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喜歡這樣的女子。
果然,比她好很多呢。
沈欣然閉上眼楮再睜開,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還是第一次她懷疑自己的醫術。這個女子,她竟然真的……「我能給您把脈麼?」難以置信,她的聲音竟然如此冷靜。
呵~!原來她終究是個薄情的人,沒有人能夠讓她瘋狂。
「你是大夫?」那女子笑的異常可愛,比諾兒笑還要可愛。
「是的。」沈欣然點頭,她不討厭這個女子,一個人能有這樣的微笑,要人怎麼討厭的起來?或許,這就是天齊喜歡她的原因。
因為自己的笑,總是那麼冷淡,他看了,或許會不舒服吧?
「那好啊。」說著那女子很爽快的把自己的手腕伸了過來。而許天齊卻別扭的擋住,「不!」他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慌,而後又被冷漠代替。
她的這個動作讓沈欣然臉色蒼白,「‘許少主’,我不會傷害‘少主夫人’的。我是個醫者,不是殺手。」現在,沈欣然的聲音已經不是冷靜,而是冰冷。
許天齊的臉色更加難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不是這個意思就好,讓我看看吧。請‘許少主’放心。」說著沈欣然上前兩步,為那女子把脈。
沈欣然笑了,笑的很開心……
就像任何一位把到喜脈的醫者一樣,「恭喜少主夫人,是對雙胞胎!」
許天齊怔怔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她看起來是那麼的高興,甚至笑出了紅暈,笑意進入眼眸,有些閃耀。
他,有些怕了,對,他後悔了!
「這不是……」
「許少主。」沈欣然後退兩步,「我本來覺得對您有所虧欠,現在看到您有了妻,更是即將有一雙兒女,我便也沒有什麼好愧疚的了。」
許天齊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第三次深呼吸……
強行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嗯。」
「所以,我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我一生志願乃是行醫濟世,不可能留在逍遙門做一個侍女。所以即使我對您仍有什麼虧欠,也請您看在此刻幸福的份兒上,原諒我好麼?」她在說什麼?她一點兒也不知道。那個女子的確懷孕了,而且還已經兩個月。這麼說,以前在蜀山上,許天齊經常下山整夜不歸都是因為她?可笑,原來自己真的很喜歡自作多情。難怪這麼久,許天齊都沒有主動吻過她……
原來,他對她的感情,並不是愛。
是她會錯了意。
這樣挺好,她應該高興才是,獨身一人無牽無掛,這不正是她所喜愛的麼?而且,許天齊有了愛人,她當初不也是這麼希望的麼?
多好,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可是……
為什麼她的心,這會兒卻在打結呢?!一直抽痛!一直抽痛!
「……好。」
「那麼,我現在就走。」沈欣然邁步,反正她也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但是她卻又停了下來,「許少主……我能再看看您麼?仔細點兒的?」
「……可以。」
「謝謝。」沈欣然仰頭看著許天齊,但又像並沒有看著他。她所看到的是那個天齊,她記憶中的天齊,不是面前的陌生人。
眉若青山遠黛,就連疏密都像經過精確的計算;眼眸深沉冷冽,似有圈圈漣漪回蕩繾綣;鼻梁高挺,驕傲如山脊;唇形美好,卻總是帥氣的抿著。他好像又瘦了,下巴有點兒尖了,但弧度依然那麼美妙。
這就是天齊啊……
可再也不是她的天齊……
「你會去哪兒?」她在看著他,然而他卻感覺不到她的目光,她好像在穿透他,看著別人。他難以忍受,終于開了口。
「不知道呢。」沈欣然輕笑,「本想多看一會兒,忘記了許少主不喜歡。原諒我吧,因為這或許是我們的最後一次相見了。」
「……什麼意思?」
「我想去找天之涯,不會固定在某個方向或者某處。世界之大,遠遠超出你我想象,今日一別,應該再也無緣相見。」沈欣然竟上前兩步擁抱了許天齊,許天齊身體驀地僵硬如鐵!他沒有任何回應。他身旁的女子也沒有說什麼,「看來許少主真的很厭惡我呢?就連身體都排斥成這個樣子。呵呵。」
她又笑了,那麼恬淡的笑……
許天齊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讓她傷透了心會付出什麼代價,許天齊親眼見到過……
楊清逸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愛情在她心中根本沒有那麼重要,她說下就會放下。正如風翼所說,只要她放下了,即便自己後悔再去找她解釋,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好了。我走了。永別了,曾經的……我的天齊……」說罷,轉身邁步。
一刻也不再留戀……
她走的那樣決絕,長發在她的身後飛舞……
她的身影消失在許天齊眼底,
似乎再也不會出現。
許天齊皺眉閉眸,似乎想要鎖住這樣一個瀟灑的背影!
「少主?」風翼察覺到了許天齊的不對勁,「您?」
「滾!」許天齊悶聲說道,這個聲音竟然沙啞的厲害……似乎透著某種微咸液體的味道,「通通給我滾出去!听到沒有?!」
風翼沒再開口,攙扶著那名女子走了出去。
而許天齊他竟緩緩雙腿跪地,雙手捂著面,雙肩不停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