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後終于點頭,「但願只是哀家多心了。但是讓他鎮守漠北邊關,就等同于將五萬兵權交到了他的手中。」
「不過五萬將士而已,比起處死他,朕更願看到的是他如何苟延殘喘的活著。」蕭風遠的眼里流露出一絲嘲諷,是的,他要看著那個曾經不可一世、集萬千榮寵于一身的蕭風逸離開了父皇的庇佑,是怎樣苦苦求生存的。從他那日跪地請安的一刻起,他就決定要留著他的命,因為只要他一日為君,蕭風逸就只能跪倒在自己面前。
心魔,這就是可怕的心魔。妒忌,是蕭風遠的心魔;而蕭風逸就是他的心病。
******
「王爺,該啟程了。」侍衛提醒道。
蕭風逸扶著身心俱散的蘭妃,一步步向停在宮門前的馬車走去。隨行的不過只有幾個貼心的宮女和內侍,乍眼看來倒只象一對尋常母子要出遠門,根本不能與皇上下的「鎮關王」調令相聯系起來。但是據蕭風逸所知,出了陵安城就會有人前來接應了,有熟路的將領帶路,可以省去很多時間,少走很多彎路,畢竟漠北太過遙遠。
待到將母妃安頓好後,蕭風逸回首望著身後這個熟悉的皇宮。身在其中時只道是個他賴以生存的棲身之所,但臨當別離才發覺,這原來是他的家,融合了父皇對他的愛和期許的地方。
眼前重現的是荷葉芬芳的初夏夜的一幕幕。
涼風習習而拂,讓坐在涼亭中的蕭風逸倍感舒適。望著水中一池的荷花,映照著一彎新月,好一番荷塘月色。蕭風逸狹長的眼角眯了起來,唇邊漾起了好看的弧度。而遠處款款走來的正是他敬愛的父皇和母妃。他收起手中書卷,走下涼亭迎上前去,「兒臣叩見父皇,叩見母妃。」
蕭疆拍拍風逸的肩,「好小子,幾日不見竟已到父皇的肩頭了。」
「兒臣真是希望能快點長成與父皇一般高大,這樣就能為父皇分憂了。」
蕭疆爽朗的笑了起來,「朕有逸兒這樣的兒子,就不愁後繼無人了。朕的江山以後定是交給逸兒的。」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