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當我看到我自己,我就覺得我沒有痛恨弄裳的資格,因為我的手,也早已沾滿了鮮血。
我不是一個配說「報仇」一詞的人丫。
想要解月兌,先要不虧欠,是的,不虧欠。
我朝外面走,但見玉宸正與一人交手!仔細一看,那人竟是一頭紅發,分外妖艷的可!
我輕喝一聲,「都住手!媲」
瞬間,二人就像是定格了一樣,互相怒視的對方,但都不再動彈。過了一會兒,可先妖艷的笑了笑,轉過身,看著我,而後說︰「彩兒的眼楮……」
我點頭,「那尊雕像。」
可一愣,「她什麼都想著你……」
我說︰「如果彩兒用了綠寶石……」
「那麼她就不會死。」可試圖走近我,但卻被玉宸攔下,我對玉宸說,「宸兒,你先去流彩大帝的雕像旁守著,我過會兒就來。」
玉宸似乎有些不太願意。
我沖他笑了笑,「听話,乖。」
玉宸的臉一紅,倒也別別扭扭的走了……
可看了眼玉宸的背影,「怎麼一點不像流輝。」
我沒有回答可的話,只是說︰「你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可說︰「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覺得彩兒為你所做過的事情,你應該知道。」
我說︰「你是只無數次我所不知道的暗殺麼?」
可一愣,「你……」
我說︰「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從晝陽往外逃想要去圖書館的時候。我听到了明朗大人說,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要送出去……于是,我躲進了那輛車,結果沒有人檢查。他當時口口聲聲的說,那是你的貨物。但現在的我已經知道,那並不是你的,明朗是有意將我送出,而後殺害我,陷害給你……
但他卻沒有想到,我在中途救下倪宏,從而又被倪宏所救,從此真正的與夜落有了牽扯不清的聯系。
而倪宏倪衫,那樣的人物又為什麼會被俘虜?為什麼會被玩弄?在晝陽,究竟是誰最想要我的命?我想,那個人並不是針對我,他只不過是,忠于王,忠于晝陽。
而我,則是一個禍害,一千年前我禍害了神話,一千年後我又來禍害晝陽。所以,他容不得我。」
可說︰「如果需要處理掉明朗,我很樂意。」說著,還輕輕舌忝了一下自己的匕首。
我搖了搖頭,「明朗是夜落的人吧?」
可一愣,「明朗是流輝殿下的人。」
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流輝殿下想讓夜落昌盛,明朗就是夜落的人,流輝殿下想讓夜落消失,明朗就是晝陽的人。流輝殿下,想讓我與夜落產生聯系,方便以後帶我走,所以,倪衫倪宏被俘,而我救他們與否,則是一場賭博。」
可點頭,「所以,明朗留不得。」
我說︰「我們的談話是不是有點奇怪?我現在好像是夜落那邊的,怎麼搞得跟我是個奸細似的?」
可說︰「你不是嗎?」
我說︰「我這一生,不再做奸細。」
可撲哧一笑,「你也想在墓碑上寫著磊落光明?」
我說︰「貪圖那四個字,我還不如寫上道貌岸然。」
可說︰「彩兒喜歡你,是因為你壞的真誠。」
我笑了笑,「壞還分真誠和虛假的?」
可說︰「你從來都不懂得掩飾。」
我說︰「演戲我可是學了好幾百年。」
可說︰「那叫逢場作戲,一旦認真了,你就漏洞百出。」
我說︰「你不用提醒我,彩兒早就發覺了我的身份。」
可點頭,「你太希望你喜歡的人能夠快樂,為了讓流彩快樂,你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一個普通的人,不可能掌握那麼多的東西。」
我點頭,「原來會取樂人,也是個問題。」
可說︰「我們晝陽大殿見了。」
我對著她的背影說︰「可,不要動明朗,否則他的另一個主子很有可能會傷害你。」
可驀地回頭,紅發飛揚,她勾起唇角笑的妖艷,好像罌粟花一樣,迤邐動人。
我輕聲道,「如果不是我的闖入,你們或許仍舊幸福……」
可眼神一顫,一貫的妖艷之中蒙上些許痛楚,接著轉過身,消失在了我的眼前。還記得,在刑牢中,幫了我之後,她說了一句我當時听不懂的話,她說︰「也是,不想讓彩兒,太難過……」
我低下頭,再次揚起,唇角依舊掛著邪氣的笑容。我還是我,蘇菲亞。
我以不下于可剛剛消失時候的速度前行,很快就來到了流彩大帝的雕像旁。我見到了許多的鮮花,樣子有些像朱砂,但卻都不是。
我仰頭,看著流彩大帝的雕像。
我曾經無數次的見到過這尊雕像,但卻從來沒有仔細的仰望過她。我對這一尊雕像微笑,她一身艷麗的戰袍,手握長劍和盾牌,但目光卻是柔和的。
綠色的寶石非常清澈,就好像,她的眼眸……
我輕聲對玉宸說︰「轉過身去。」
玉宸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仍舊照著做了。而我,則慢步走向了彩兒的雕像。我停在她的腳下,而後一躍而上,與她站在一起。
雕像很高,我的頭頂,只到她的腰際。
周圍的路人已經停下了腳步,然而,我卻絲毫不在意他們的視線。我張開雙臂,輕輕的擁抱我的彩兒,冰冷著,僵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