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覺得插不上話,便只是笑。是啊,駝背又怎樣?就算殘廢了又怎樣?她只想讓你好好活著,讓她能守著你。無論你變成怎樣,她都無所謂,真正的愛沒有「嫌棄」,她只怕,為你做的不夠多。
就這樣,一頓飯在嘻嘻哈哈吵吵鬧鬧,卻極度溫馨的氣氛中結束。無月吃的比平時多許多,又都是肉食。
所以沒有著急睡,而是跑到房頂去逍遙。
仰頭靠在茅草上,這里的星星與無缺宮上方的好像又不同。要清新許多,或許只是因為她的心情不同。如果以後,她也能有劉大媽劉大爺這樣的生活就好了。走神的時間喬翔羽已經坐在她旁邊,「怎麼,睡不著?」
喬翔羽也仰頭看著繁星,「嗯。今晚的漂亮許多。你也睡不著?」
「我這不是在等你麼?」無月輕笑,而後拿出了瓊漿,「再喝一次麼?」
喬翔羽露出了怕怕的表情,「我可不喜歡酒。」
「哦?」那剛才還一大碗一大碗的干,不過無月還是了然的笑了笑,「那算了。」
「你要去莫言窟麼?」她今天對莫言窟特別的關心,喬翔羽已經看了出來。生怕她晚上一個人去那兒才出來看看,沒想到她正躺在房頂看星星。
「嗯。等明天那兩個人來,下午應該就會去吧。」
「你需要朱砂?你中傀儡蠱毒了?」喬翔羽變了臉色。
「沒,我沒有中蠱。不過翔羽你知道的事情還真多。」
「那是,這三年也不是白白浪費的。」說著喬翔羽又躺回屋頂,「那兩個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
「其中一個算是吧。」淡淡的語氣。
「哦,只不過是‘算是’值得為他們出生入死麼?那麼多年了,沒有一個人去過莫言窟還能善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喬翔羽沒好氣的說。
「如果不是劉大爺說,我還真的就不知道。我是近兩年才開始學習關于蠱術的東西的,所以不是很細致。」如果早些知道,她就不會讓流紫和娉婷也一起來。這可怎麼好?
「怎麼?你還想撇開他們倆自己一個人去?你沒有問題吧?該不會是記憶沒了,被人騙了吧?!如果他們不顧你的生死讓你去找‘朱砂’,你還理會他們干嗎?」喬翔羽有些氣惱。
「不是他們要我找,是我自己要找。」
「你……還真是。死硬脾氣一點兒沒變。認準的事兒怎麼說都說不通。不然這樣,你去的時候叫上我,我陪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是不是?萬一他們倆不把你當朋友,在里面該有多危險?不行,只是想想我就擔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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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回頭看了看他,喬翔羽的眼楮清亮,真誠而又固執,「好。」無月點頭。而後從懷里拿出個藥瓶,「翔羽你看看這藥,它或許可以抹去你眼角的疤痕。」
「抹什麼啊,留著唄。我覺得挺好的,很有男子氣概。」喬翔羽搖頭,並沒有去接藥。
「呵呵,那算了。」但無月還是打開了藥瓶,而後用力一吹。
「你?!」
白色粉末飛出,打在喬翔羽臉上。喬翔羽‘你’了半天,也沒說出第二個字。終于,昏睡過去。無月月兌下外衫給喬翔羽蓋上,這種天氣在屋頂睡一夜應該沒問題的。而她,一定要去莫言窟查探。
想到這里,便飛身一躍跳下了屋頂。而後快速的閃入樹叢。她知道莫言窟的方位,也知道必須從水下潛過去。她的水性極差,但勉強應該還是可以挺過去的。
穿過一片小樹林,無月來到綠色的湖水邊。深呼吸,沒有多等,爽快的跳了下去。漣漪一圈圈的蕩漾開來,月亮倒映在湖水里。水很清澈,一開始的時候還可以看到無月漂亮的銀發。與月光重疊了……
而後,消失在更深的,黑暗之中。
通過水路到達莫言窟入口顯然要比無月所想象的困難的多,因為這湖水很重(密度比較大,人會上浮的厲害),她要費很大勁兒才能把身體壓下去,就更別說淺到水底再找出口了。因為動用真氣,無月憋著的那口氣顯然不夠用。正在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位置。終于,被湖底的石子絆了一下,一不小心嗆了口水。這一嗆不要緊,本來水性就極差的無月完全喪失了游動的能力。想要咳嗽,但一開口又會嗆進更多的水。
不行,她怎麼能因為這個而倒下?靠意志力強撐著,在完全沒有氧氣的情況下,找到出口,鑽了過去。然而,人的身體不可能創造太多的奇跡。就在無月似乎看到頭頂的亮光的時候,眼前一黑,驀地失去了知覺。
她本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死去,但是也不知是上天憐憫她,還是對她太狠心。她竟然在一個人的懷里醒了過來。
而這個面容俊美到不可思議的人,竟是——流紫。他就這樣擁著她,輕拍她的背。一時之間無月產生了錯覺,似乎面前的這個人不是流紫,是天齊,她的天齊回來了,來帶她一起走,不把她留在這個互相猜忌而冰冷的世界。
「咳!咳!」無月一開口就不停的咳嗽。
「怎麼沒把你給淹死?」流紫挑眉,不冷不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