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他,希望水汽能夠掩去我滿臉的淚痕,我不知道面對這樣一具可怖的身體,王他怎麼還……怎麼還會有***?
水汽沒有遮擋住我的淚痕,王溫柔的吻去,他說︰「流輝是個精致的人。」
我一愣,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提到流輝殿下丫。
「如果我毀了自己,還拿什麼留住你?但如果就這樣下去,又怎麼逼你面對我?!」語氣之中,滿是不應該屬于他的掙扎。
原來他在想這些,他竟然在想這些?媲!
他竟然試圖毀了自己?!
這太可笑了!這樣的一副身軀,這樣的一張俊顏,要等多少年,才能遇到一次?他是誰?他怎麼會有這樣幼稚的想法?!
但這個想法……
卻讓我感動到疼痛。
我輕輕的吻著他,一點一點的淺吻,努力的放松自己,不讓皮膚因為過渡緊繃而開裂。他將我托起,溫柔的輕撫,親吻……
最後,結合在一起。
他的動作很輕柔,但我的身體仍舊很疼痛,就像是要被撕裂一樣的疼痛。
然而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的懂了那句話的感受——痛,並快樂著。
和自己深愛的人,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美。
第二天醒來之後,有人告訴我,王去了弄裳那里。我點頭表示我已經清楚。他總是往弄裳那里跑,有時是白天,有時是晚上。
總之我已經記不得那是多久……
我醒來之後,再也沒有被他擁著……
那個侍女還交給了我一封信,弄裳的信,卻不是手寫的。看看也就罷了,不可能成為證據的東西。
她竟然約我見面,在晝陽大殿後面的邢台。那個邢台我當然是記得的,當初那樣折磨我的侍衛,他被王判處了為期十年的死刑。
如今,十年已過,他的痛苦終于結束。而我卻不知道,我的痛苦能不能在今晚結束。
弄裳想必是用了迷藥之類的東西,將王留在了她那邊。
我將紙張燒掉,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約了我,我更不想讓別人知道被她約。
不過,弄裳竟然也是個擅長用藥的人,和流輝殿下還真是般配。
我擦著非離,一直等到了夜晚。我將非離背在身後,就這樣去了邢台。
到邢台的時候,弄裳已經在等我。
她說︰「你已經康復了?」
我說︰「你叫我來,就是為了求證這個?」
弄裳冷冷的笑著,「你好像很期待我能將你叫出來。」
我說︰「是啊,我的時間少。我活著的時候你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擔心在地獄會想念你,所以跟我一起走,可好?」
弄裳咯咯的笑著,「我可沒有這個興趣,我還想活著陪伴祭呢。」
我說︰「你用什麼要挾的流彩大帝,莫非是我麼?」
弄裳說︰「是的。」
我笑了笑,「彩兒真傻,反正我已經活不長了。」
弄裳說︰「是夠傻的。不然當初,也不會被你給騙了。」
我說︰「好像有許多事情,你們大家都知道,只有我這個主角不知道。」
弄裳說︰「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呵呵一笑,「你這是來找我聊天的?」
弄裳說︰「我可沒這個心情,你每天都不敢照鏡子吧?」
我說︰「我連看你的臉都敢了,怎麼會不敢照鏡子呢?」
「你!」弄裳冷哼一聲,「我不明白,如你這麼冷血的人,是怎麼學得一口伶牙俐齒的!」
「我冷血?」對于弄裳的指責,我只覺得好笑。
弄裳說︰「你的彩兒說很想你,你去陪她吧。」
我說︰「會的,但彩兒說了,一定要有機會收拾收拾你,不帶著你,我怎好意思去見她?」說著,我反手抽出了非離。
紫色的光芒,照射在弄裳的身上……
弄裳說︰「你竟然……」
我說︰「是的,我根本就不想活了。但又不忍心把你留在這個世界上。」
「呵,不忍心?」
「你的心太累,弄裳,傷害別人的時候自己也在受苦,所以跟我走吧,我來救贖你。」說著,我揚起了非離。
弄裳眉頭一蹙,竟然躲了過去。我一直以為,她是那種嬌弱型的。
不過沒關系,曾經的我,似乎很擅長劍術,我每天都能想起來一些,我覺得足夠用來殺死弄裳!
非離的紫色光芒越發耀眼,弄裳的臉色越發難看,「你記起來了?!」她驚愕的問。
我說︰「還沒有,你似乎很怕我。」
弄裳冷冷一笑,「你如果殺了我,祭不會原諒你。」
「她不愛你。」我說。卻是那般的沒有底氣。
「是嗎?那你就殺了我看看啊!」
我拿著劍的手,變得不再堅定,萬一王真的愛她,那我這一劍豈非刺在了他的心上?我的一個猶豫,弄裳竟然不知從哪兒模了一把匕首,直直的朝著我的胸口刺來!
我沒有躲,迎了她這一刺!
然後我用一只手按住她刺我的手,另一只手舉起非離朝她的心髒刺去!
「啪——!」我手中的非離被一陣強光打掉。
那是……
王的弓——烈月。
我絕望的低頭,然後用往生咒將自己胸口的傷修補好,這一下我又少活了一個月。但在心靈上,我卻已經死了……
靈魂的灰飛煙滅,也是這樣的寂寥無聲。
我轉頭看王,木訥的看著他,他正驚慌的看我的胸口,衣襟破了,有血痕,但傷口已經沒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