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臉眉梢,到唇角!
狠狠的劃過!
皮開肉綻!鮮血沿著傷口流淌而下,順著驕傲的浴火滴到地上。
剛剛听說沈欣然被捉來的風翼一出現就見到倒地昏迷的無翼,心中一驚!他看著許流紫的背影,筆直的立著,看樣子應該沒有受傷。
風翼朝前走了一些,看到許流紫的右臉頰,除了有些蒼白依舊是那麼俊美。然而,當許流紫轉過面來看他……
風翼驚呼!「這是怎麼回事?!少主?這是怎麼一回事?!」
而流紫卻沒有回答他,丟掉手刀,轉身,走了……
從逍遙門到無缺宮這一路上楊清逸沒再同沈欣然說過一個字。不過沈欣然知道,他在生氣。即使表面上什麼都看不出,她也能夠猜到。
有人來為沈欣然處理了傷口,月兌臼的左臂也已經裝好。沈欣然躺在舒適的軟榻之中,軟榻上繡著數朵美艷的曼陀羅花。
門被拉開,沈欣然知道他來了,但是她沒有動。只是輕輕的閉上眼楮。
楊清逸依舊是滿身酒香,上臂一動月兌掉了白色外袍,走到沈欣然床邊,垂眸看著她。眼底染上一絲痛楚,還有……痛恨。
「那麼愛他?」楊清逸問。
而沈欣然卻沒有回答,仍舊只是閉著眼楮。
楊清逸翻身上床,壓在沈欣然身上。他捧住她的臉,吻上她的唇。沈欣然依舊不動,就像這些年中的好多次一樣。
吻,變成了嗜咬。
「他不再是許天齊了,你究竟知不知道?!」
淚水,流下沈欣然的眼角,「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愛他,無論他是天齊,或者流紫。」
楊清逸停止了吻她,而是右手扼住了她的脖頸,「為了他,你竟然用斷臂來威脅我?!」是質問,是譴責?還是,說給自己听的?楊清逸,無論如何你在她心中的位置都無法和許天齊相比,無論如何都比不了!!
手上力度加大。在楊清逸手中,沈欣然的生命脆弱到就像是螻蟻,他只要稍微動用一點兒力量,就能讓她在一瞬間死去!
殺了她吧!
楊清逸對自己說。
只要她死,一切都結束了。
&nb
sp;
不用背負,不用忍耐,不用煎熬!殺了她,然後再去找她!沒有如此多的束縛,把想說的都告訴她!
所以……
殺了她吧!
然而……這種想法雖然在他腦中浮現過不僅一次,但是,卻每次都會有同樣的結果。楊清逸無力的倒在沈欣然身上,將俊秀的面容埋入沈欣然的脖頸,他說,「看看我好不好?」
沈欣然不解,楊清逸經常跟她說這句話,「看看我好不好?」她不是經常看著他麼?難道看的還不夠多?他究竟想要她看什麼?
太累……
不想再問。有什麼,等明天吧。
第二天早晨醒來,已經不見了楊清逸。沈欣然梳洗一下,便走出房門。外面,等著喬翔羽,「欣然姐姐,原來你沒有失憶啊。」
「嗯。」沈欣然點頭,「對不起。」
喬翔羽嘻嘻一笑,「沒事,你不說總有不說的理由吧。」而後,喬翔羽走近了些,「我今天找你有些事情。」
「什麼事?」沈欣然問,
「你還記得諾兒嗎?」雖然唇角的微笑苦澀,但沈欣然知道他已經釋然了。
「嗯。」
「我想去把她帶出來,好好安葬。」
「你的意思是,你要進幽冥澗?」
「是。我不應該把她放在那里,和那麼多的尸體放在一起。而且現在她的仇也報了。」
「你知道害死諾兒的人是賢兒?」
「嗯,我當時不也說了麼?她該死,如果給我機會我也會殺她的。而且,諾兒曾說,她騙了我,還說她殺了人。我現在才知道,她騙我的竟然是這個,而且她所殺的人,竟然是她自己。欣然姐姐,我能去麼?」
沈欣然牽起喬翔羽的手,「我陪你去。」
第七章幽冥澗
接近幽冥澗的時候,石頭和岩壁就有點兒發藍,樹木數量極具減少。當他們來到幽冥澗洞口的時候,根本連根雜草都看不到了。
石頭都像玉一樣,透著幽暗的冰藍色。
雖然空氣中的溫度並沒有降低,但無形之中人就覺得冷了許多。幽冥澗里傳來陣陣水聲,喬翔羽說,「我先進去看看,待會兒出來叫你。」
沈欣然拉住他,「一起進去。」
喬翔羽回頭看了看沈欣然,點頭。
兩個人邁入了幽冥澗,很奇怪這里並沒有人看守。或者說,沒有人願意來這里吧?死氣沉沉的,雖然沒有想象中的尸體味道,但也有著濃郁的死亡氣息。
幽冥澗里的陽光是從最頂端的一個孔照下來的,而後在冰藍色的石壁上反射,使得光線很詭異。
沈欣然盯著石壁看了一會兒,發現石壁上的冰藍色似乎在流動,好像有液體一樣,剛想抬手去踫,黑耀便開始發燙。耳朵一疼,慌忙收手。
喬翔羽連忙低聲道,「會吸你的陽氣的,據說這些都是死人的怨氣,千萬不要踫倒了。」
「嗯。」沈欣然點頭。
他們順著進來的路一直往里走,直到前面的空間變得開闊。沈欣然以為是到頭了,卻沒想到這僅僅是一個岔路口。一共有四條路等待他們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