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她怎麼樣了?」
「腦部的血塊壓住了神經,需要盡快動手術。」
「動手術?」
「對,你們誰是她的親人?」
「她……她是一個孤兒。我是她經濟人。」
康熙看著這個奇怪的地方,白色的屋子,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建成的。面前的人穿著都很奇怪,似乎他們看不見他。突然,那個穿著米色衣服的女子回頭,小桃紅?康熙有些吃驚,那那個穿白色褂子的人又是誰。
他們說著話,康熙緩步移到他們身前。透過他們中間的縫隙,他看到了躺在床上人的臉——芳兒!他有些站不穩,那個女子,纏著白色的繃帶,面容憔悴,安靜地躺著,一動不動,就象死了一樣。那面容,的確就是他的芳兒。
「芳兒!」一個人跌撞著沖進來,披著黑色的頭巾,全身黑褂子。
「Sister!」桃紅看見修女來了,連忙扶住了她。
「這孩子也太狠心,這就……」
「sister,芳兒沒事。她只是出了小意外。」桃紅說道。
「這孩子什麼事情都悶在心里,你別看她整天樂呵呵,其實,她心里比什麼都苦。那天她來福利院,愣是沒掉一滴淚,和其他孩子玩得很開心。看起來她比誰都堅強,辛苦只有自己知道。這孩子從出生,就沒過過幾天開心的日子。沒娘疼,沒爹愛。」
「我知道,電影學院的學生大多富貴人家出生。她離開福利院,還要自己打工掙錢。有時候忙得昏倒,專業課都過不了。她也從來不向老師解釋,問起來就傻呵呵地笑。就是這樣我才願意當她經濟人,推薦她拍戲。別看我平時對她凶,心底里還是喜歡她的。」桃紅抹著眼淚說,「臭女人,我的報酬你到現在都沒給我,你一定要醒過來啊。」
「有一次我看她在寫東西。問了才知道,她一直給死去的娘親寫信。那時候我才知道,她答應了娘,不管多難都要撐下去。」
「她一定會撐過去的,」桃紅說道,「醫生,有多大的把握?」
「手術成功的機會是三成。能不能醒就看病人的意志了。」醫生面無表情地說道。
康熙注視著他們,仿佛這個世界離他原來越遠。卻又如此真實,芳兒安靜地躺著,隨時可能離去。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芳兒!」
「皇上,怎麼了?」烏雅氏坐了起身,「皇上怕是太操勞國事,睡得才不安穩。」她說道,那日,她在樹陰深處吹奏那曲《女人花》。听說是寧貴人譜的曲。皇上恰好路過,當晚翻了她的牌子。
「皇上,你干什麼?」
「擺駕坤寧宮!」他披了衣服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皇上,三更天了……」她喊道,什麼事情,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