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結束後,李封楊跟了蘇菲亞去了麗江。李封楊說,他還沒有到過麗江呢,反正如今又有時間,又有伴,不如去走走,看一看傳說中的天堂,人間美景,也不枉來雲南這一趟。
麗江真的是美。據說,麗江古城是納西族先民自隋末唐初經營至今約有一千多年城建歷史的文化名城,它是納西族古文化的積澱圈,也是納西族先民吸收中原漢文化、藏域文化、白地巫文化等的多元文化的集錦花朵,又是納西族先民行以再創造的匯萃多元文化的文明標志。
李封楊和蘇菲亞在麗江的古城里找了一間木閣樓的客棧住下,他們像在昆明一樣,要了兩間連在一起的房間,一人一間,白天形影不離,像熱戀中的男女,到了晚上仿若不相干的陌生人,互相道了聲「晚安」,然後便各回各的房,各睡各的覺。
到了麗江的第一晚,吃了晚飯,天空漸漸的變黑,月亮星星露出了臉。蘇菲亞洗了澡,換上了一件緊身的黑色的略略透明的性感衣服,配一條黑色的休閑褲,噴了了飄溢著梔子花的香水,那香水的味道,濃而不膩,清香縈繞。
她獨自一個人跑去泡酒吧。
精致的古城,青石板的路,木頭的窗欞,傳統的少數民族服飾,罕見的技藝,還有異國情調的酒吧,令蘇菲亞沉迷不已。有句話說,到了麗江古城,晚上不去泡酒吧,等于沒到過麗江。
酒吧很熱鬧,人山人海,高朋滿座,觥籌交錯,在震耳欲聾的舞曲聲中,光怪陸離的激光燈下,喝得微醺的男男女女,形態各異地在舞池里搖擺,空氣中的氣味很繁雜,有種很簡單直白的快樂。旁邊有女歌手在唱纏綿的歌,沙啞著嗓音情深哀怨地唱著王菲的《流年》︰
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
用一種魔鬼的語言
上帝在雲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後眉一皺頭一點
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你在我旁邊只打了個照面
五月的晴天閃了電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終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後
長不過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哪一年讓一生改變
遇見一場煙火的表演
用一場輪回的時間
紫微星流過來不及說再見
已經遠離我一光年
獨自一個人在吧台喝了酒的蘇菲亞,也跟隨著興奮起來,不禁跑到舞池中央,扭動著身子,隨著瘋狂的樂曲,瘋狂地跳動了起來。蘇菲亞的眼神,漸漸迷離,那弱柳般的腰肢,隨著身子的扭動了出來,雪白而又縴細。旁邊有人拍起手,喝彩,吹著尖利的口哨,有一個高個子的女孩子,一邊跳著一邊扭了過來,張開的兩只手掌,對著蘇菲亞高挺的胸,張牙舞爪,裝腔作勢的要撲了過來。
蘇菲亞一邊閃躲,一邊大笑。
終于,跳累了,大汗淋灕,蘇菲亞便停了下來,拿了酒和杯子,跑去歌台里听歌。
是三個熱情洋溢的大男孩在唱《寶貝,對不起》。這三個男孩子,都有著一張輪廓剛毅英俊的臉,他們放肆地舞動著青春的身體,若無旁人地唱著,跳著,那麼的投入,那麼的狂野,那麼的不羈。小小的舞台,充滿了瘋狂的**,頹喪,躁動,香煙,酒精,尖叫,互相融合在一起,化作黏稠的氣體,涌動在空氣中。
啊,唐代詩人羅隱說,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自酒吧里出來,已是午夜了。
蘇菲亞走來走去,東轉西轉,都找不到回客棧的路。麗江古城的房子,看上去都是千篇一律,在月光中,四周青山環繞,一棵棵垂柳拂屋檐,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水巷,溪流之上有石拱橋,小橋臨波,曲經通幽。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開始也沒有結局,不知道它的起點和終點到底在哪兒。
盡管蘇菲亞去過很多的地方,大江南北也跑了大半,但她的方向卻特別的不敏感,隨便到任何一個城市,她總是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真的找不到回客棧的路了。
她也忘記,那個小小的客棧的名字了。
蘇菲亞蹲在地上,給李封楊打了電話。
十分鐘後,李封楊氣喘吁吁地趕來了,遠遠看到蘇菲亞,他就忍不住的責怪她,說︰「怎麼一個人獨自跑出來了?」
蘇菲亞迎著他的目光,疲憊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封楊沖過來。月光下,蘇菲亞臉上氤氳著一種暖玉的通透,整個人,有著一種很柔和的光彩。李封楊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到蘇菲亞很單薄的肩膀上,痛心疾首地看著她︰「人生地不熟的,夜又深了,遇上不法分子怎麼辦?」蘇菲亞又笑了笑,依然不說話,卻伸出了手,把李封楊寬大而又溫暖的手掌握在了手里,緊緊地,像抓住了一根稻草,然後,莫明其秒的,便落下了淚來。
為著一個人的冷清,一個人的孤苦與無助。
「傻瓜。」李封楊憐愛地說,便張開手臂,用力地擁抱了她……
在麗江這個海拔2400米的美麗城市的夜里,有著很溫馨的一種靜謐和安寧,遠處的燈光,是檸檬色和桔色,它們交相輝映在一起,一如生活的表層,美好溫暖,波瀾不驚。李封楊和蘇菲亞緊緊相擁著,腳下是美麗的彩石板,旁邊是溪流之上的石拱橋,古老的民居,門窗和梁檀籠罩著歲月的煙塵。
蘇菲亞心底里,便有了塵世里暖暖的醉。
那晚,蘇菲亞在李封楊的房間里,完全放開了自己,一整夜的與李封楊抵死纏綿。他們像洞房花燭夜里的新婚夫婦,熱烈地做著愛,不停不歇,**,仿佛怒放的花朵,彌散著曖昧與狂亂的氣息。李封楊的身體,是那麼的強大,那麼的有力,他緊緊地擁抱著蘇菲亞,似乎要把蘇菲亞的身體揉碎,融進他的身體里。
李封楊一次又一次,將蘇菲亞帶上了歡愉的高峰,仿佛,大海里兩尾偷歡的魚,沉溺在歡愉的刺激中,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