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秦牧這個小山村的村支書,其實卻是在京城乃至整個中國政壇軍方有數幾個大佬之一的嫡親孫子,有著根紅苗正的紅三代血統。
「是的,我不怪你們。」秦牧嘆了口氣說道︰「但是,我不回去。我叫秦牧,我是西山村信任黨支部書記,這點,誰也改變不了。」
翁文華的心在抽痛,但是十幾年風風雨雨她經歷的太多了,情緒很快調整過來,帶著一臉的審視看著這個素未謀面的兒子。
「你知道嗎?只要你回去,老爺子稍稍說句話,你就能夠下放地級市,熬上幾年,馬上就可以到京城的重要部門掌管大權。我看得出來,你是想走官場這條路,有這麼堅實的基礎,你為什麼不用?」翁文華听著秦牧說他是村支書的語氣,馬上抓住了秦牧的心理。
「你說的沒錯,有這樣的關系,我不用,就枉稱官場之人了。」秦牧微微一笑,他發現自己這個生母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可是,如果沒有你們的出現,我還是要這麼走下去不是。」
他端起茶杯,示意翁文華喝茶。
「你說的那些因素,我沒有考慮,也不想考慮。」秦牧品了一口茶杯里的茶葉,有些苦。放下茶杯,他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慢慢的說道︰「我喜歡的是官場上那種微妙而玄奧的氣氛,卻不是為了向著頂峰沖擊。我是個凡人,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用古代的話說,我只想我治下的子民能吃飽飯,穿暖衣,其他的事情,還沒有出現在我的腦子里。」秦牧說的這些話倒有些是他的心里話,只是擁有了紅三代的身份,他如果放棄不用,那簡直是愚蠢十足。只是,現在就動用這層關系,未免小題大做了一些。
「唉,你爺爺已經老了,後輩第三代里面,只有掛的是他的姓。」翁文華的眼中又流出了眼淚,慌忙伸手擦了擦,「怎麼說,你也是他嫡親的孫子啊,回到京城,不比你守在這個小山村里強得多?」
秦牧盯著這個風華卓然的女人,雖然看上去光鮮十足,可是那鬢角已經隱隱出現了華發。想起自己那個時代的母親,秦牧就心里一酸,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他給了你什麼條件讓你來說服我?」
翁文華搖搖頭,淚水雖然被她擦了又擦,可是一直就沒有停過︰「他沒有給我任何的條件,我只是再也忍受不住心里面的那股子痛。小牧,你知道媽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翁文華說到這里,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感情,猛然抓起秦牧正在敲打桌面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上,放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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