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急忙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別叫,這里有問題,小心點。」
「我也知道有問題呀。」
兩人小心的往外走,容湛一直拉著她的手,緊緊的,兩人手心之間因為緊貼冒出薄薄的汗。
小禪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不覺臉上熱熱的,他雖然是個病秧子,可是此時的表現卻很像個男子漢,他的手那麼有力……一時不覺雲里霧里的發呆。
「小心!」容湛猛的抱住她一起伏在地上,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前胸緊緊的貼著她的後背,一時間她心如雷動,也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別的原因。
「原來是只蝙蝠。」容湛道,他只覺得一進這洞便透著邪門。
進來時十幾分鐘的路程在黑暗中似乎變得漫長起來。
「你長這麼大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蘇小禪突然發問,認識他這麼長時間,她幾乎沒有看過他開心的笑容。
「嗯?」容湛在黑暗中錯愕的看了她一眼,思忖了幾秒,道︰「還未曾有過。即便有過,也已經忘記了。」
「怎麼可能?」蘇小禪的手一緊,可是想起他的身世和遭遇,卻的確想不出他會有什麼開心的事情。
「你呢?」
「我?」蘇小禪想了想,「開心的事情很多啊,以前在達瑪和母親一起吃飯玩耍,捉弄大王兄在他的床-上放一個大蛤蟆,哈哈……想起來都覺得開心,還有和師傅在一起,他教我武藝……還有他送我生日禮物……」想起生日禮物,蘇小禪伸手模了模手上的玉鐲子,卻發覺那里空空的。
她吃了一驚,什麼時候丟的?她怎麼一點都沒察覺?
「怎麼了?」
「沒什麼,好像有件首飾掉了,不打緊。」她說這話時臉皮顫了顫,實在是肉疼的緊,那鐲子看起來好貴的說。
黑暗中,容湛的嘴角微微彎起,掠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笑容。
怎麼走都到不了洞口,此時兩人意識他們迷路了。
「那邊有亮光!」蘇小禪叫道。
帶著希望,兩人往亮出走去,蘇小禪興沖沖的跑在前面,就在快到終點的時候,她陡然一個急剎車,顯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扭身往後撲出去,正好把容湛撲到壓在身下。她抬起頭時,四目相對,氣息相聞,頓時臉紅的跟番茄似的。
尷尬的氣氛下,沉默了幾秒。
「喂……」容湛的聲音低啞的有些怪異,「你坐的地方……不對……」
啊?什麼不對?小禪吞了一口唾沫,那觸感的確有點奇怪,什麼硬硬的東西抵住了她的臀部?想起那部位,啊!她的額上頓時掛下三條黑線。
「呃……我不是故意的……」她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算了。
她急忙站起來,拉住他的袖子說︰「別往前,是懸崖絕路。」
容湛站起整了整衣服,在她肩頭輕輕按了按,道︰「我看看。」
他小心向前走,心中大驚,果然前面大亮的地方竟然是絕路,方才如果不是小禪打住,兩人一個不小心怕是要一腳就踏下萬丈深淵。目光掃過懸崖洞口,那里的裂痕還很新,帶著斧鑿的痕跡,他眯起的眼中射出一道冷厲的光芒。
小禪沮喪的說︰「沒想到會這樣,這下可好啦,出不去就完蛋了。」
「無妨,萬事有我。」
看他那篤定的神情,小禪本想嘲諷幾句,可是他似乎真的什麼都不怕,看著他,一顆吊著的心似乎就那麼放了下來,那是安心的感覺,很久都沒有過的感覺。
突然,一陣冷風掠過,背後被人用力推了一掌,小禪身子猛向洞口撲去,直撞的容湛一起落下了萬丈深淵。
「啊——」冷風從耳邊嗖嗖而過,強勁的風力拍打在她身上直發痛,她害怕極了,這下怕是真的要完蛋了。她緊緊閉著眼,似乎靈魂都要出竅了,上帝啊,佛祖啊,我蘇小禪連真正嫁人都還木有啊,為蝦米要這樣對我?莫不是閻王爺瞧偶長得可愛,一定要這麼戲弄我?
「呃!」她悶哼一聲,似乎身子沒有下墜,她睜開眼,第一眼便看到了容湛的臉和他額上的汗水。只見一道細細的鐵索從他的袖中飛出,抓住了崖壁,使得他們掛在了懸崖上。容湛一手挽著鐵索,一只手將她整個的抱住,十分的吃力。這樣掛著,一兩分鐘倒還沒事,若是過了十幾二十分鐘大約是兩個人都要完蛋了。
「你放開我,你這樣抱著我,你的手臂怕是會斷的!」小禪焦急的嚷著。
容湛咬著牙,涔涔的汗水從額上滑下,沿著脖子一直往下流,濕透了衣衫。
「我不會放。」他用力的吐出四個字,眼神那樣堅決。
「你……」小禪想說什麼,卻噎在嗓子里說不出口,她定定的看著他的臉,可笑,她以前怎麼會認為他長得像女人?這一刻,她只覺得,世上沒有人比他更man,更英俊了。
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辛苦掙扎,她動容的嘆道︰「你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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