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起雙腿,坐在床腳。他說,我可以躺下,而不是必須躺下。所以,我選擇坐著。但他並沒有在意我的反應,我看著牆上的影子,他似乎抬起了手,而他的手正伸向我。
我轉頭看他,他的手已經撫上了我的頭發。
慢慢的摩挲著,很溫柔的撫模,他輕輕的笑了,說︰「你怕我?」
笑話!我怎麼會怕他?!我當然不怕!你不就是這變態的世界中的一個統治者麼?有什麼好怕的!或許我的想法已經完全表現在臉上,他又輕輕的笑了。
他說︰「沒有必要怕我,我會好好待你。」
听到這話,我眼眸一亮,既然如此我干嗎不要求他為我個什麼人身自由權?這麼大的流輝殿中,總該能安排下個打雜的吧?
我剛想開口,他又說道︰「鏈子傷了你,所以我命人拿掉了。」
一听到鏈子,我就一身的雞皮疙瘩,我說︰「哦。」
這時,他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黃水晶做的耳環。看到耳環,我才去留意他的耳朵。原來,他的左耳垂上真的有一枚耳釘,黃水晶打造的,新月形耳釘。
我不知道他拿出這黃水晶耳環是要做什麼,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把耳環放在手心,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下,說︰「以後,可以用這個。」
我一驚,果然如此。人若是剛剛有了希望,又被打碎,的確是件痛苦的事情。但我卻沒有做出過多的表現,我說︰「請問高貴優雅的流輝殿下這有什麼不同麼?」
他捏起黃水晶耳環,「這個,代表唯一。」
唯一……
多麼美好的詞。他曾經對我說過無數遍。他說︰即使自幼便接受「神話」中關于理智與冷靜的教育,但我,仍舊是唯一的可以讓他瘋狂的人。
他還說︰無論過了多久,即使是一千年,我將永遠是他的唯一。我,末竹瑤,是神話東部少主楓祭——永世至愛。
而這一切,包括這個詞在內,都已經變成了曾經。
我就好像一個把頭發綁在房梁上的書生,每當我將要迷醉的時候,就會把這些仿佛是錐子一樣的回憶拿出來,用他們狠狠的刺入我的心。
這樣——我便可以在疼痛中清醒。
我說︰「嗯。」
可能是因為我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興奮,他開口道,「你不喜歡麼?」
我說︰「喜歡的。」喜歡個P!
可能看出我是在說違心話,又好像是覺得我沒有理解這東西的意義,實話實說我確實沒有理解。他解釋道,「那種鏈子有無數條,而黃水晶耳環只有一個。」他貼近我,月白的長褂幾乎與我的臉相觸。而後,他撥開我的長發,「戴上這個,我便與你建立了真正的寵主關系。」他的話音一落,我的耳垂一疼。但同時卻也不疼了。我並沒有耳洞,那黃水晶耳環就這麼硬生生的穿透了我的耳垂,但這種疼痛與我被踐踏的自尊相比,根本就是小意思。那個都忍了,這個我也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