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掙扎
「失敗乃成功之母」。我決不輕言放棄,或者是小女生的矜持也說不定。
經過周密計劃,我的第二封情書炮制成功了。這次,我親自將信用巧克力壓在了Gene的課桌內。
晚自習上,我看見Gene在看我的信,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憂慮。不一會兒,又一封回信帶著決絕傳到了我的手中。
信上是這樣說的︰你不要再這樣了,好嗎?不要讓我影響了你的學業,我們做朋友不是很好嗎?巧克力這次我收下,希望不再有下次,否則,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不敢在寫信給Gene了,我怕她不理我,怕我就這樣的失去了她。
我也在心里告訴自己,從今後我再也不會買巧克力吃了,因為Gene不再接收了,我的巧克力還能買給誰呢?而且,可惡的巧克力也傷了我的心!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只小心地和Gene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只是在偶爾的學習生活中才有機會和她說說話。
但是,Gene和阿樂的關系明顯的密切了,那個叫阿紅的外班女生也不再來找阿樂,不知什麼原因。
Gene和阿樂經常坐在一起,或者學習,或者談心,我卻只能遠遠的看著,看著我深愛的人和我的敵人在一起。
最悲慘的一次,我中午吃完飯後留在班里看書。Gene和阿樂兩個人也在。
那天的事情出奇的邪門兒,偌大的教室里只有我們三個人。也許是為了討論學習上的問題;也許是為了故意氣我,Gene跑去了阿樂那里,兩個人坐在課桌旁一直說話。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表面上假裝看書,耳朵卻拼命伸向兩人說話的地方,但我卻听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我只有自己在旁邊痛苦。
後來,我听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了。便轉頭向他們坐的位置看去,只見兩人都趴在桌子上,含情脈脈的看著對方,不時的小聲兒說上一、兩句話。
我再也忍不住了,他們是在故意地氣我!如果當時我可以吐血的話,我一定會上去噴他們一臉的。
相信他們應該只是在探討學術上的問題吧,我只能這樣想。有時欺騙一下自己還可以讓自己過的好一點。
魯迅先生筆下的「阿Q精神」和我現在的心情應該有異曲同工之妙吧。那天我是逃回宿舍的,路上垃圾桶都在張大嘴巴嘲笑著我。
上自習課時,Gene和阿樂說話的次數也增加了。兩人的眼神都讓人相信他們是熱戀中的情侶。
但他們是不被大家理解和接受的,就算是學術的問題,畢竟上課時也會打擾到別人的學習。
首先是學習委員的發動。他是班里的學習成績第一名,深受班主任的青睞。就是他的一紙狀書將Gene及阿樂二人告到了班主任那里,說他們說話太多,以至于影響了別人的學習。
班主任在班會上批評了Gene及阿樂,當時Gene的心里一定恨極了學習委員,因為她有一段時間都沒有和學習委員再說話。
但是Gene天生就是一個不會記得仇恨和痛苦的人,很快她和學習委員又成了好同學,可是在我的心里卻一直在為Gene鳴不平。
但這件事我還是比較感謝學習委員的,因為有好長一段時間Gene和阿樂兩人都有所收斂,不敢在班里「眉目傳情」了。
我也過了一段心情稍微平靜的日子。
暴風雨來臨前總是會顯得特別平靜,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稍候日子巨大痛苦的前兆。
對Gene,我從來不曾有過一絲放手的念頭,甚至連發誓時都說要今生非她不娶。
我所做的唯一一件對不起Gene的事情,就是我听別人說她有一個日記本,在一個晚自習放學後,我偷翻了她的本子。
里邊什麼內容也沒有,有幾頁被撕下的痕跡。我知道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不對的,但是誰讓我已經瘋狂了呢?!
我急于知道我所愛的女孩子的想法,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在它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也許是我對她的痴情不減讓她有所察覺;也許是她根本就是喜歡著阿樂,兩人很快又糾纏在了一起。
這讓我徹底的絕望了,我開始失眠。
每天早晨三點鐘左右醒來成了我的習慣。躺在床上,望著漫無邊際的暗夜,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無盡的黑暗所吞沒,我能做的也只有睜大自己的雙眼,用殘存的理智來對抗這份噬心的孤獨。
心痛的時候,我總會去唱歌。晚上一個人跑到操場上,坐在足球場門柱底下。唱《水手》、唱《忘情水》、唱《你是我的女人》,唱那些屬于傷心男人的歌……
我搬出了學校住,背著家人自己找了個招待所,和同學住在一起,甚至連晚自習都不去教室里上了,只為了要避開那份折磨。
因為我怕見到Gene,怕見到阿樂,尤其是怕見到阿樂及他僅有那兩、三個狐朋狗友們的嘲笑鄙夷的目光。
可是,我無法避開課堂,這讓我感到徹底的絕望,每天的課堂都帶給我巨大的折磨,可是我只有堅持。
那些日子我一直病著,想想都覺得是夢厴一般。雖說只是輕微的感冒,但總也好不了,就在那年冬天,我輸了我生命中的第一次液,而且一輸就是二十多天,先是青霉素,後來青霉素都不管用了,醫生給換了先鋒霉素。
藥對于我的身體已經失去了作用。到最後,醫生都不敢再給我輸液了,說是再輸就活不成了。
終于,我在百忙的高三生活中,在痛苦的折磨下,得到了班主任的特批——讓我回家休息。
在家的日子,天天都在想念Gene。痛苦是免不了的,但病也奇跡般的得好了起來,也許是遠離折磨的緣故吧,原來遠離痛苦也是擺月兌痛苦的一種方式。
回學校了,朋友們都來問我的情況。連平時一直與我保持距離的Gene也過來探問我。
「沒事吧,**?」她關切的眼神令我不知所措。
「還好吧,回家歇了幾天感覺就是不一樣了。」我騙她,其實,我的病還沒有好的徹底。但我不想她為我擔心。
「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呀,感冒這病就得多休息,不然我可生氣了哦。」她噘著小嘴撒嬌地對我說。
「一定會的,謝謝你!」她的關心讓我感動的心痛。
我的生日很快地來到了,為了能緩解一下自己痛苦的心情,我買來了一大包好吃的為自己慶祝。
朋友們也都送禮物給我,我把好吃的分給大家。令我痛苦的是還要分給令我討厭的阿樂等人,也許這就是常說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吧!
可以想象,當時我的心中燃著怎樣的無名之火。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得罪阿樂,否則只要他一句話,我和Gene就可能會成為陌路人,連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從小到大,我真的沒受過這樣的待遇,我是爸、媽眼中的寶貝;是爺爺、女乃女乃的掌上明珠;是大家庭里的焦點。可在愛情世界里,我居然走到了要乞討的地步,我第一次感到了失敗和無助。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我的堅持,但我卻收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