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流年大帝,他則是微微蹙眉。我從來不敢想象流年大帝也有蹙眉的時候,然而他確實蹙眉了,而且直到我看向他,他也沒有隱藏這種心情的打算。
流光殿下則是有些憤怒的望著我丫。
我想,這次是真的完了。這是夜弓,是夜後的弓箭。其中記錄了夜後的DNA,奇怪的是,我並不記得自己曾經與白帝或者夜落有什麼瓜葛。
如果說一千年以前,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就是扔到大街上很難找到的那種。
唯有認識楓祭,才讓我的人生變得特殊媲。
我不敢相信,這夜弓中記錄的DNA竟然是我的!
但顯然,沒有人會相信我毫不知情。這下,白帝對我的尊敬和愛護全都有了解釋,因為我們原本就認識。
而謠言似乎也應當改個版本,但究竟會改成什麼樣子我不願去想。
我手握夜弓,慢慢走向白帝,我說︰「陛下,不好意思,我剛不是有意冒犯夜弓的,現在還給您。」
我話音剛落,下面就議論開了。
白帝說︰「夜弓已經離不開你。」
我說︰「陛下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
白帝輕輕的笑了,「這只夜弓我送給你,但它僅僅是個禮物。」
听到這話,換作我愣住,我慌忙說︰「我要夜弓也沒用啊!」
白帝緩緩轉身,留給我一個修長的背影,他輕輕揮手,說︰「總比碎掉要好。」而後便消失在驚愕的人群……
第五章孤寂
我站在由薄薄的藍寶石打造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一夜的星,孤寂的閃耀。
白色的帷幔偶爾被風吹起,打在我的身上,讓我知道,原來我並非空氣,原來我真實的存在。
手中是那把夜弓,一直被供奉在夜城的弓箭,如今竟被我把玩著。它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透明的沒有任何華麗的渲染。
越是在夜落呆的時間長,就越覺得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而白帝陛下,則應該是知曉一切的人。
但我並不想問,他似乎也不打算說。
夜空,有雲飄過,蒙了星的眼……
我轉身,靠在冰冷的藍寶石窗子上,慢慢的滑落。
最後,就這樣坐在小殿的一腳,我的發散落了一身,烏黑的發,將我包圍,涼涼的,滑滑的……
然而卻也輕輕的,空空的……
我的手慢慢伸入了胸口,那里有一件我一直帶在身上的東西。那是一束黑亮如絲的發,那是,他的發……
我將發橫放在手心,痴痴的看著,而後又與我的發相比較。
最終……
還是想到了我們二人的發,糾纏在一起的時候。
突然覺得,有些冷,突然感覺到了……寂寞。
我再不敢把他的發帶在身上,只是小心翼翼的收好,而後又抱著雙臂坐在了那個角落。我低頭,將腦袋靠在膝蓋上,之後就這樣睡去……
不去回憶那個人的好,不去回憶那個人的懷抱。
那個地方我再也回不去,也從未有過回去的打算。我想,這應該算是一次失戀吧?我總是喜歡把這種事情的悲傷無限擴大,就好像當初楓祭離開我的時候一樣。
其實,不是這樣吧?應該不會這麼難受,這麼疼吧?
我捂著自己心髒的位置,拼命的深呼吸。
我想,我需要一次新的戀愛,不一定要深愛,我只是需要一個,能夠在這樣的夜晚陪我一起看星星的人。
既然帶給我的,只有傷害,不如釋懷,不如……釋懷……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倪宏和倪衫都沒有出現。他們習慣早晨來找我,這造成我已經改掉了睡懶覺的毛病。
然而今早他們沒來,雖然已經在我意料之中,但仍舊難免要有些失望。
于是,我一個人吃著早餐。
直到中午的時候,梅兒來告訴我,流年大帝和流光殿下走了……
我的心中咯 一下。
走了……
似乎是屬于另一個世界的人,回到了他的世界。雖然僅僅隔著一條星眸,但這之中究竟有多遠的距離,我們都很清楚。
或許是他們也把我當成夜後,所以知道不可能讓白帝把我交給他們,于是離開了。這個消息恐怕已經傳到了王的耳朵里。
他會怎麼想?
不!我不要在乎他會怎麼想。結束了,無論是我與王,還是我與晝陽大殿之間的一切,或許就在今天劃上了句號。
搖搖頭,喝了口隻果酒,便去午睡了。
傍晚的時候梅兒將我叫醒,我也很驚訝自己竟然睡了那麼久,梅兒說白帝陛下邀請我共進晚餐。
為了禮儀問題,我稍微打扮了一下,其實也沒啥,就是弄了弄頭發,畫了個淡妝。穿了條桃紅色的裙子,便隨著梅兒去了白夜宮的正殿。
我到的時候,白帝正在往被子里倒隻果酒。在梅兒的指引下我坐到了白帝的對面。而這個對面有多夸張?
我們現在用的就是那種很長很長的桌子,上面罩著白色的桌布。總之我要是不站起來,根本就看不到白帝面前的盤子里放著什麼菜。就是這麼個別扭的距離。
白帝倒完一杯之後,又拿了個被子倒第二杯。我估計這杯是給我倒的,梅兒見狀慌忙想去拿過來,她倒。
而白帝卻說︰「你們都先去休息吧。」
驀地想到王,這種時候他一定會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