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唐玄要對無缺宮還有逍遙門如此忌憚了。這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和解釋麼?
眼看著流紫似乎有些興奮,正準備親自動手。
沈欣然飛身而下,趁著那些人不注意,灑下一些迷藥。
這種迷藥效果很快,幾乎是同時這些殺人魔就覺得體力不支。慌忙退到流紫身邊。當然,風一直在吹,在場的所有人都中了迷藥。
三國聯盟的軍隊,非常狼狽的撤退,一路上跌跌撞撞,互相扶持。
自然,這些迷藥也是灑在流紫身上。
但這又不同于一般的迷藥,它是有毒性的。他會讓人疼,而這種毒藥對流紫而言反而沒了作用。
或許,是沈欣然失誤了,或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用這種迷藥。
流紫輕笑,轉過面似乎是在看著沈欣然,「不要逼我對你出手。」
沈欣然一愣,「我沒有想過要逼你什麼。」
地上的血在慢慢干涸,在慢慢滲透,擴張的越來越大。土也變成了血色,血紅血紅的……尸體顯得尤為猙獰。
「你現在,就是在逼我。」流紫淡淡道。只是聲音之中似乎有些顫抖。
流紫揮手,那些殺人魔憑著最後的力量,閃了身影。
流紫策馬而去。
而沈欣然,則久久的佇立在一片血紅之上。
銀發,涅槃……
只有風靜靜的吹……
馬蹄聲漸行漸遠,而後又突然消失,接著竟又朝著她奔來!沈欣然皺起眉頭,眼見著一身浴火的流紫正對這她,黑色長鞭一揮!沈欣然只覺得腰間一緊!下一刻,就已經被流紫擁在懷里。
沈欣然坐在流紫的馬上,「你想做什麼?」
流紫似乎淺淺的笑了,「讓你老實一些。」
沈欣然沒有多問,轉身看看白。白孤零零的站著,但並沒有追上來。似乎是知道沈欣然對他是想念的,似乎是知道沈欣然並不在意被他帶走的。但是白仍舊不安的來回走動,因為感受到流紫身上那帶著絕望的怒意。
黑色駿馬一路狂奔,揚起漫天的黃沙。
沈欣然回頭看看流紫,卻也只能看到美好的唇角和有型的下顎。
就這樣,奔跑了許久。他們停在一處營帳下。果然,流紫是不習慣住在村莊里的。回想一下,那些村民對流紫的態度,如果流紫住在村莊里,一定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流紫翻身下馬,沈欣然剛想下去。卻又是腰間一緊,流紫綁著她腰肢的長鞭一直都沒有放開,這會兒流紫手上用力,直接把沈欣然從馬背上拽了下來!
沈欣然摔到地上的同時用雙手支撐,手掌按到崎嶇的石子上,硌出了血。膝蓋也摔的生疼。沈欣然仰頭看著流紫,流紫垂眸看著她。
因為帶著火紅的面具,所以沈欣然看不真切流紫的表情。只知道,他的唇角,抿著。
「我只是希望你能了解,犯了錯誤是需要接受懲罰的。」流紫淡淡道。
沈欣然輕笑,「那我能否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沈欣然扶著地面站起,拍了拍雙手,打掉石子。血黏糊糊的。站起來的時候左邊膝蓋有些疼,可能是傷了。
流紫不屑的冷哼一聲,「你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想,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沈欣然身穿涅槃,腰間的長鞭仍舊沒有解開,流紫手上用力,拉著沈欣然靠近自己,壓低聲音問,「我是誰?」
沈欣然愣了一下,「呵,流紫,逍遙門的幽冥少主。」而後輕輕的笑出聲音,「難不成還是我的天齊?」
流紫手上用力,沈欣然腰間的長鞭收緊,她被勒的喘不過氣來。
流紫修長的手指動了動,便瞬間閃出一個人來。那人低著頭站在流紫身邊,「把她身上的涅槃除了。然後送到俘虜住的地方,她不是很喜歡幫助他們同情他們麼?送到那邊與他們同甘共苦也不錯。」說罷,唇角上揚,似乎是笑了。
「我想,呆在哪里都會比您身邊要強吧?」說著,沈欣然攤開自己的雙手在流紫眼前晃了晃。剛剛被石子硌出的傷口還在流血,再加上沈欣然壞心眼特地用內力推動了一下。所以看起來,傷的很重。
流紫沉默一會兒,「給她點兒傷藥,要是那麼快就死在里面,豈不是浪費了?」
流紫收了長鞭,沈欣然倒也配合,自己月兌掉了涅槃。她里面穿著白色貼身的長衫,穿在外面倒也沒什麼不妥。
只是,月兌掉寬大而華麗的涅槃之後,才能那麼明顯的看出。她又瘦了……
幾乎每次見到她都會變得更瘦。
流紫心中一陣刺痛,然而他卻無法忍受自己仍舊會因為她而刺痛。她根本就不在乎你!流紫!
不在乎,沒有絲毫的!
如果她知道,你把唯一和許天齊一樣的臉給毀了,恐怕根本就不屑于再看你一眼吧?流紫……
悲哀吧?或許……
「帶下去。」流紫冷冷道。特意加快了速度,不知是因為不耐煩,還是擔心自己會後悔。總之,一刻鐘以後沈欣然已經呆在俘虜的營帳之中。
悶熱,潮濕,異味。這些都可以忍受,沈欣然唯獨難耐的就是這些人異樣的目光。沈欣然沖他們笑了笑。
而他們卻更是後退,擠在一起,用防備而又厭惡的目光看著沈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