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姓翁,叫翁文華,看上去雖然只有三十七八,但是听何晶的語氣,已經是四十三四的人了。秦牧熱絡中留著一分心思,總覺得那婦女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
「晶晶,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跟秦……秦支書說幾句話。」客套過後,翁文華眼神復雜的看了秦牧一眼,拉著何晶的小手說道。
何晶看看翁文華,又看看秦牧,有些不明所以。秦牧看出翁文華的意思,便對何晶說道︰「小何,你去弄點山里的特產,阿姨大老遠的從京城來看你,也不知道拾掇點咱們西山村的野味,別讓人家說你來了西山村就不知道禮數了。」
何晶哼了一聲,沖著秦牧皺皺可愛的小鼻子,轉頭讓翁文華坐一會兒,又囑咐秦牧好生招待她,便興高采烈的去各家淘換野味去了。
等到她一走,秦牧微笑著給翁文華倒了杯水,然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點上一顆煙,慢慢的說道︰「阿姨,我看你來這里,不像是找何晶的啊。」
翁文華的眼中已經蘊滿了淚水,听秦牧雲淡風輕的這麼一說,淚水便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嘴唇顫抖了一下,仿佛使盡渾身的力氣,小聲的說道︰「小牧。」
秦牧眼神一緊,放在嘴邊拿煙的手就一哆嗦。他嘆口氣說道︰「你是信里提到的那人?」
翁文華的眼淚刷刷的留著,仔仔細細的看著秦牧,一只手畏畏縮縮的伸了出來,想要觸踫秦牧的面頰。
秦牧條件反射的向後微微一避,有些冷然的說道︰「不知道我該稱呼你為阿姨,還是……媽?」說到這里,他的心頭一疼。媽,多麼神聖的一個字,只是這個女人,在秦牧還沒出滿月的時候,就把他交給了叔叔,在這山村里面長大。
「小牧,我……」翁文華的嘴唇顫抖著,心里的激動和秦牧的冷淡,深深的刺激著她。
「那封信我收到了,也謝謝你跟那位的好意。」秦牧淡淡的說道,「可是,你們說的那些,我不在乎。」
翁文華擦了一把眼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情緒穩定下來,這才尷尬的掩飾一下自己的失態,小聲說道︰「我跟你爸爸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可是當時那種情況,我們也是逼不得已。」
秦牧搖搖頭說道︰「我不怪你們,真的不怪。」秦牧想起中央黨校的來信的內容。他,秦牧,真實的身份卻是京城一位赫赫有名卻英年早逝的紅色二代的私生子。那人物本來有著無可限量的前途,只是操勞過度,早早的患上了絕癥,最後不治身亡。紅色革命家的爺爺只有這一個兒子,那人一死,秦家就斷了根。所以爺爺在那人死後,想起一段那人年輕時的風流韻事,便想到讓秦牧認祖歸宗,回歸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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