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與劍的傳奇 第一卷有愛的魔法師 第十一章 與賊同行(二)

作者 ︰ 煉文1

都說世上傷心的人比開心的人多,可更多的時候,況君生認為,傷心的人都是可愛的人,只有心中有愛的人,才會有心可傷;況君生還認為,傷心,有時是會上癮的,就像某種動物的小情緒,總愛躲在某角落里,看著其他動物的幸福,悄悄舌忝著自己的傷口一樣。

小山包上的火堆燒得「逼逼巴巴」輕脆而通紅,大包袱打開平鋪在地上,方依依緊縮著雙腳,身披淡綠色毛料外衣香甜地側面趴在況君生的大腿上睡著了。

此時,況君生的手中,默默地轉動著那枚銀白色戒指,終于,他借著火光,看清楚了那行復雜條紋中央縴細的小字︰唯一。

唯一!

怎樣的感情,才能稱得上唯一?

這一枚寫著「唯一」的銀白色戒指,所承載著的,又是怎樣的愛恨情仇?

況君生此刻心里忽然想起的人,是他三姐柳碧柔。

在他最惶恐無助的時候,那一雙溫暖的手拉著他說︰「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在他最失魂落魄的時候,那個聲音告訴他說︰「這是我托人,特意遠從中州王城名匠歐陽先生那里買來送給你的凝霜劍,你可不要負了我的期望!」

在他認為可以守護她的時候,她卻身披嫁衣笑臉如靨地坐在他人的洞房花燭夜。

你站在岸邊,看到我躍入凡間,化身為魚側坐面前,怎生讓我愛憐?

如果再過好多年,煙霧還要化成你的臉,揮手已成過眼雲煙。

轉身已天涯,我們不再相見。

多年以後,不知道誰會陪在我身邊……

況君生在這一天里,手牽著方依依離家出走在嶇曲邊涯雪地上繞群山,在山峽谷口激斗群賊擒大王,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他都表現得很倔強。

這一枚刻著「唯一」的銀白色戒指,瞬間讓他自以為可以埋藏在心底的回憶,在這個深夜里開始洶涌,眼角的淚水開始慢慢浸潤、投降。

洶涌就開始思念,沉重不敢說再見,再回不到的從前,糾纏不斷的流年是碎落片片,那一張臉,你若開口說舍不得,那一雙眼,你若敢再溫柔多看我一眼,那我此生就只願永遠陪伴在你身邊……

「你在哭?」白嘯堂的聲音,忽然在況君生旁邊響起。

況君生知道,睡在他左手側的白嘯堂已經醒了,現在肯定是在睜開著眼楮在看著他。

況君生的身子沒有動,繼續保持著那昂望著夜空的模樣,過了好久,他神情淡淡地說道︰「呼,今晚的星星,有點剌眼!」

白嘯堂翻身,並排在況君生的左手邊坐了下來,也抬起頭望著星空,沉默了好久,忽然他開口說道︰「.人類有時候很奇怪,失戀的人雖各不相同,但仰望星空,卻是唯一的不約而同。」

況君生身子一震,轉過頭奇怪地望向白嘯堂一會,接著開口問︰「怎麼?你也失戀過?」

白嘯堂歪斜著腦袋,對況君生松了松肩膀,又抬頭沉默望著星空,過一會兒,他的嘴巴里輕輕地說道︰「我想失戀,但沒機會。暗戀,是很傷身體的。」

況君生坐在白嘯堂旁邊,兩眼緊盯著他看了好久,最後,他忽然笑了笑,開口說道︰「呵,忽然間,我覺得你這個人,也不算是爛!」

「那是什麼?」白嘯堂轉頭顫抖大胡須圓瞪著眼楮問。

況君生兩眼緊盯著白嘯堂,笑意在眼楮里漸露,牙縫里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字說︰「賤!」

「嘿嘿!」白嘯堂忽然裂著嘴巴歡笑了起來,點頭開口說︰「嗯,我現在也開始覺得,其實你也不是那麼的討厭,並且我還有那麼一點點欣賞你了,不如,我們結拜做好兄弟吧?」

「不!」況君生听了,輕輕地搖了搖頭說︰「我的兄弟多的是,不差你一個!」

白嘯堂一窒,神情訕訕的有點尷尬。

況君生看著白嘯堂,微笑露出潔白牙齒,調皮狀眨了眨眼,又慢慢開口說道︰「不過,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什麼是朋友?」白嘯堂問。

況君生低頭想了想,接著,他抬起頭望著白嘯堂,語氣緩慢著而鄭重地說道︰「朋友,不一定合情合理,但一定知心;不一定形影不離,但一定要心心相惜;不一定錦上添花,但一定雪中送炭;不一定常常聯系,但一定放在心上。」

白嘯堂嘴角的大胡子抽動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輕低下了頭,眼楮在黑暗中微微發紅。

那一晚,在那個小山包的火堆旁。

況君生和白嘯堂這倆個新認識的朋友,並排坐在那里昂望著星空,說了很多話。

白嘯堂說,他的家族,世世代代居住在于一個叫白虎島的遙遠孤島上。

況君生說,他叫況君生,他的家以前住在中州邊境的一個小村莊,後來就在太初群山脈的隱村,再後來,就在落霞島的一個大院子里。

白嘯堂說,他老爹是家族里的族長,他是少族長,這次出來,是家族里傳統的常規游歷人世間,在紅塵中歷練。

況君生說,他家里有十三個異姓兄弟姐妹,這次出來,是離家出走。

白嘯堂說,這一次,是他第一次走出白虎島。

況君生說,這一次,他和方依依也是第一次走出落霞島,如果不是踫到你們,現在都還不認得去中州王城的路。

白嘯堂說,這些族人,都是他老爹派出來一起跟著他歷練的,除了保護他之外,還照顧他的日常生活起居。

況君生說,他今天和方依依都走得很勿忙,不止沒有帶任何的干糧,連銀倆都忘記拿了。

白嘯堂說,听他們的族人說過,中州王城是個好地方,但也是最吃人不吐骨的爛地方。

況君生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忍,沒有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但無論是開心還是難過,我們誰都不準放棄自己……

白嘯堂的族人,在第二天就搬過來了,大家齊聚在一起,和況君生他們成群結伴浩浩蕩蕩地,一起步行走向中州王城……

中州的路是何其地遠,況君生他們這樣子浩浩蕩蕩地趕著路,穿過了這田野上一個又一個的大大小小棋子、羅盤狀的山包,走著走著,天就又開始黑了下來。

晚上,他們就選了一個大一點的山包,在上面燒起火堆,扎起了營來。

這一次,因為白嘯堂的族人們所帶的工具很齊全,在山包的火堆周圍,搭起了一個個的毛皮帳篷,方依依滿臉好奇,在各帳篷之間里走來竄去地自樂玩耍著。

「嘿,朋友!」白嘯堂遠遠微笑著走了過來,熱情地伸手搭著況君生的肩膀,望向況君生,只見他滿嘴大胡須裂開著嘴露牙齒問道︰「嘿嘿,怎樣,還習慣吧?」

況君生松了松肩,笑著說︰「這總比昨晚好!」

白嘯堂知道況君生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臉上有點尷尬,轉頭望了望在帳篷里來回奔跑玩樂的嬌小身影方依依.

白嘯堂並排坐了下來,伸頭過來悄悄地問著況君生︰「是啦,朋友,有一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你了,你那天和我打架的那一招,身體忽然加速撞擊過來的那一招,它叫什麼名堂?撞得我好痛啊!」

況君生喝了一口酒,兩眼輕眯著望向白嘯堂,怪聲怪氣地說︰「那你那招,忽然讓你身體瞬間爆發出三到五倍以上攻擊力的雙戟戰技法,又是什麼名堂?」

江湖上朋友間的相處,總會是有那麼一些規則與禁忌是要避開的,比如說殺大佬、勾二嫂、主動打探研究對方的武功技巧和來源、明知故犯……

況君生雖然是第一次踏出落霞島,但他在柳碧柔長年累月的教導下,對于江湖中的一些禁忌規則,他還是挺記得的。

「那是我們家族祖傳的霸道戟法!」白嘯堂在這時,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出況君生語氣的不悅,只見他興奮地站了起來,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問道︰「來,朋友,你看這招怎樣?」

「好!」況君生雖然奇怪白嘯堂這奇怪的舉動,但看到白嘯堂擺出來的姿勢,還是不禁地叫喊了起來︰「你這一招雖是單獨使出,但可以看出來有一種出奇不意的神韻。」

「嘿!」白嘯堂大裂著嘴唇,嘴角的胡須顫動著說道︰「這是我家族中的一種武術戰技,叫穿心爪,那朋友,你再看看這招怎樣?」

白嘯堂說完,右手快速飛轉,手化利爪又是往前面猛地一探。

這時,火光中的場境一變。

況君生心里一震,他知道,其實火光還是那火光,只是況君生眼中的空氣流動變了,他只看見白嘯堂那一爪使出來的時候,時光仿佛靜止,半空中,一只只重重疊疊的大爪,在空中無聲揮動。

「厲害!」況君生坐在那里點了點頭,感嘆著說︰「一招的戰技,打出了重疊的效果!」

白嘯堂扭轉頭,臉上很得意地說道︰「這是我家族中的另一種武術戰技,叫殘影妖爪,那你再看我下一招,我要把穿心爪和殘影妖爪同時連續地使出!」

「哈!」只見白嘯堂說完,濃密的胡須大嘴大喊了一聲,身子快速地舞動了起來。

「呼!」

況君生身子一震,猛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況君生睜大著眼楮,看著在火堆旁邊舞動著的白嘯堂,此刻,白嘯堂己不再是那一個滿嘴大胡須在傻笑著的白嘯堂,只見火光中白嘯堂的身影,瞬息間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地站在火堆周圍各個方位,手中的一爪,同時向圍困著中央的火堆擊去。

「踫!」

火堆炸響,點點火花化為飛灰,從空中飄落,大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黑坑。

「你……」況君生此時,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手指了指白嘯堂,雖覺得很唐突,但還是忍不住地呆呆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做得到的?」

「嘿嘿!」白嘯堂這時,也停了下來,伸手抓了抓頭發,很不好意思地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家族里的這兩招武術戰技同時使出,就是有這種效果!」

白嘯堂說完,猛拍了一下腦袋,又說道︰「昨天我和你打架時所用的霸道戟法,也就是這個原理,你等一下,我去拿雙戟來使出來給你看!」

況君生臉上肌肉一抽搐,他沒有開口阻止,因為他真的很想看,昨天,他就是給白嘯堂那詭異而霸道的雙戟戰技搞得手忙腳亂。

白嘯堂剛沖進去一個帳篷里拿起他雙戟的時候,他的管家白暮林在這時,也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只見管家白暮林走了進來,就伸手扯著白嘯堂滿臉驚恐地顫抖著說︰「少爺,家族里的武術戰技絕學,族規里寫著傳男不傳女,傳弟不傳媳,你剛才把家族里的穿心爪和殘影妖爪的秘密暴露出外人看了,你如果再家族里的神威戰技霸道戟法使給他看,族長知道了,會打死你的!」

「說什麼話呢?」白嘯堂皺著眉頭望了這個老管家一眼,揮袖開口說道︰「他是我的朋友,也就是自家人,自家兄弟,還怕什麼暴露?」

白嘯堂說完,就揮手拿著雙戟走了出來。

「慘了慘了!」這時,老管家白暮林神情痴呆地停站在帳篷里,忽然,他雙手捧著白發,滿臉驚恐地顫抖著在那悲痛叫嚷︰「老爺啊,我對不起你啊,我沒看好少爺,他又闖禍了!」

白嘯堂這時,並不知道老管家白暮林在帳篷內那戚慘的叫嚷,他輕快地走了出來,走到況君生的面前,大胡須裂開著嘴,大喊︰「朋友,你看好了,這一招叫浪里飛花!」

白嘯堂揮動著雙戟使完了,氣勢又是一變,喊道︰「這一招叫踏浪而行。」

白嘯堂邊說著,邊認真地揮動著雙戟又一次舞完了,嘴邊的大胡須又是一動,他又叫喊著︰「你再仔細看看,這兩招重合使出來的效果!」

「哈!」

「風!風!風!風!」

只見白嘯堂在那大叫一聲,四個白嘯堂,瞬息間如影子一樣分化出來,雙手中的雙戟變為八根,從各個不同方位站著同時往中央處擊了下來。

「踫!」

山包里的泥土飛揚,中央處,又是出現了一個大坑。

「朋友,你再看,這是孤穹一柱!」白嘯堂站在大土坑旁,雙戟分開,一個指地,一個豎地狀地喊道。

「你再看看,還有這一招,叫否極泰來!」白嘯堂嘴里大喊道,氣勢又是一變地飛舞著。

「朋友,你再看看這兩招重疊一起用的效果!」白嘯堂說完,雙戟揮舞,異變再次產生。

「哈!」

「風!風!風!風!」……

就這樣,白嘯堂站在山包上,一招一式地認真舞動著霸道戟法給況君生看,其間,還時不時地停下來慢慢分解著招式,給況君生一一講解其中可能的原理。

況君生站在那里,從剛開始的驚愣、驚呆,到驚訝,接著驚喜,最後,他滿臉如痴如醉的沉迷其中在白嘯堂的雙戟飛舞中……

「呼!」白嘯堂終于把霸道戟法的六六三十六招的武術戰技單獨及重合全舞完了,他站回況君生的身邊,擦拭著身上的汗水喘著粗氣說︰「不行了,我的功力不深,最多也只能化出三到四個重疊的攻擊,如果是我老爹來舞,至少得化為八個重疊攻擊,朋友,等你下次去我家,我叫我爹舞給你看!」

況君生心情復雜地看著白嘯堂,嘴角里牽強地笑了笑,說︰「行了,很精彩,你站在一邊去,現在,就輪到我給你演示講解一下,我昨天那招野蠻沖撞的原理及其用法。」

況君生說完,就站了出來,擺出姿勢轉頭對白嘯堂說道︰「人的身體肌肉蓄薦著有很多恐怖的未知游離力量,如果運用得當,讓蓄氣、爆發、沖擊在那些游離的力量間瞬間控制點燃,那身子就可以像射出去的箭一樣發出很可怕的速度!」

「吼!」況君生說完,身體肌肉一抽動,整個原來靜止他的身子,忽然如似影追箭重疊狀地往前飛快地沖撞了過去。

「好!」白嘯堂在身邊拍著手叫嚷,他想了想,過了一會兒又開口問︰「這看似很簡單的道理,但做起來很難,因為這對于身體各方面的脅調性很高。」

況君生點了點頭,走回去拿起了凌風劍,對白嘯堂說道︰「還有!我再給你講解一下,我自己從中模索所創的劍法!」

況君生說完,手中凌風劍一揮,如白蛇飛竄地在空氣中爆刺了出去,大聲喊道︰「這是刺殺劍術,原理是手要穩,眼要準,直剌在對方最薄弱的部位或他將要進攻的方向,判斷對方的進攻方向,主要是看他肩頭移動和他身上各種姿體語言暗示,等一下,我再給你詳細講解。你再看這一招半月斬!」

「好!」白嘯堂兩眼放光,站在那里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有時候,人與人的相處就是這樣,你想讓別人對你說真話,敞開心扉,你自己就得對他先說真話,先敞開心扉。

前往中州的路上,雖然每一天,都是枯燥地在了無人煙的山間、田野中走著走著又是一天,但況君生和白嘯堂,心里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寂寞。

每一天晚上,他們停下來堆火、扎營後,都聚在一起吃著肉、喝著肉,聊著各式各樣的武術戰技招式的運用和原理,有時候他們聊著聊著,他們就開始忍不住了,站在火堆旁「兵兵崩崩」地和對方練打了起來。

十六天過去了,況君生覺得他的收獲特別大,他現在不止可以同時發出三個方位的野蠻沖撞技巧,他的劍術,也從中得到了很高的提升和進步。

白嘯堂感覺也是這樣,雖然他練不了況君生的那種霸道無比的野蠻沖撞武技,但他卻從中領悟了他家族中另一種跟野撞沖撞相似的神威技能——強化突擊,而且,他的霸道戟法,在這和況君天打打殺殺中,多出了一種別樣的沉穩和靈活。

「中州王城終于到了!」走在前面的管家白暮林忽然大喊了一聲,接著,他淚流滿臉狀地激動抓著拳頭狂喊︰「啊!二十六年了,二十六年了,沒想到我又可以再一次回到這里,再一次看到這神跡般的王城!!!」

「這……」況君生看著前面,接著,眼神有點迷茫,過了好久,他才轉頭望向身邊的白嘯堂,不確定地問道︰「這真的是中州王城?」

白嘯堂的心里也很迷茫,他也不是很確定,轉頭問向身邊在那狂喊著的老管家白暮林︰「這真的是中州王城?」

「不錯!」老管白暮林滿臉淚水地指著前方,滿臉激動而又堅定地說︰「這就是中州王城,看到沒有,人類千萬年來的驕傲,傳奇天地里的奇跡之城!」

「城?」況君生覺得自己給人蒙住了雙眼,又伸手揉了揉眼楮看著前方,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忍不住了,對那個在旁邊又叫又跳的老頭子望了望,開口問︰「咳咳!老人家,那個,嘿嘿,我怎麼只是看到前面什麼都沒有,只有雪地里白茫茫一片,哪有什麼城啊,莫非,此城是隱形的?」

白嘯堂听了,跟在旁邊點了點頭,他現在也開始有點懷疑了,老管家白暮林是不是走了太遠的路,神經開始出現了問題,瘋了?

「笨蛋!」老管家白暮林怒罵了一聲,伸手指向前方,白胡子顫抖地說︰「你們再看清楚一點,前方那不是雪地,那是牆城,那是如雪一樣白,直建到了雲端而不知道有多大範圍的城牆!!!!」

「什麼?」況君生和白嘯堂听了,身體一震地驚呼著,接著,他們睜大著雙眼很仔細地看了看,又抬起了頭望著天空,最後,他們咬牙,身子開始往前奔跑。

「踫!」

奔跑中的況君生和白嘯堂,忽然同時撞在前面的雪白城牆上,只見,他們的臉蛋,痴呆地在城牆上面緊貼著,慢慢地滑落了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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