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一碗雞湯,司恆咂吧著嘴,感覺回味無窮,心情也好了許多。
他下了床,走到客廳里,看到心緣正在廚房里忙碌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便開口問道︰「心緣,你今晚不去陪床麼?」
「哦,我表姐夫和我姨夫,還有小莫一家人這兩天說是要在醫院待在一起,他們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我就想著這樣也挺好,就自己一個人回來了。今天是年三十,本來我也要晚上過去的,不過你在,我就告訴他們不去了。」
心緣一邊擦著手,一邊從廚房走出來,笑著說︰「還真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帶著表姐夫去醫院,他們還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想見呢。」
司恆點了點頭,心想這世上的事終究有很多巧合,總感覺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因果冥冥中自有定數。
不過不知道旗桿的母親對這件事情會抱什麼樣的態度。希望她能夠給旗桿和蘇蘇一個機會,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樣的話,小莫一定是最高興的。一家人終于可以團聚到一起,這種幸福是最讓人開心的。
可是,自己的事呢,到底會有怎樣的結果?
「恆哥,昨天沒回家,你要不要給干媽打個電話?」心緣忽然問道。
愣了一下,他回答道︰「呃……先不用了,我……我還不想回去。」
「為什麼呀?」心緣奇怪的問道。
「對了,你昨天沒打過電話吧。」他趕緊轉移話題。
「沒有,我看你渾身上下髒兮兮的,怕她擔心,就想著先等等,等你自己打呢。」
「哦,那就好,嗯?」
他忽然發覺,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睡衣,那麼,自己原來穿的衣服呢?難道……
似乎看出了司恆的想法,心緣的臉又紅了起來,低著頭小聲說道︰「我看你那身衣服挺髒的,就自作主張幫你換了下來,已經洗過了,明天就能穿了。」
司恆臉上也是一陣發燒,換衣服可是親密接觸啊,如果是那樣,那不就讓心緣把自己看光了麼。
想到這里,他心里不爭氣的跳了幾下。
上次自己被迫看到了心緣的身體,而這次她又看了自己的,好像真如剛才所想,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仿佛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因此而變得曖昧了起來。
心緣雙手玩弄著衣角,低著頭不敢看司恆,但紅透了的耳根卻依然出賣了她的心理。
司恆心頭苦笑,想這不可以在這個問題上再繼續糾纏下去,否則大家都尷尬。
「好了,心緣,那……那你幫我看看我的衣服是否干了,我……我想下去走走。」
「不行!」
心緣立刻抬起頭來,拒絕道。
「你的燒剛退,不注意的話,反復起來就不好了,還是先忍忍吧,等鞏固了再說。」
看著她認真的眼神,司恆也不忍違她意,便點了點頭。一時無語。
心緣又道︰「恆哥,你先看一會兒電視吧,晚飯這就好。」
「嗯。」
百無聊賴的隨意撥著頻道,不一會兒的功夫,心緣就端上了幾道佳肴,招呼他一起坐下吃飯。
晚飯後,二人繼續看電視,相對無語。
窗外的爆竹聲漸漸響了起來,過年了,所有的人都在用最傳統的方式來慶祝,可是,司恆卻心中悶悶不樂,不知道自己的快樂在哪里。
終于,外面的動靜漸漸小了下來,時間也定格到了大年初一的凌晨時分。
到了該休息的時間,司恆犯難了。
昨天,確切說是前天,自己是個病人加醉鬼,心緣把家里唯一的床讓給了自己睡,自己也沒法反駁。可是今晚自己明明很清醒,再賴在床上睡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想到此處,他側頭看了看正在為肥皂劇的悲傷情節擦眼淚的心緣,搖了搖頭,感嘆這個女人真是水做的,動不動就哭鼻子。
「心緣。」
「嗯,干嗎呀恆哥。」
心緣擦了擦淚,雙眼還紅紅的,但話語依然溫柔的問道。
「那個,你看晚上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啊?哦……好的。」
心緣紅著臉站起來,迅速的走向臥室,司恆想要叫住她,可她跑得實在太快了,特別是經過他身旁的時候,格外加快了腳步,根本沒給司恆發言的機會。
司恆又搖了搖頭,只得繼續作在沙發上發呆,暗忖自己一會兒睡沙發的話需要蓋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臥室里隱約傳來一陣聲音,讓他感覺甚為奇怪,不知道心緣在做些什麼,但自己顯然不合適進去看,便只有自己仰頭躺在了沙發上,隨手關了電視。
有過了一會兒,房間里又傳來幾聲輕微的響動,隨後歸于平靜。
但沒過多久,心緣的聲音便輕輕得響了起來︰「恆哥……」
「嗯?怎麼了?」
「你怎麼不過來?」
「我?過去?干嗎?」他連問了三個問題。
……
房間里突然又沒了動靜。
不知道這小妮子在搞什麼鬼,難道是讓我進去那床被褥麼?嗯,有可能,還是心緣的心細啊。
想到此處,他便不再猶豫,穿上拖鞋,進了臥室。
眼前的場景令司恆的心再次提起,心緣背對著他躺在床上,緊貼在床的最里面,而外側空出了一大塊,且留了一大部分被子沒有蓋。
難道,心緣讓他和她一起睡這張床麼?
他發覺,自己的手心又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