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蘭妃靜靜地坐在被幽禁的寢宮里,听聞外面傳來的一陣陣哭聲和叫聲,她摟緊了懷里的少年,神色恍惚道︰「風逸,你父皇走了。」
潔白的月光下,少年英俊的臉龐被度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一雙清冷的眸子更是流轉出與之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末了,他雙膝跪地,對著西邊深深的一個叩首︰「父皇,兒臣不孝,沒能見上您最後一面。」
淚如斷線的珠子,不斷從蘭妃美麗的臉龐滑落。
蕭風逸緩緩起身,雙手按住了蘭妃顫抖的肩膀,望著窗外那一片慘淡的月光,他知道從現在起,想要活命就要學會低頭,向那個從他父皇那里接過九五之尊位子的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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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是先帝出殯的日子。但是蘭妃母子卻依舊被拘禁在這個不知名的寢宮里。除了一日三餐會有人定時送來,外加門口派有侍衛把守,其他便再無人問津。
「我要去送先帝。」蘭妃突然從座椅上跳了起來,直朝門口而去。
「母妃,沒用的。」蕭風逸一把抓住蘭妃的手,「若是讓我們去的話,早就派人來接我們了。」
「可是逸兒,母妃真的太想念先帝了。」說著,蘭妃哭著捂住疼痛的心口,一連倒退了好幾步。
不料,房門就在此時被用力的推開了。一雙繡著金龍的黑色高靴跨了進來,蕭風遠似笑非笑的說道︰「蘭妃娘娘對父皇果真是用情之深啊,父皇若是泉下有知定是倍感欣慰。」
蕭風逸看著面前那身醒目的明黃,心中頓時明了,原來是他做了皇帝,那個在父皇面前一直垂手謙恭的四皇子蕭風遠做了皇帝。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將他們母子幽禁于此的也就是他了。
蕭風遠一改往日的低調謙和,周身被一股暴戾所代替。是的,他已經坐上了這個萬人之上的龍椅,還需要掩飾什麼呢?
蘭妃怔怔的望著門口的蕭風遠,「四皇子?」
「大膽,此乃當今聖上。」一個侍衛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蕭風逸立即大步跨上前去,擋在了蘭妃身前,望著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個多頭的兄長,他的眼里找不到任何感情,沒有親情,沒有畏懼,有的只是一貫的淡漠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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