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口中的「他」「我們」雲雲,听著怎麼那麼刺耳,感覺好像是王母娘娘的發簪,輕而易舉的劃開了一條銀河。
神秘失蹤,說的倒也不錯。可是什麼叫神秘出現呢?事實情況是,兩天的時間內,我來找過白璐好幾次,不過每次都吃了閉門羹。
白璐,對不起,新婚之夜,我卻……唉,我不是人……
蘇銘的思緒瞬息電轉,卻又紛亂之極,想要表達或辯解什麼,卻又好像失去了力氣一般,細不可聞的聲音只是在心里做微弱的發泄。
只是蘇銘或許永遠也想不到,白璐——未婚妻還是妻子,真不知該如何定位了——白璐的心底同樣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
「就讓這個秘密永遠腐爛在心底吧……」白璐心想,「在他們的想象力里,我只是新婚之夜沒有等到新郎的寵幸而已……」
雪茄慢慢的燃燒,要看要燒到手指了,可蘇雪羚卻是渾然不知,貌似平靜的臉上不知藏有怎樣的暗涌。
「雪羚,你看你……都半百的人了,還不知道照顧好自己……」白夫人搶過蘇雪羚手中燃燒殆盡的雪茄,嬌嗔薄怒。
蘇雪羚扶了扶眼鏡,掃了三人一眼,目光略為黯淡,卻不失犀利,隱約可見一代梟雄的風采。
不過此刻蘇雪羚的角色不再是那個令對手聞之色變的商界巨子。
「其實呢,總體來說,這件事情是一個誤會,不管你婚禮當晚去了哪里,那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的結果我們現在都不願意看到,大家都需要一點緩沖的時間。」白雪羚努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力圖做到波瀾不驚。
「我白家會給你一些時間,同時呢,也請你給我們白家一些時間,假以時日,希望會看到雙贏的局面。」
「雪羚,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事傳出去,讓我們白家怎麼做人啊?我們白家的招牌可不能砸了!」白夫人花枝亂顫,顯然是心疼自己的寶貝女兒,從而憤怒之極。
「爸……媽……這是我跟蘇銘之間的事,就留給我們單獨解決好不好?總之,我不希望任何一方受到任何的傷害……」白璐早已泣不成聲。
知女莫若母。白夫人心想,璐兒啊璐兒,事到如今,你還是執迷不悟,想當初,想當我們白家乘龍快婿的青年才俊少說也有一個加強連,而你美男才子三千不要,偏偏選了沒有強大家庭背景的蘇銘,現在好了,唱了這麼一出。
哎,怎麼說好呢,璐兒才是最痛苦的人啊,我的寶貝女兒啊,要承受怎樣的世俗壓力?
「你走吧,最好永遠消失……」蘇雪羚冷得像塊千年寒冰。
這是最後的通牒嗎?蘇銘的心好像被蟬翼刀劃了一道薄薄的口子,痛徹心扉。
忍住抽痛,蘇銘跪在白家夫婦的面前,用力的拜了三拜。
白璐的紅唇蠕動了一下,終于什麼也沒有說。
黯然,斷魂,回眸,凝噎,今晚不知道會有幾個人淚流成河。
陽台上的那抹倩影有種清澈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