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遺憾,克勞馥先生,經過我長時間的觀察,可以確定這位陳女士的潛意識里,有著非常強烈的自我毀滅的傾向,我想她之所以現在還沒有付諸行動,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她很欣賞你,希望在這之前能夠把你安排的工作認真的完成。」說這話的是理查德特意高薪聘請來的心理學專家喬治貝里,他說話的同時一臉嚴肅的遞給理查德一份文件,然後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同時從她日常的一些行為可以看出,她是一個非常守信的人,所以在她完成你的工作之前,應該不會做什麼。」
「應該不會?那麼你的意思是,還是有可能會?看來還真是很嚴重啊?」理查德每次緊張或者焦慮或者興奮的時候,都會用手指敲打桌面,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是的,克勞馥先生,以我這麼多年的研究經驗來看,陳女士這樣的情況,一般是由于內心受過極大的刺激,而按照她的身體和精神情況來看,應該已經崩潰過不止一次,能到現在還沒有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極有可能是因為有非常強的情感在挽留著她。不過情感這種東西,都很不穩定,所以她如果再受到什麼太大的刺激,可能就會一發不能收拾了。」
「謝謝你,貝里醫生,我想你一定已經想到治療這種創傷的辦法了,對嗎?我可不希望看到陳女士在洛杉磯做出什麼傻事!」對于三毛,一開始理查德只是覺得既然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而且聘用了她,就不能再看到她就這麼去了。但是通過這兩個月的接觸,他發現三毛實際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大姐姐,所以這更堅定了他不能讓她出事的決心。
「當然可以,通常這種受到感情傷害的情況,只要這麼做就好了……」
「新的生命?她已經48歲了,難道還要生一個?上帝啊!領養一個可以嗎?」
「噢,天啊,克勞馥先生,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讓她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這恐怕更難,我想如果有肯能,她早就遇到了,也不用這麼孤獨的度過這麼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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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這座位于北緯41度52分55秒的城市,因為北美沒有東西向山脈阻擋冷空氣,同時也不靠海的原因,比起亞洲同緯度的其他城市要冷上許多,所以即便1991年已經走到了第四個月,這座城市依然是還一個白雪皚皚的世界。
因為考慮到最多再過半個月,這里的天氣就要開始轉暖了,所以理查德在劇組趕到芝加哥的第二天一大早,天色還不是非常明亮的時候,就和演員們一起,開始了主要的幾場外景的拍攝。
雖然和這座城市里絕大多數人的一樣,理查德和《謎情公寓》劇組的所有成員,都用大衣、帽子和圍巾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但不時掛起的風伴著依然紛紛擾擾的雪花,讓一早起來的他們還是不由自主的覺得全身發冷。
「理查德,我們還是早一點開始吧,這種天氣在大街上或者公園里散步可不是一個正常人類應該做的事,」基努說著搓了搓手,呼出一大口白氣。
「好吧,大家準備好,十分鐘之後,先拍以馬修為主視角的鏡頭,」理查德作為導演,當然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呆在屋子里,所以站在雪地里的他,不到一個小時,整件防寒服以及線織的帽子上都已經堆滿了積雪。
正在修理家用dv的馬修,猛地發現之前dv里那個讓自己心動不已的女孩,正穿著一襲紅衣,經過修理店門口,所以他迫不及待的,甚至連外衣也顧不得穿上,甚至在店門口撞到一個人也沒有注意到,直接就這麼沖了出去,終于在一家劇院里,他知道了這個讓他心動的女孩叫莉莎,而她的職業,是一個話劇演員。
而另一組以愛麗絲為主視角的鏡頭則是,愛麗絲因為要修理dv,在修理店里意外的遇到了讓自己心動不已的馬修,但是當她和好朋友莉莎再次出現在修理店門口的時候,馬修卻已經因為她送來的dv里全是莉莎的樣子,愛上了莉莎,所以當他見到莉莎出現在店門口的時候,立刻發狂的沖了出去,甚至還在店門口撞倒了愛麗絲,也全然沒有注意到。
理查德想要拍的這個版本的《謎情公寓》,雖然敘事風格以及拍攝手法用的都是美國翻拍的那個版本,但是在人物設定上卻對法國原版沒有做太大的改變,莉莎依然是話劇演員而不是舞蹈演員,愛麗絲依然在開始時沒有職業,只是一直在看書,並且慌稱自己是護士,而在最後則成了莉莎一樣的話劇演員。他不打算也沒有刻意丑化愛麗絲這個角色,只是減少了她的戲份,讓人們從側面感受到她是個想要成為莉莎的可憐又美麗的女孩,這就像他對扮演愛麗絲的格溫妮絲的評價一樣,柔柔弱弱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麼,所以總是在猶豫總會不經意做錯事。
「迪克,你這家伙怎麼一動不動的站著,上帝啊,你都快成雪人了,」休息時間剛到,卡梅倫就有些心疼的急急忙忙的月兌掉手套,小心的把理查德帽子上和肩膀上的積雪拍掉,然後遞給他一大杯熱騰騰的可可,「你不是說過休息時間里就應該好好休息嗎?為什麼你的樣子看上去還在工作?」
「噢,卡米,對不起,我只是在想,這個故事應該怎麼講,才不會讓人覺得過于復雜,」理查德接過熱可可的同時,眼楮的余光敏感的發現,不遠處另一雙藍色的眼楮正復雜的注視著他,而且她的手里也拿著兩杯熱可可,只不過在他轉身看過去的同時,她立刻閃到了一邊的角落里,裝模作樣的看著其他地方。所以這讓理查德心里有些難過的同時短路的腦筋一下清晰了起來,「對了,只要在真像最後不能不說破的時候,把主要的關鍵的瞬間用閃回畫面的形式讓觀眾看到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讓過多的插敘,成為畫蛇添足了。」的確,美版最失敗的地方就是在電影後半段用了過多的插敘,這讓整部電影在第一個小時非常精彩,第二個小時非常一般。
「好吧,迪克,現在我們可以回店里了嗎?你再不活動一下,就要變成雪人了,」卡梅倫雖然之前有些關切的抱怨,但是卻一直陪著理查德站在雪地里,直到理查德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之後,才滿是甜美的笑著挽著他的手,拉著他朝休息室走去。作為一個有些古巴血統的美國女孩,她和凱特或者格溫妮絲都不一樣,更加不在意其他人怎麼看她和理查德的關系,所有的底線只是不讓理查德難做就好。當然了,她之所以這麼大膽,也是因為劇組成員都是上次一起合作過的老人,知道他們不可能向狗仔隊一樣到處亂說亂講。
「噢,我的腳已經沒知覺了,卡米快救救我,我要殘廢了,」理查德一副驚恐的樣子,嬉皮笑臉的順勢靠到了卡梅倫的身上,感受著她金發的柔軟以及身體的香味的同時,一雙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慢一點,否則的我腳會直接粘到水泥地上的,看來以後都需要你扶著我才能走路了!」
一刻鐘之後,劇組又開始了柳條公園里的幾場戲,因為有了經驗加上天氣也暖和了一些,以及理查德故意弱化了愛麗絲的存在感,所以這次拍攝得非常的順利,也因為這樣只用了一天的時間,發生在白天的外景戲就這麼結束了。
「基努,卡米我發現你們的演技越來越好了,要知道同樣長度的戲,在拍攝《情迷》的時候,基努至少需要ng5次,卡米最少ng6次。而現在竟然大部分鏡頭都能在3次之內完成,」理查德一邊跺著有些發木的雙腳,一邊樂呵呵的說著,「當然,格溫妮,你的表現一向就非常出色,所以我就不多說了,至于瑞凡,這次他的戲份最少,我想現在他估計又在酒店里一邊听音樂一邊看電視吧,真不知道這家伙怎麼會喜歡看模特大賽這種女性傾向的節目,要知道泳裝部分至少還要好幾周才會有。」
「瑞凡喜歡看你制作的節目的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你們這些男人至始至終都非常,」穿著皮風衣,留著和卡梅倫一樣發型的格溫妮絲,狠狠的瞪了正嬉皮笑臉看著她的理查德一眼,接著她又露出一個非常復雜和焦慮的表情之後,一轉身,頭也不回的上了她自己的車。
「基努,雖然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雄性生物的潛意識里都想要妻妾成群,但是越是有智慧的高等的生物,雄性們的這種願望就越難實現,」酒店的套房里,某個只有男人在場的時刻,理查德這麼頗有感觸的說道,「所以你不用羨慕我,實際上我現在非常苦惱。」
「噢,理查德,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探索頻道里的那個史蒂夫,」基努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笑著說道,「不過,獅子或者猴子什麼的,不是一只雄性擁有一大群雌性嗎?難道它們不夠聰明?上個星期探索頻道里還特別講過,雄性獅子甚至都不用自己打獵,完全是一副獅子王的派頭,而且那些成年的公獅子,即便是它的後代一樣會被趕出師群,這樣的生活才叫妻妾成群啊。」
「是的,基努,你說的非常對,在非洲的獅子們確實是這樣,不過要知道,雄獅子實際佔有獅群的時間非常的短暫,而那些被擊敗而落魄離開的雄獅,不僅會被新來的雄獅殺死自己的孩子,還得悲哀的被戴上一頂又一頂的綠油油的帽子,當然了實際上它也是這麼過來的,而那些每天為它準備食物為它生兒育女的雌獅子們,不會有一點挽留它的意思。你覺得這樣的佔有也算是佔有的話,這樣的生活也算是幸福,你完全可以這麼做。其實非常簡單,只要你有錢,你可以得到和佔用無數的女人,只是別期望她們會比那些雌性獅子強上多少。」
「好吧,你總是說的有道理,不過,很遺憾,我只需要一個女人愛我就行了,對于其他的女人,只要她們不會吃掉我,就算都是獅子又怎麼樣!呵呵,有些時候我真的弄不明白,你這家伙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里是美國,純粹的**,比起牽腸掛肚要好的多,」基努非常無趣的舉起雙手,搖了搖頭,然後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威士忌。
「實際上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人我也要心我也要,如果只能得到人,那和花錢找樂子,或者包養幾個女人有什麼區別?」理查德接過基努扔過來的酒瓶,發現里面的酒已經不多了,所以干脆直接就這麼對著瓶子喝了起來。當然了之前的那句話,他只是在心里想想,這是在美國,一夜或者找幾個**完全沒問題,同時得到好幾個女人的心,她們之間還能安然無恙,卻是不能被容忍的。而且古往今來似乎只有那位畢加索先生做到過。不過很可惜,畢加索的那些女人們,雖然對他付出了自己的愛,卻得不到畢加索的愛,所以很多時候理查德覺得或者從根本上來說,信仰上帝的民族,實際上在潛意識里都被打下了一夫一妻的烙印,所以他們才會有這麼多的出軌,才會不斷的離婚然後結婚,「不過,我又不信上帝,在東方,博愛才是真理。對了,這是中山先生,還是墨子說的?解決高離婚率的最好方法,就是實行一夫多妻制度,阿拉伯人在這方面就做得非常不錯,一碗水端平嘛,每次買禮物都準備四份。」
「法克,瑞凡竟然在浴室里睡著了,」正在想入非非的理查德猛地听到基努的大叫聲,也是快速走進了浴室。
「這tm是怎麼回事,他喝醉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個頹廢的詩人?」理查德驚訝感嘆到。
「都是那部該死的電影給弄的,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接那樣的電影,就算是你這個家伙投資的也一樣,」基努用力的在瑞凡的臉上拍了拍,發現他依然一點動靜也沒有,無可奈何的回頭說道,「理查德,看來你必須幫我把這個家伙抬回房間。天啊,這家伙絕對有300磅,而且他不知道是不是大腦短路了,臥室里明明也有浴室。」
「最近這家伙都這樣?」
「是啊,在珍妮佛拒絕他之後,這種情況更加明顯了,而且這小子在前一天晚上還樂滋滋的告訴我,他和珍妮佛上*床了。」
「悲劇,絕對是悲劇,這簡直和他在這部電影里扮演的角色一個樣!」
接著兩個人用了好一會兒,總算完成了搬運尸體這個艱巨的任務,沒辦法,路途有點遠,總統套房嘛,換成公制足足四百多平米,當然了地點還是在希爾頓酒店。
叮咚~~門鈴響了,接著在房門自動打開之後,一個嬌小的身影一下撲了進來,沖著理查德的大叫道︰「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去吃飯,我快餓死了。哇哦,基努,你在做什麼?難道你們?」
「放心,我絕對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人,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問卡米,她就住在你隔壁的套房,「理查德一副基努和瑞凡才喜歡那種事的表情,不等基努反應過來,拉著佳納直接就出了門,當然名義上他沒有和卡梅倫住在一起,但是這次幾個女孩卻是分開住的,「佳納,難道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嗎?你可是華裔女孩,怎麼可以一天到晚都想著吃的。」
「怎麼?我又不胖,你模模看,全是骨頭對嗎?反正我怎麼吃都沒問題,而且,我爸爸的外號可是食神,沒有被吃成小肥豬已經很幸運了,」簡單的扎著馬尾巴的佳納,樂呵呵的朝理查德擠了擠眼楮,「我想格溫妮姐姐,今晚恐怕不會和我們一起了,也不知道怎麼的,我覺得她有什麼心事,噢,卡米姐姐,理查德我已經幫你找到了,記得下次別弄丟了。」
說道這里的時候,理查德和佳納都已經發現了正站在套房電梯前面的卡梅倫,「好吧,卡米,我就說佳納怎麼會有鑰匙,看來是從你這里拿到的,今晚我們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