她表白的勇氣打的煙消雲散,算了,我還是學學受傷的孤狼,自己躲在角落里舌忝舌忝傷口吧。
轉眼元旦來臨了。由于是畢業班,學校里並沒有組織正式的聯歡會。
趕上周二下午班會的時候,班主任拎來了一個錄音機,大家在班里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聯歡會。
我上去唱了一首成龍的《壯志在我胸》。後來,Gene在大家的邀請下,也不得不上台表演節目。
她唱的就是那首我最愛听她唱的《飄雪》,她的聲音好溫柔。
就是這首歌,就是她唱這首歌時的豐富表情和眼神讓我迷失了自己,讓我徹底的愛上了這個女孩兒,讓我不顧一切要表白我對她的愛戀。
高考的臨近讓大家都感到壓力很大,而最令我擔心的是我和Gene分別的日子也一天天的向我走來了。
為什麼人總是要面對離別呢?
「雨兒,我和Gene的事情到底應該怎麼辦呢?」沒有辦法,只好求助朋友。
「那還不簡單,表白不就完了!」
「可是萬一被拒絕好沒面子的。」
「還里子呢?!小心被別人捷足先登呀!」雨兒提醒我。
「那阿樂不是和她關系很好嗎?他們要是搞對象呢,那我怎麼辦呀?」
「你不追怎麼知道,怎麼跟個娘兒們似的!再者說了,沒準她也正喜歡著你呢也說不定?可千萬不要錯過機會喲!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呀。」雨兒拿話激我。
「我考慮考慮吧。」畢竟表白了會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否則就是沒機會。
愛上一個人真的可以為她瘋狂。晚上,我一夜沒睡,躺在床上想了好久……
最終,我決定實施我追求Gene的計劃——寫情書給她!
在信中,我表白了對Gene的感情,訴說了長時間以來對她的愛戀。
只是,我用了「喜歡」兩個字,沒有敢提到「愛」。因為我知道我們還是學生,我沒有辦法給她太多的承諾,也不知道自己將來可不可以給她幸福。
信是托班里一個和Gene及我關系都不錯的一個女同學轉給她的,帶著Gene最喜歡吃的巧克力一起。
我真的好希望她能夠接受我,但我知道機會很是渺茫的,因為有太多不可能的理由。
我的擔心是不無道理的,當天就收到了被她拒絕的回音。
企盼的心情和被拒的失落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是我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表白我的愛,也是第一次被拒絕,當時連要死的心情都有了。
Gene又從教室外歡呼雀躍的進來了,比以往顯得更加快樂。可以看得出,收到情書的她當時的興奮,也許被人喜歡總歸是一件好事吧,何況我本人應該不是什麼讓人感到深惡痛絕的人。
她和同桌打鬧,倒在了同桌的懷里,頭朝著我這邊,我只有無奈的朝她苦笑……
「為什麼,她為什麼會拒絕我?」我狠狠地問雨兒。
「她怎麼給你說的?」
「她寫信給我說應該
好好學習,說我和她不合適,說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她願做我最好的朋友。」
「或者是怕影響學習吧?也許是怕被老師說,你知道,咱們學校可是不讓搞對象呢!」雨兒開導我說。
「也許吧……」我沉默了。說實話,在班里對我好的女孩子也不是沒有的,但是我只喜歡Gene,我該怎麼才能打動我心上人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