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驚又怒又急,可是她卻毫無辦法,心里詛咒他十八代祖宗,那張邪魅如桃花似的臉越來越近,就在快接近她的臉的時候,她突然腦中一陣昏沉,失去了意識。
清晨醒來,頭痛欲裂,昨晚的事情一幕幕在腦海中呈現,隱約記得昨晚似乎听到房頂上有聲音。
這時小綠在院子里掃地,嚷著︰「啊喲,這房頂上怎麼落下這麼多爛瓦片?難不成昨晚下了雹子?」
蘇小禪驀然睜開眼,登時看到一張放大的臉,是他!他伏在自己的身上,那姿勢同昨晚一模一樣,她狠狠一推,容湛就滾到了一邊,檢視自己身上的衣服,紋絲未動,身邊的容湛也沒醒過來。
「喂,你怎麼了?」她探手去試他的鼻息,微弱、均勻,似是吸入了毒素。
再聞聞屋子里的氣息,她一躍而起,跳到燈前,捻了捻燈芯,放在鼻前聞了聞,她修眉蹙起,這氣味果然是像軟香散,看來容湛也中了此毒,放毒的人究竟是誰?她收集了燈芯上的粉末小心的用手帕包裹起來。
「喂,你醒醒!」這毒並不劇烈,讓人失去意識十二個小時,之後便會自然醒來。
只是容湛體內有其他的毒素,如今又中了此毒恐怕……
蘇小禪取了銀針扎他幾個解毒的穴位,只听到「嗯」一聲,他醒了過來,扶著額頭迷惘的看著她。
「這是哪里?我怎的到了這里?」他緩緩從床-上爬起來。
蘇小禪想起昨晚他做的好事,不由得又是羞又是惱,嘲諷道︰「你到好意思說,平常看著還像個人樣,喝醉酒居然什麼都做的出來。」
「我做了什麼?」他疑惑的望著她。
「你想強……」她狠狠跺了一腳,背過身去氣道,「算了,不說了,說起來就有氣!好走不送!」
容湛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怪怪的,哼了一聲,一語不發下了床往外走去。經過她身邊時一臉嫌惡,踉蹌著出了門去,像是多呆一秒都嫌煩。
「砰!」一聲,門被大力的關上,好像門跟他有仇一樣。
「喂!」蘇小禪要氣死了,他那副嫌惡的表情要給誰看呀?明明是他要來做壞事,有什麼資格發脾氣?這個人,真是的,簡直莫名奇妙!
蘇小禪氣的團團轉,而且越想越氣。這時阿紫端洗臉水進來,瞧見她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王妃,這是怎麼了?」
她瞪著門外,氣道︰「誰知道?一早就發脾氣,怪人!」
阿紫放下洗臉水,想了幾秒,道︰「有句話,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快說!」她正在氣頭上。
「昨日應是王爺的生辰,王爺來時,等了王妃許久。」
「哦?」蘇小禪心里想,怎麼會這麼巧?昨天竟也是他的生日?
阿紫接著說︰「王爺晚飯後便來看了一次,王妃不在,又過了兩個時辰,王爺又來了。可是最終,王爺還是一個人過的生辰。」說完她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小禪。
話說她好像是子時之後回的房間,若是他等她,那也的確等了一晚上。
心里雖然有小小的歉意,但蘇小禪還是不服氣︰「這是他的地盤,生辰的時候怎的他母親不為他準備生辰宴會,否則別人怎會曉得?」
阿紫驚訝道︰「王妃竟不知王爺的母妃早已過世麼?」
蘇小禪尷尬的輕咳一聲,道︰「呃……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她來到這里何曾打听過容湛什麼,只不過每日計劃著去哪里游玩。
阿紫無語的看著她,道︰「阿紫說句不該說的話,王妃的確該多……關心一點王爺,畢竟……是一家人。」
蘇小禪撓了撓頭發,有些訕訕的,被一個花生粉教訓的感覺真不大好。
「其實王爺很可憐的,」阿紫露出憂郁的表情,「母親去世的很早,太上皇也早就走了,身邊沒有什麼親人,自己身體也一直不好,就連未婚妻子也……這麼大的王府,我們就是這些做下人的也覺得王爺好孤單。
去年的秋天,也是這個時候,奴婢看見王爺一個人在湖心的亭子自斟自飲,一直到半夜,醉的不省人事,過生辰竟連個說知心話的人也沒有。
奴婢們也想替王爺分憂,可是王爺總是什麼苦都放在心里,不曾對他人說過。
外面那些人勢利,捧著的都是當紅的官人,像我們府這樣的,總歸是門庭冷落的。外面的人都說王爺早晚歸西,還說沾著咱們王府晦氣,總歸都是些難听的話,還說的有恃無恐。
這幾年,王府死氣沉沉,直到王妃你來,我們才覺得多了些活氣,王爺話也多了起來。如今好不容易王爺過生辰有個人說說話,一直找又找不到人,王妃,您說王爺能不生氣嗎?」阿紫看著蘇小禪,一副「完全是你不對」的樣子。
靠!果然是容湛的死忠鐵粉啊。一番話說的小禪只覺得自己在容湛面前越變越小越變越小,好吧,她承認在自己合法老公生辰的時候去會別的男人她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對啦,可是她不知情有木有,誰叫這個悶騷男不告訴她?也是她的生日好不好,大家一起過不就皆大歡喜啦?
這時連在外面偷听的小綠也沖了進來,兩個花生粉一起眼淚嘩嘩的哀求道︰「王妃,王爺很孤單的,求你以後關心他多一點點,對他好多一點點,好木好啊?」
蘇小禪著實招架不住,抹汗︰「我知道了,關心,一定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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