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季秋宣布開會並對侯副書記的到來表示極大的歡迎,眾人鼓掌之後,侯副書記便咳嗽了一聲,慢悠悠的說道︰「西平縣要發展,要摘掉窮困縣的帽子,干部的作用是很大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干部是群眾的領頭羊,只有你們帶好路了,他們才走得平穩,才能吃到草,吃到肥沃的草。但是,一味的躲躲閃閃,一味的害怕,那還能成什麼大事?」
侯副書記的話,引起了大家的一陣掌聲,白光亮的臉色卻沉了下來。秦牧拿起面前的茶杯,輕輕的吹了一口茶葉,小抿了一口。本來秦牧這場會應該屬于老老實實听講,不能妄動的類型,喝茶也是有一定學問的,但是他既然模清了侯副書記的脈,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便不用架著勁,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果然,侯副書記繼續說道︰「前些天,我听到一些不利于改革發展的言論,書記找我談過話,為西平縣的個別同志的保守思想感到痛心。這就是我們的干部?當年抗戰時期,如果懷著這樣的心思,能取得最後偉大的勝利?」說到這里,他的眼楮掃了一眼白光亮,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會議室寂靜如晨,偶有咳嗽的聲音傳來。後面的批判恐怕會更嚴厲,但是這時候卻沒有人插話,大家都看明白了侯副書記的矛頭所指,心思各異。
「季書記,我听說你們縣有個叫秦牧的村長對吧?」侯副書記慢慢的放下杯子,對季秋說道。
秦牧心里一陣無奈,打電話通知他的時候,明明說的是鎮長,這下子又被打回原型,成了村長了。侯副書記這句話,分明是有把自己擼下去的意思。
季秋側頭看了一眼秦牧,清了清喉嚨說道︰「現在秦牧同志因政績出色,已調任廟鎮鎮長了。」
「哦?」侯副書記假裝驚奇的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助詞,隨後慢悠悠的說道︰「管理好一個村和管理好一個鎮,差別還是很大的,不知道秦牧鎮長在廟鎮的風評如何。」
這句話問的就相當的有味道了。季秋如果說好,那就明顯與侯副書記唱反調,如果說不好呢,那侯副書記馬上就會說出,沒有才能的干部怎麼能領導好一個鎮,秦牧被降職的事情算是坐實了。
班子成員齊刷刷的看向了季秋,白光亮也端起茶杯,輕輕的吹著水面上的茶葉梗。
侯九州的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容,瞪了秦牧一眼。秦牧古井不波,認真的掏出筆,在面前的筆記本上寫了起來。
季秋怔了一下,他沒有想到侯副書記會當著眾人的面難為自己,心里就對侯九州產生了一些憎惡,官場上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理開始作祟,微笑著回答道︰「今天秦鎮長也到了會場,不如讓他來講講廟鎮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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