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繼續道︰「蕭玉斐告訴你,你的愛妻君婉如已經改嫁他做妻,你痛恨至極,想要報復卻又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于是帶著沈欣然在江湖上流浪了那麼多年。但你本性冷漠,更何況當初君婉如之所以會與你相隔,也與她有關。所以,即便與沈欣然一直是父女相稱,你心中仍舊無法放下這塊芥蒂。所以,當楊清逸說穿這一切的時候,你才會選擇假死。是麼?」
沈毅仍舊不語。而沈欣然卻皺起了眉頭,他們的分散全是因為她?
「你當年為了救君婉如一命,不惜傷害她,卻為此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我再告訴你,君婉如不但沒有改嫁給蕭玉斐,反而是在坤元山底等了你十二年。」
听到這話沈毅一怔。
「但你卻因為對她的不夠信任,而一直逃避所有一切關于坤元山的消息。你可知?君婉如和蕭玉斐現在怎樣了?」
「唐玄……」沈欣然低下頭。
而唐玄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打算,「君婉如得知你的死訊之後……」說道這里看了沈欣然一眼,「自刎而死。而蕭玉斐更是瘋了。」
沈毅臉上的表情已經消失,沈欣然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這,是否就是因果?你得到了你的果,而蕭玉斐也得到了他的。」唐玄沖那些侍衛招手,「你們先出去吧。」
侍衛們仍舊是一動不動。沈欣然不解的看著這群臉色慘白的人。
「怎麼?」唐玄皺眉。
侍衛們低頭走出,只不過沈欣然看的出他們的緊張,然而她卻不知,他們在緊張什麼。當宮殿的大門打開,外面又是一陣刀光劍影。
沈欣然一開始還以為有埋伏,後來才知道原來唐玄早就打算犧牲掉這些進來的侍衛。這,就是一個帝王?
就在這時,唐玄突然身體一軟倒在椅子上,而門外的侍衛也通通倒地。但沈欣然卻有了力氣,她轉頭看向沈毅。沈毅仍舊面無表情。
「你!」唐玄皺眉,「你早就打算這麼做?」
「我一直都很欣慰,能有這麼一個女兒。」沈毅淡淡道。但從表情上的確看不出他現在的想法。
沈欣然扁了扁嘴,「爹……」
沈毅轉頭看她,「這些年來,成長了不少。」
沈欣然苦笑。
沈毅站起,「我要走了,真正的離開。」
「爹,留下來。我們還生活在一起,像以前一樣不好麼?」沈欣然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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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毅卻搖頭,「我早就沒有了心。如今更是做錯了事。」
「爹!」沈欣然上前,而沈毅身形一閃,施展輕功飛出了宮殿。沈欣然的眼眸閃了閃,失望的又黯淡下去。
「你要走?」唐玄問。
「你早知道我們是堂兄妹?」沈欣然說。
「那又怎樣?只是我們知道而已。」唐玄試圖站起來,但這似乎非常困難。因為太後沒有死,這件事情不能被多余的人知道。唐玄本身就打發掉了大部分的侍衛。所以,如果沈欣然現在想離開皇宮應該是非常容易的。
「唐玄……」沈欣然嘆了口氣。便轉身準備離開。
這個時候唐玄在她身後喊,「不要走,我只不過是把該屬于你的都還給你!」
而沈欣然卻皺起眉頭,看著唐玄的目光復雜,「你還不了。你使我失去的所有,要怎麼還我?」
說罷,一個轉身飄搖而去。
蒼穹中只留下一個倩影。
宮殿之中,唐玄雙眸空洞。而太後則痴痴傻傻的笑著。或許她一生之中只有現在才能笑的如此純粹。
終于離開了皇宮,離開了那巨大的牢籠,沈欣然深呼吸。外面的空氣似乎也要清新舒爽許多。熟悉的叫賣聲,熟悉的說書聲……
熟悉的,江湖味道。
皇宮那種地方,即使是一天,她也不想多呆。
但這熟悉的氛圍之中又有什麼是不同的,人們的表情緊張而警戒著。
沈欣然走到一個商販面前,「請問,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啊!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商販卻嚇得,連連擺手。沈欣然只好做罷。一路上又問了好多人,差不多都是這個反應。
就在她納悶的時候,突然腰間一緊,被誰擁著飛了起來!沈欣然大驚之下慌忙回頭,卻看到了那張天下第一的俊顏,「流紫!?」
一身黑衣的他苦笑,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稱呼,他是許天齊,是愛你至深的許天齊,然而此刻,卻羞于開口。怎會忘卻?怎會忘卻?
怎會讓她在他身邊吃了那麼多的苦,怎會讓曾經的無月為流紫做出那麼多事情來?
「你怎麼了?」一見是他,沈欣然便不再緊張,笑了笑,「面無表情的?」
許天齊側目看她,說︰「先離開這里。」
「好。」沈欣然點頭。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天的流紫有些怪怪的,收斂了眼眸中的桀驁,竟然深沉了許多。
因為許天齊的沉默,他們一路無言。沈欣然經常回頭看他也就沒注意被他帶到了哪里。不過看樣子他的御劍術已經可以和重天相比了。沒過多久他們就停在一處沈欣然沒有見過的地方。
眼前是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一處小樓,小樓後面似乎有一潭幽泉。而這塊空地的周圍就是小樹林。
「這是你的地方?」沈欣然問。一轉頭,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在看著她,深沉的,帶著稍許痛楚的目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