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停下腳步,發慢慢的飄在我的背後的時候,周圍驀地響起一片哀嚎,激烈的哀嚎!刺客們的腿,通通被我從膝蓋處直接斬斷!
他們或躺或趴,抱著自己的腿,疼的一直在抽搐丫!
我將非離一晃,上面的血滴飛濺,而後非離變得越發干淨明亮,我收了劍,看著他們冷冷道,「我已經說過停。既然你們停不了,那我就來幫幫你們。」
躺在血泊中的眾人終于抬眼看我,我勾起唇角邪氣的笑著,「你們的身體還有哪個部分是多余的麼?」
眾人一陣戰栗媲。
我知道,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人,他們不怕死。但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對死亡的恐懼,僅僅因為死亡的過程。
我問,「是誰派你們來伏擊的?」
他們怯怯的看著我,卻不開口回答,我說︰「讓我看看,從誰,從哪個部位開始。」
但就在我打算再次將非離拔出的時候,突然一道電光閃過,紫錦等人慌忙將我護在中間。
但那些人,早已被電成了焦炭,獲得了解月兌……
我扁了扁嘴。
這時感覺有人從後面擁住我,流輝殿下低頭吻了下我的頭頂,「還沒有玩夠?」
我說︰「是啊,竟然這樣就死了。」
流輝殿下看著我,輕輕的笑著。
經過這不大不小的一戰,關于我,在晝陽又會有一個最新版本的傳說。我以前的善良友好通通都是偽裝,真正的我,竟然是個奸細,竟然是流輝殿邊的劊子手。
我的劍,嗜血,而我的人,則喜歡聆听生命消失前的哀嚎……
我們早就收到了晝陽的正式邀請,我對流輝殿下說︰「您先去晝陽大殿,我去拿彩兒的東西。」
流輝殿下攬住我的腰肢,「我陪你去。」
我搖了搖頭,「彩兒那里,我想自己去。」
流輝殿下沉默一會兒,然後放開了我。我轉身欲走的時候,玉宸追了上來,「我去應該沒問題吧?」
我看了玉宸一眼,又看了眼流輝殿下。流輝殿下說︰「玉宸一起去吧。」
玉宸點頭。
我牽過玉宸的手,帶著他朝夜爾城走去。我知道彩兒很喜歡那座城。當玉宸告訴我,那需要的寶石,是綠色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它在哪里。
那種美妙的綠色,是彩兒的眼楮。
流輝殿下他們一行,放慢了速度,而我與玉宸,則一路狂奔。若是能剛剛好在晝陽大殿門外會面,那自然更好。
我們穿過了斯瑪城,進入了夜爾城。
夜爾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人們的臉上不再是那樣燦爛的浪漫,而是淺淺的哀傷。我一直以為像流彩大帝那樣驕傲的人,不會得人心的。
但她驕傲的純粹,驕傲的真誠……
至少,她得了我的心。
我先帶著玉宸去了彩耀殿,我站在華麗的彩耀殿外,看著對面的行宮。我和王曾經在這里過夜,王帶我去看了海。
我轉身走入了彩耀殿。
空曠的宮殿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我知道,現在晝陽的一切事物幾乎都由流年大帝一人處理,其余所有的位置都空缺著。
但我還是不喜歡,彩耀殿中的空曠。我記得,彩兒的寢室中有一個暗室,我住在這里的時日,她經常去暗室,卻不肯帶我進去瞧一瞧。
所以彩兒,我來了,我來看看你,來看看那間暗室。
我走到寢室,而後推開了暗室的門,我讓玉宸在外等我,玉宸有點不放心,我沖他寬慰的笑了笑,他才勉強等在門外。
我走進了暗室,而後抱起一卷油畫,安靜的坐在一張搖椅上。我慢慢仰頭,瞻仰著整整一面牆的畫卷,畫卷中的主角看似不同,卻又都是同一個人。
那是我,蘇菲亞時期的我,末竹瑤時期的我……
我打開了手中的畫卷,畫卷中,我正騎與一匹白馬之上,右手握著非離,勾起唇角邪氣的笑著。紫色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而又冷冽的光芒。
我將畫卷放好,不知道彩兒此刻有沒有站在我的身邊,或許有吧,只是我看不到。我站了起來,走到那整整一面牆的油畫前,伸出雙臂輕輕的擁抱。
就像曾經毀容的我,掛在彩兒身上的時候一樣。我用臉頰蹭了蹭牆面,雖然牆壁很硬,但我卻仍舊可以想象到彩兒柔軟卻有力的身體。
我說︰「彩兒,我想你了……但也許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說到這里,我心中一痛,「又或者我們無法見面,因為彩兒,我沒有靈魂呢……」我之所以會在十年之後重生,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靈魂,當然,我的身體也與眾不同,只要能量恢復平衡,我便可以重生。但如若我的能量消耗殆盡,我便會化作一枚紅寶石……
那樣,我便再沒有輪回,沒有轉世。
因為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我。我就連那一縷魂魄都不曾存在,我只不過是神順手雕刻的玩偶,贈與了他的愛子,我的主君罷了。
我轉身走了出去,「彩兒……說不定……」想到這里,我勾起唇角笑了笑。說不定,我的死亡能夠喚來一切的重生。
我終于知道了,為什麼當我殺死弄裳的時候,我絲毫也感覺不到解月兌。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因為我無法真正的痛恨弄裳。我怨她,我怨她竟然間接害死了我的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