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在眼中打轉,疼!很疼!天齊,我的心很疼!!
我是寧願死,也不想傷害你的,所以,在討厭我的同時也記得我,好麼?「……嗯。」沈欣然點頭,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而後展開雙臂攬過了流紫的脖頸。
流紫的身體一陣僵硬。
沈欣然知道,無論是以前的天齊還是現在的流紫都不喜歡與別人有太親密的接觸。當初流紫在欺騙娉婷的時候,甚至都不願意與她太過親近。
而天齊是喜歡她的,所以喜歡擁抱她,喜歡吻她。
側過面,沈欣然身體前探,吻上了流紫的唇。舌尖在流紫的唇上一勾,發出陣陣嬉笑聲。流紫甚至忘了推開她……
被她吻著,除了刺痛還有一陣心悸!當初在莫言窟,他為她送氣的時候,她也吻了他。熟悉到,讓他整個身體和靈魂都在顫抖的吻。
手臂仍舊攬著流紫,沈欣然吻著他的眉眼,「天齊……我好想你。」終于能說了,終于可以說了。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終于能夠說給你听,天齊,我好想你。時時刻刻都在想,流蘇很好用,但也不太好。我也想你擁抱我,天齊,有時我也好怕,也好冷。我也想靠著你,想向你撒嬌。但是……
流紫本來就微微顫抖的身體如今顫抖的更厲害!他一把推開沈欣然,狠狠的!沈欣然的身體砸在石壁上,蓋住了許天齊的字。她偷偷把手伸到後面,撫模著那些字跡。
那里刻著——想你,欣然。
「來人!!」流紫冷冷道,「把她關到水牢去!」
听到這話,外面的無翼竟然一時之間沒有動。把這樣的沈欣然關入水牢,無異于要她的命。
「你還愣著做什麼?!」流紫轉身看著無翼。
無翼這才走入石牢,雙手將沈欣然抱起,「我沒想到。」他輕聲對沈欣然說。
「謝謝你把我送到這間石牢。」而沈欣然,卻安靜的笑了。
無翼抱著沈欣然走出,而流紫則安靜的站在石牢中。他看到了血跡,剛才那一推真的很用力,她流血了。流紫蹲體,輕輕撫上那些血跡,心疼!他為什麼控制不住的心疼她?!只要稍微的一句謊言,她的謊言也好,這種情況下,他也會信的!為什麼不騙騙他?!她不想要她的天齊了?只要一兩句謊言,她就可以……就可以……
流紫的目光終于看到了石壁上潦草的字跡。
他果然,比不上那個許天齊。但是,七年思念的感情,卻好像被灌注入他的心髒,好像那個日日夜夜被關在石牢中,思念著她的人,就是他!
他是那麼的愛她,七年來的分別不僅沒有減少分毫,反而讓他的愛變得壓抑而無私。
「不!」他不是真的想傷她,他不是真的想把她關入水牢。他其實……他竟然……真的只是,想讓她騙騙他……
想到這里,流紫轉身沖出了石牢。
而石牢外,沈欣然正擋在昏死過去的無翼身前。她仰著頭,看著空中的楊清逸。
白色長衫,黑亮的長發,腰間清脆竹笛。
眉眼間,溫潤如玉,笑容清逸不帶一絲邪氣。
但是他的招式卻冷冽的讓人毛骨悚然。僅僅一擊,無翼就筋脈盡斷,昏死過去。她不知道楊清逸此刻的武功究竟有多好,但是她絕對相信無翼的實力!
如今……
「過來。」楊清逸朝沈欣然伸出手,「隨我走。」臉上雖是帶著笑意,但卻用著命令式的語氣。
沈欣然轉頭看看無翼,站起,慢慢朝楊清逸走過去。
「不準走!」這時,身後傳來了流紫的聲音。
沈欣然一怔,卻咬住嘴唇沒敢回頭。
「幽冥少主親自來送你了,欣然,去跟他道別吧。」楊清逸輕聲道。
沈欣然仰頭看著他,他的眼眸之中靜如秋水,完全看不出真正的情緒。
只得回頭,再次考驗一下自己的忍耐力。
沈欣然走到流紫面前,淡淡一笑,「謝謝幽冥少主這兩天的招待。」
「別走。」而流紫這次卻忽略掉她的挑釁,流紫用溫柔到有些脆弱的聲音說,「不要走。」
「再見了。」沈欣然轉頭,她一定要快點轉頭!然而,轉頭之後也不能放松,因為正看著她的是無缺宮主,楊清逸!
左手腕被人抓住,「算我求你。」
心底一聲哀嚎,沈欣然緊握的右拳已經滿是黏膩的血腥。
這時,楊清逸的身形好像閃了閃,沈欣然看到他左掌上聚集的青色的氣。咬緊嘴唇,身體一側,因為疼痛而悶哼出聲。她的左臂月兌臼了……
流紫一陣驚慌,而楊清逸似乎也停下動作注視著沈欣然。
左臂自然垂下,被流紫弄出的傷還是那麼的猙獰,她听到自己說,「再怎樣,你也不是天齊。」
邁步,卻不知是走向哪里……
楊清逸落地,雙手攬過她的腰肢,在唇上輕輕一吻,而後,白衣一閃,漫天均是飛舞的彩霞,彩霞之中,二人的身影消失。
一開始,流紫沒有任何反應。
腦中只回蕩著沈欣然的一系列對話。她說,看到他的臉就會忍不住想到許天齊。那麼,她之所以看不到流紫,都是因為許天齊?或者說,因為他這張讓別人贊美過無數次的臉?
右手無力的抬起,其中握著一把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