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九州心里罵了一句老狐狸,插嘴道︰「侯副書記,據我所知,秦鎮長本人還是很有一些想法的,听說廟鎮街面上有個叫劉丹的年輕女老板,就是在秦鎮長的指點下,在縣城里面開了間很大的歌舞廳。」
他這一說,不單單是秦牧,就算是班子成員看得慣看不慣秦牧的人,也在肚子里面罵侯九州無恥。把人家的私生活抬到班子會議上來,這麼拙劣的手段他竟然也能使得出來。先別說秦牧沒有結婚,跟那劉老板有私人感情絕對說的過去,就算是秦牧結婚了,只憑風言風語來判斷一個在職干部,侯九州還真是下了一步錯棋。
這時候白光亮必須要說話了,他如果再不表態,讓侯副書記的矛頭直接指向秦牧,不但會傷了秦牧的心,支持他的常委也會感到寒心。他順著侯九州的話說道︰「侯九州副書記的話說的很對,不單單是劉老板,廟鎮老酒廠的朱老板比之發展得更好,附近幾個縣市都有了老酒廠牌子的暢銷酒。」
說完,白光亮深深的看了秦牧一眼。秦牧從這眼神中看到了鼓勵,便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侯副書記掃了侯九州一眼,咳嗽了一下,沖他的秘書點點頭,秘書便從面前的一疊材料中抽出了一份報紙,遞給了侯副書記。
侯副書記拿過來,沉默的看著報紙上的內容,會議室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秦牧突然產生一個荒謬的想法,這侯副書記是副書記,侯九州也是副書記,如果有人喊一聲「侯副書記」,到底是誰答應才好呢?
侯副書記看了一會兒,仿佛是不自禁的把上面的話讀了出來,但是聲音卻是不小︰「在社會主義進程中,蘇聯內部必當產生極大的矛盾,這樣的矛盾具有針對性和階級性,必然對蘇聯的政局產生極深遠的影響,甚至會導致蘇聯社會主義體系的崩潰。」
這是秦牧文章中的話,侯副書記這時候讀出來,讓縣班子成員心頭直顫。季秋深深的看了白光亮一眼,里面包含的意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侯副書記這是要借著秦牧這股子風敲打他們整個縣班子,借以讓侯九州獲得更大的實權啊。
「蘇聯社會體系瓦解?真是無知者無畏啊。」侯副書記嘆息了一下說道︰「堅持社會主義路線,蘇聯的發展已經給了我們好的例子。蘇聯的社會體系已經趨于完善,這是全世界的共識。我想知道,究竟出于什麼根據和猜測,才會讓我們的同志做出如此有失客觀評價,沒有一點基本常識的推論?」
會議場上的氣氛更加的壓抑了,眾人的目光在白光亮和秦牧之間游走。侯副書記抬了一下頭說道︰「秦鎮長,我想听听你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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