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歡之為愛輪回 第一卷︰胭脂淚 第一章︰千年化石

作者 ︰ 玄小燁

夏日的漫長,使人們早就期待秋風的涼意了。這不,十一月份終于還是來了,秋風也來了,吹到人們臉上,好像被春風吹得那樣得意一般。這種事只能發生在中國的南方,古馳就是南方人。說得再具體一點,他是在南方打工的人,從事著人人都尊敬的職業——教師。

說這個職業受人尊敬那也是家長們的一廂情願,在那群調皮搗蛋的學生面前,教師無非是課余後打發時間的對象。老師們都知道這些壞孩子可不是省油的燈,所以他們願意摘下高貴的面具,做個有著七情六欲的人類。「什麼老師、學生的,那都是狗屁。」年輕的教育工作者總是這樣對學生們說︰「上課時,你們老實點,下課後,咱們還是兄弟,有空還可以喝兩杯。否則,老子我也不是病貓。」

青年老師總把自己裝扮成社會上的不良少年,這樣總能拉近學生之間的距離了吧,這樣總可以讓他們害怕一點吧。盡管這樣做有違教師的傳統形象,但總的說來,學生們還是很給面子,常常不會在這樣的老師頭上拉屎。

古馳也是這幫青年教師隊伍中的一員,但他不會裝腔作勢地去迎合學生們的味口,他看到哪個老師和學生打得火熱,打到不成體統時,他總在一旁冷冷地說︰「看,老鼠逮到貓了。」

這話讓學生們听到後,有兩個反應。其一者會猖狂地笑,邊笑還邊發抖,誰看了都想上去揍他一頓,好像這所學校是他媽建的一樣;其二者就會拍拍古馳的肩膀,冷笑地說︰「古老師啊,你也是貓哦。嘻嘻嘻嘻!」這笑聲背後隱藏的意思,仿佛是︰「你遲早也會被我們逮到的」一樣。

其實,古馳是個不受歡迎的人,學生們總是嘲笑他是矮冬瓜,留著的那個平頭,好像是個馬桶蓋子。學校里幾乎所以的男生和一半的女生都比他高。學生們每每從他身邊走過時,總要拍拍他的馬桶頭,然後借機去廁所洗手。有的人因此就有了遲到的理由︰「報告老師,我剛才模了馬桶頭,因為要洗手,所以遲到了。」隨即,班上一陣哄笑。

老師們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他們也對古馳有意見,不喜歡他。「他不是矮冬瓜,他是矮冬瓜里的化石。」這些老師們在背後都是這樣議論他的。所以,學生們因為矮冬瓜而遲到,老師們也不責怪,自然就成了一種風氣了。

說古馳是化石,這是有根據的。

有一年暑假,老師們組織去張家界游玩。游玩的途中,幾個女老師突然發現了一塊石頭,驚聲尖著,像被非禮了一樣,把其余的老師都引來了,當然也有古馳。古馳雖矮,但很有骨氣,他才不會像個地老鼠一樣鑽到人群里去看呢。他選擇了一個高點,踩上去,就像攝影師那樣挑選著前方的風景。

「怎麼了,怎麼了。」其他老師圍著那幾個女老師不停地問。有個女老師興奮異常,在人群中跳著朝古馳揮手︰「古老師,古老師,快來看啊,我們找到你的石雕像了,我們找到你的石雕像了!」這個老師就像是喜鵲,到處張揚自己快要生產了一樣。這一點令古馳極其反感,那一刻古馳在心里嘀咕︰「嘰嘰喳喳,成何體統,別人還以為是我搞大了你的肚子。」

听說發現了古馳的石雕像,老師們緊貼著、擠壓著,搶著湊近點看個仔細。

「我媽的呀,這千年的古石,還真像古馳啊。」老師都發出這樣的驚嘆。

古馳覺得無聊,但還是被人拉著去看了。

這一看,把古馳也嚇了一跳。

「喂,是不是有人故意整我啊?」

「人家導游都說了,這是千年風化而成的,然不成你說老天爺在整你了?」

「那沒準,反正老天爺是老糊涂了。」

古馳覺得此事不妙,有點不吉利,搞個石像在這里,好像自己死了一樣。而且這個石像除了模樣、發型之外,最邪門的是,連身材都一樣,矮矮胖胖,圓滾滾的,乍一看還挺可愛。但古馳沒心情欣賞這種可愛。他對這次旅行失望至極,對張家界神奇山石產生了一種厭惡之感。

「古老師,站近點,合個影。」一個女老師一只手拿著相機,一只手指揮著古馳靠那尊石像近一點。

「照照照,照你個頭啊,要照回家洗干淨了再照。」古馳煩透了這些女人,她哪里像個知識分子,哪里像個當老師的,簡直就是一群花痴。

听到古馳說了這麼下流的話,老師也厭惡的散開了,都說古馳太沒教養,怎麼混到教師的行列里來的。

大家都疏遠他,特別是女老師。從那時起,古馳從「矮冬瓜」變成了「矮冬瓜化石」。

被疏遠的古馳倒也覺得清靜,只不過,他有些發愁。這老天爺干嘛弄個自己的人像出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相見歡之為愛輪回最新章節 | 相見歡之為愛輪回全文閱讀 | 相見歡之為愛輪回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