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學校里像炸開了鍋一樣熱鬧,學校里的老師和學生們都像瘋了似的向音樂室跑去,頓時,音樂室門外人潮洶湧,人人都爭先恐後的朝里探著腦袋。這架式好像學校來了哪位天皇巨星一樣。
正在一邊思念著白易的古馳,被奔來的人群左撞撞、右撞撞,好像一個皮球似的,被人撞來撞去。
「喂,沒長眼楮啊,趕著去投胎啊!」
古馳很不滿被人打亂思緒,他認為自己在想念白易時是最聖潔的時候。所以,古馳才不會去管這些人急著去看啥呢。
「哎呀,古老師,你這麼還在這里傻站著啊,快去看看啊,听說我們學校來了位新的音樂老師。」
「別耍我了,老趙。你們怎麼好像沒見過老師一樣的。」
古馳最見不慣這些人遇到一點事就像天要塌下來一樣。而這個被古馳稱作老趙的趙老師,是這學校里的政治老師,已經四十多歲了還沒個女朋友。因此,他對女人總是充滿了好奇心,哪里有朵野花飄飄,何處有株芳草搖擺他都知道,就是這些野花和芳草從不放他放在眼里。因為他從17歲談戀愛之今,失戀的次數已經不下千次了,他說自己是因為猜不透女人的心,所以才失敗的。
「你就別裝了,小矮子,那可是個女老師!」
古馳听到這話差點暈倒,他在心里嘀咕︰「真是上輩子沒見過女人啊。」
古馳很不屑地說︰
「難不成是仙女下凡?」
「就是仙女下凡啊!是洛神下凡了!」
趙老師激動無比,看到古馳沒反應,一把將古馳推到一邊朝人群奔去。
「他媽的,你推我做什麼?仙女我也不去看!」
古馳憤怒地喊叫之後,又開始去思念白易了。
這時,校廣播里傳來聲音︰
「各位老師,各位老師,請注意,現在馬上去會議室開會,現在馬上去會議室開會。」
「又要開會,真是屁事多。」
古馳搖頭晃腦地朝會議室走去。
現在會議室的門外也聚集了很多人,站在門口的都是學生,老師們則都進了會議室搶佔著好位置。
「這些人平時一听要開會,個個都爭著遲到,現在怎麼都爭搶著位置來了?」
古馳心里想著,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里的人了。
這時校長走進來,一時間會議室里寂靜無聲。
「今天向各位介紹一位新的老師,大家歡迎!」
隨著一陣掌聲響起,從門外走進了個高挑女子。身著一身黃色休閑裝映襯著她的膚色更加白透亮,她的模樣清麗秀雅,好似不染凡塵。走路時腦後微微卷屈的馬尾辮,更添了幾分活力與性感。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音樂老師,我叫白易。」
此女子正是古馳日思夜想的白易,令古馳沒想到的是,她就是新的老師,古馳一陣驚訝,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不過想到日後可以朝夕相處,古馳興奮得從位子上騰空而起,歡呼一聲︰
「好耶!」
白易見狀又是撲哧一笑。
趙老師見美人被古馳逗笑了,心中極其怨恨。他拿一雙橫眉怒目對著古馳︰「剛才還裝做不在乎的樣子,現在露出狼的尾巴了吧。」
其實對古馳怒目的又何止趙老師一人,在場的所有男老師包括校長都是一臉的不滿。而此時,只有莫回頭和張小莉兩人相視了一下,似乎已經感覺到了白易給她們帶來的威脅。
白易的音樂課和古馳的數學課都是最受大家歡迎的課。只要是這兩位上課,課堂課外都擠滿了人。看古馳上課的人自然是喜歡他那種風趣滑稽的樣子。而看白易上課的人,不僅是被她的容貌氣質所折服,而且她彈奏的鋼琴也深深打動著他們。大家都說,看白易上課,是眼楮和心靈的雙重享受。
而自從白易來了之後,古馳很少再去觀賞女老師們的內衣褲了。有一夜,莫回頭和張小莉一齊去找古馳,她倆在門外把古馳的家門敲得震天響,好像發生了地震一般。古馳倒是不慌不忙地去開門,看到兩位美女老師怒發沖冠的樣子,他倒是很開心︰
「呵呵,你倆打架了?!」
「你才打架了呢?小矮子,我們問你,你最近怎麼也不去品評各位女老師的內衣褲了?」
「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為什麼?」
「以前我願意看她們的內衣褲,那是因為我想找尋一個潔淨的靈魂。而現在我找到了,所以就不用在去看了。」
「你找到了?是誰?」
莫回頭和張小莉都瞪圓了雙眼,她們如刀子一樣的目光朝著古馳的臉上從上而下的刷刷飛去。
「是白老師啊。」
古馳一臉無奈,覺得是該告訴她倆,其實他心里只有白易。
莫回頭和張小莉齊聲大吼︰
「她有多潔淨啊?」
吼聲未落,兩人的左右手就重重地拍到了古馳的左右臉上,把古馳的腦袋拍得嗡嗡直響。
待她倆憤怒離開之後,又有幾個男老師找上了古馳,他們把抬起來,瓣開雙腿後,就將他朝床邊的柱狀木頭上撞去,撞得古馳紅腫,一晚沒睡。
就這樣古馳又成了大眾的敵人。不過,這樣才不會令古馳害怕。他惟一害怕的是見不到白易。但當人們越來越孤立古馳時,白易則越來越親近他了。
按照白易自己的解釋是︰「古馳讓我覺得像親人。」
以至于這句話讓古馳痛苦了好幾天。有一天他實在忍不住了,就去問白易︰
「你說我像你的親人?該不會是你覺得我像的老爸吧?」
白易一臉無辜,告訴他自己是個孤兒,從未見過親生父母。
「我只是覺得你是我想親近的人,所以就是親人了。」
盡管白易的這種邏輯近乎于白痴,但還是令古馳高興得手舞足蹈。
很快,學校又迎來了寒假,老師們都紛紛回家過春節去了。在這寒冷的冬天,只有古馳和白易還在學校里,因為他倆都是孤兒,所以也沒地方可去。雖然天氣很寒冷,但他倆都覺得很溫暖,尤其是古馳,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他倆每天一起吃飯,一起逛街。古馳還給她講述自己的許多理論,比如可以從一個人內衣褲的潔淨能識別這人的靈魂是不是潔淨的。因此,白易還特意拿出自己的內衣給古馳看,可是古馳從不看白易的內衣褲。他說︰
「我也把你當親人了,所以你就是潔淨的。」
除夕的那天晚上,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在這城市的一角,只剩下古馳和白易孤獨的身影。
白易看到這種熱鬧的城景,不禁神色黯然起來,不時還流下了眼淚。
「古馳,你從小也是一個人嗎?」
「基本上如此吧。」
「那你被誰養大的?」
「我在福利院長大的。據那里老人說,我是被一個手上有佛珠的乞丐送到了福利院的,後來那個乞丐就再也沒有去過福利院了。」
「哦,原來你也和我一樣可憐。」
白易听見著古馳的身世,又流下了淚水。
「那你呢?」
「我出生後,我的父母就不知去向,我是被一個和尚收留了。」
「和尚?」
「是啊,我一直都生活在峨嵋山上。」
古馳覺得這樣的際遇還真有點武俠的意味。
「那我們去峨嵋山上過春節吧?」
古馳為他的這個提議頗為激動。
「好啊,好啊,我還想回去看看呢。」白易馬上從憂轉為喜,拉著古馳的手高興的搖著。「對了,我這次回去還得問明白一件事情。」
「什麼事?」
「下山的時候,我的師傅,就是把我養大的和尚告訴我,說我體內藏著一個靈魂,需要找到一個和我體內靈魂可以心心相映的靈魂,才能解開我身世的秘密。」
「體內的靈魂?」古馳也開始細細思考起來,「你感覺你體有個靈魂嗎?」
「有時候,它會左右我的思想,尤其是遇見你之後,這個感覺就特別明顯了。」
白易回憶這些日子所發生的怪事︰
「我最近經常會夢見自己身穿古裝,坐在秦淮河畔彈琴。身邊還有一個男子,似乎我們很恩愛的樣子,但每一次我都見到那個男子死在我的面前。」
「我也會有這樣的夢啊,但死的卻是我身邊的女子。」
古馳和白易相視而對,發覺這並非只是一場夢那樣簡單,也許正如白易所說,自己的體內藏著另一個靈魂。
為了弄清楚事實的真像,他們決定次日一早就動身前往峨嵋山,而在去峨嵋山之前,白易建議最好去一下南京,說不定能找到
什麼線索。
他們商量好之外,肩並肩的坐在窗台上,欣賞著遠方天空上盛開的煙花。盡管兩人身世淒苦,但他們也決不會讓除夕之夜虛度,他們要把這春節過得有情有味。
古馳說要給白易包一桌餃子,白易說要給古馳彈奏一曲。他倆很快也變得如膠似漆,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一樣。
他們歡笑著,打鬧著,在餃子和音樂之中,度過了他們人生最幸福的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