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就是翔羽吧?」
「正是。當時剛好翔羽潛入大營去取那王的首級,我們覺得他也很合適,于是商量一下,就這麼辦了。」
難怪最近三國那麼安靜,只是駐扎在邊疆外延,卻再也不擾民了。原來是喬翔羽當了他們的大王?有些事情,就是奇怪的沒有任何理由。
她不想問為什麼楊清逸要操縱三國的兵力壓境,來給唐玄制造壓力。似乎,是刻意不去問。
五個人,也曾經這樣站在一起過。
只不過,心不同,經歷也已然不同了。
但,命運卻仍舊緊緊的牽連著,對彼此而言,他們皆是非比尋常的。即使是她和巧依,即使是楊清逸和許天齊。
人的一生,可以很短暫,也可能很漫長。
有的人悲哀著死去,有的人寂寞的活著……
一生究竟是由什麼構成的?看看眼前的一切,已經了然于心。
這,還不夠麼?其實,早就夠了。
有人願意為你犧牲,為你去死,而你,也同樣願意這樣付出。心甘情願著,甚至可以說是如飲甘露著。
回首想想,一切的苦難都變淡變淺,只有這一抹璀璨的情緒越來越耀眼。原來,她終究是個幸福的人。
無論失去了多少,無論經歷了多少,永遠保存下來的,都是彼此。她只希望,這種情緒能永遠的延續下去……
許天齊、楊清逸、蕭楚軒、巧依、喬翔羽。早已刻印在生命之中的不變的名字。賢兒……突然,想到她。
但心中卻沒有了那抹不解與神傷。怨淡了,恨淺了。記住的,只是那個力氣很大,說話聲音卻很小的賢兒。
她說,要跟自己學習醫術,然後去救像她爹爹那樣的人。其實,她也掙扎過吧?
「賢兒她……」
「賢兒可不是冷家的人。」蕭楚軒說道。
听到這話,沈欣然倒是一愣,「她不是冷家的侖奴嗎?」
「她是冷家的侖奴,但冷家的侖奴卻並非忠心與冷家。她是唐玄的人,是唐玄使得她成為了冷家的侖奴。」
沈欣然皺了皺眉,而後又舒展開來。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陰狠、毒辣、睿智、狡猾……當吳子華被安插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才多大?當把賢兒作為侖奴安插在冷家的時候他又是多大?
這麼說,當初死去的諾兒當真是為了保護賢兒。諾兒是賢王的人,當時冷家一定是命令賢兒來殺她,為了掩護身份,她不得不這麼做。所以……就選擇了演一場戲。而這一場戲,卻消耗掉了一個可愛的,正在開放的生命。
這一天,許天齊和楊清逸仍舊是沉默的厲害,除非沈欣然主動問一些必須回答的問題,否則都沒有言語。
而蕭楚軒則和沈欣然談些有的沒的,巧依在一旁打理楊清逸的傷口。偶爾會瞪蕭楚軒一眼。一個是無缺宮的左使,一個是無缺宮的右使。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看起來也親密了許多。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
沈欣然道別後,隨許天齊回了小樓。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有人,正在等她。
而那人,一身水藍色長袍,正躺在竹椅里暇寐,見沈欣然走入,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穿堂玥?」沈欣然驚訝,真是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
而穿堂玥則像個主人似的,淺淺的笑道,「坐吧。」
沈欣然許天齊落座。
「關于小彩的祭日你們有何打算?」穿堂玥問。
而沈欣然和許天齊則互相望了望,表情有些古怪。
穿堂玥笑道,「難不成你二人還沒有商量過?你們以為彼此不知道這件事?」嘆一口氣,繼續道,「這種錯誤已經犯了那麼多年,得了那麼多次教訓,怎麼還是改不了?」
沈欣然和許天齊不語……
「……想必,楊清逸也沒有跟你們說什麼吧?」穿堂玥打個哈欠,「都說我穿堂玥睿智,但你們的心思有時我也想不通。」
「玥到這里來,莫非是與那日有關?」沈欣然問。
「那是自然。」穿堂玥點頭,「重天現在是真的瘋了,他的力量深不可測。但只要是到了小彩的祭日,他都會虛弱許多。這些你們都知道的吧?」
沈欣然點頭。
穿堂玥繼續道,「而後他又會變
得更加瘋狂。所以……這幾乎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你的意思是?」沈欣然問。
「自然是徹底的除掉他。」穿堂玥淡淡道。
而沈欣然卻是一愣。她想到過許多辦法,甚至……然而卻從未想過這條路。重天有錯,但卻不會招人怨恨。反而,讓人心疼。
「要如何做?」許天齊問。
穿堂玥啜了口茶,「在終南山的玉住洞里生長著血菩提,只要給重天服下,他便會隕落。」
沈欣然沉默著,許天齊好像正在思考。
「欣然。」穿堂玥開口道,「他不是你認識的那個重天,更不是兩百年前的重天師叔了。」
此話一出,沈欣然臉色慘白。
「如今就連他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他已經瘋了。你要做的事情,不是傷害他,而是幫助他解月兌。再者,莫要在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了。」穿堂玥的目光就好像要把沈欣然看穿似的。
沈欣然愣了一會兒,「我並沒有胡思亂想。」
穿堂玥嗯了一聲,站起,「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