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社的那個年輕漂亮的服務員點好了錢,給蘇菲亞寫發票,一邊抬頭,不經意地問了蘇菲亞︰「那是你男朋友?」
蘇菲亞笑,微微揚起一角眉毛︰「不是。」
那個女孩子說︰「哎,他長得真英俊,也高。」
蘇菲亞還是嘻嘻笑,沒有說話。
蘇菲亞辦好去北京的一切手續後,張子言還在打電話。蘇菲亞就坐在空調旁邊的椅子旁,眯著眼,優哉閑哉地看著玻璃門外一臉氣急敗壞的張子言。張子言大概和電話那頭的她在吵,蘇菲亞看到他臉上烏雲密布,雙眼冒著火,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蘇菲亞知道張子言的脾氣火爆,前個星期他開了摩托車搭她,在白沙大道給一輛黃色的伊蘭特超速了,司機也許是沒注意,又也許是車技問題,伊蘭特的尾巴差點就撞到了張子言,結果張子言暴跳如雷,加快了摩托車的速度,沖到伊蘭特的面前攔住了,伊蘭特的司機只好乖乖的下來,給他道了歉,才算了事。但張子言從來沒有真正對過蘇菲亞發過脾氣,說過狠話。有一次蘇菲亞問張子言為什麼?結果,張子言斜著眼楮乜睨著她,哼著說︰「因為,你不是我的女人。」
是,因為蘇菲亞不是他的女人,所以他不對她發脾氣,也因為蘇菲亞不是他的女人,所以他也不能阻止她明天去北京。
門外的張子言,還在打電話,好像還在吵,越吵越激烈,他也不知何來的火氣。終于,張子言氣急敗壞的把他的手機高舉起來,狠狠地往地下摔,蘇菲亞看到張子言的手機,頓時落地開了花,變成五分四裂。
蘇菲亞聳聳肓,她覺得張子言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蘇菲亞去了北京一個星期,便回來了。回來不久,張子言便回黑龍江了,都來不及和她告別。張子言在電話里和蘇菲亞說,以後,他還要回來的,他忘不了南寧這座美麗的城市,還有,南寧這座城市有個美麗的她。蘇菲亞有點失落,張子言還是從她的視線里消失了。
蘇菲亞在北京**廣場排著長隊進**紀念館的時候,就心煩意亂地想︰要不要和張子言分手?蘇菲亞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她已身心疲憊,如果再這樣陷下去,她會身不由己的愛上他,然後,再也找不到回頭的路,——就是找到了回頭的路,但她,還能回去嗎?
她和他,只是一場春夢,一開始便注定分手。她害怕她和他相處久了,會對他有感情。她是驕傲的,但骨子里卻是悲情的,想愛又怕愛,她太單薄,已愛不起,也經不起太多的波折了。
蘇菲亞在北京里打電話給張子言,說︰「送給我一件分手禮物吧,匙扣,里面有你相片的。」
張子言在電話那頭答應了。
也許,張子言真的不願意分手,禮物沒送,他便不告而別回黑龍江了。黑龍江的哈爾濱和廣西的南寧,地圖上的一南一北,隔了萬水千山。但在視頻里,蘇菲亞還是見到了張子言張子言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頻,清清楚楚地出現在蘇菲亞面前,仿佛,近在咫尺。
張子言嘻嘻笑地說︰「寶貝,我想你了。」
他接著又問︰「寶貝,想我不?」
蘇菲亞口是心非,干脆利落地回答︰「不想。」
不想是假。午夜夢回的時候,蘇菲亞常常夢到張子言高大和身影,溫暖的懷抱,低沉帶著磁性又讓人迷離的東北普通話,還有那炯炯的笑容,一切的一切,便永永遠遠定格在她腦海里,銘在內心深處。
也許,她一輩子,都沒法忘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