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掌櫃點頭,而後去廚房吩咐大廚。
賢王安靜的品茶,李德偶爾睥睨一下「有眼無珠」的木頭,那小丫頭卻只是低著頭。仿佛受慣了委屈,只要能無視她,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
同一屋檐下相處的時間越久,木頭就越覺得那人來頭不小,壓低聲音伸出腦袋,「你們說,他是什麼人呀?」
「我怎知道!」巧依不耐煩的回答。
「京城里的王爺。」沈欣然微笑道。
「啊?!」木頭驚叫出聲。那不就是皇親國戚?!
李德皺眉,順便扔給木頭一個白眼,真是集所有貧民的卑劣品質與一身啊。
「不知是來做什麼的,他身上帶著許多東西都是暴露身份的,看來是想讓別人看出他王爺的身份。而且手下稱呼他的時候也不避諱。」沈欣然補充道,「木頭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每個人的手段……」
「我知道的,欣然姐姐。」木頭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而後轉頭看看那個小丫頭,她是不是也有什麼……
這時掌櫃又興沖沖的從里間跑出來,「琴公子要撫琴了。」
賢王似乎一驚,而後卻也只是溫和的笑笑。
「哼,這琴撫傷什麼意思?我們等這麼久也不見他出來。那群人一來就願意撫了?這分明就是……」
「李德!」賢王閉上眼楮,「回去後掌嘴二十。」聲音很輕,听不出怒意,卻威嚴萬分,不容抗拒。
「啊?!」這懲罰來的好突然,李德驚愕之下竟然「啊」了一聲,稍後又注意到自己的無禮,慌忙含糊的說,「謝王爺。」
木頭倒抽一口氣,「好毒啊。嘴巴不給打爛了?」
巧依卻噗嗤一笑,「該打。」二十下還少了呢!
「呵,听曲吧。」雖然這位王爺看似便裝又非便裝,看似要隱瞞身份又刻意暴露身份很奇怪。不過這倒是給了他們裝傻充愣的機會。所謂,不知者不怪嘛。但是沈欣然也清楚,任何挑釁都是有底線的。幾句牢***就換來掌嘴二十,再看旁邊小丫頭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看來這位王爺……嗯,還是安靜听曲子好。
隔著帷幔,看不清二樓雅間是否已經進了人……
「錚——」但一個音傳來,卻仍舊是那麼的勾人心魄。
還未等大家從這個音的神魂顛倒中走出,一曲奏響,輾轉纏綿,一時間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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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靈魂在錚錚溪流中被沖刷,被洗滌,一切的名利與惆悵都變得透明……
「啊——!」突然的一聲淒厲尖叫,仿佛在寧靜祥和的空氣里劃出一道血痕!
同時,樂聲戛然而止!
只見那小丫頭捂著耳朵蹲在地上不停的搖頭,一副很痛苦的表情。再看賢王,卻也沒了方才的氣定神閑,黑著一張臉。
木頭驚覺,這下她完了。方才那王爺沒有生氣都賞了***才二十嘴巴,現在氣的臉都黑了!不會要了她的命吧?!
「諾兒。」王爺憋著氣緩緩開口。
「諾兒在,諾兒該死。」樂聲停後,那小丫頭倒也恢復了正常。見王爺怒了,慌忙啪的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欣然姐姐?」木頭轉頭看沈欣然,希望能得到一個贊許的眼神。誰知沈欣然卻沖他搖頭。木頭握緊拳頭,先看看形勢再說。
「哼!你這臭丫頭,又惹王爺生氣。氣壞了王爺的身子,你有幾個腦袋也還不起!」說著上去就給諾兒肩膀一腳。
「嗚!」諾兒吃痛的倒在一邊,而後擦擦眼淚慌忙又跪好。大眼楮一眨一眨,淚水啪啪的打到地上,「諾兒知錯了,求求王爺不要把諾兒關到狼窩里去。諾兒以後一定不會再犯錯了,嗚!」
巧依皺眉,該死,那什麼***才,一邊被主子欺負,一邊還去欺負比自己更弱小的!見這麼水靈的小丫頭哭的連氣都喘不過來,巧依怒怒的咬緊嘴唇,時刻準備沖上去,讓那***才嘗嘗化骨散的味道!然而,公子卻仍舊優雅的品茶,仿佛這一切都沒能入他的眼。她能動麼?這是否又是一個陰謀?為什麼一個小丫頭听到琴聲會害怕成那樣?莫非是琴撫傷故意的?故意讓憶然山莊和王爺起沖突?!想到這里,巧依也只好穩穩的坐在位子上。
「哭!就知道哭!每天一看到你心情就好不起來!要不是王爺可憐你,當初你就和你爹一樣,被狼給撕碎吞了!」說著又給她一腳。動作嫻熟到不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就能練就的。
「啊——!嗚——!」听到這話,諾兒仿佛又親眼看到那個場景,爹爹一邊護著她,一邊被狼群撕扯。「嗚!!」然而,她卻也只能無力的抽噎。再如何堅強,也無法跪好,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
木頭將拳頭握得啪啪響,氣的臉鐵青。
「木頭……」這時沈欣然踫了一下他的手臂。
木頭轉頭看看她,「我知道。」隱忍萬分的低下頭。
「你知道什麼?」沈欣然聲音略顯顫抖,「還不上去?揍那***才一頓!」看樣子沈欣然也是憋足了氣。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蠢貨!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見鬼去吧!如果爹爹在天有靈也一定會支持自己的!
「啊?!」木頭驚訝,而後壞壞的一笑。
「你個死丫頭,還哭!」說著又要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