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得,什麼風把咱們陸大少吹到這里來了?」言旭南和陸定泓來到主屋二樓的木造陽台上敘舊。
一大片由原木打造的陽台,上面放了幾張木造躺椅,涼爽的山風隨著漸晚的天色,夾帶一股夏天沒有的清爽。
陸定泓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躺在躺椅上,淡淡的說︰「度假。」
「真這麼簡單?」言旭南的手搭在他的肩上,隱約察覺事情並不如他所說的那樣無關緊要。
陸定泓雖是DreamHouse的股東之一,且主屋和幾間木屋更是出自他的設計,但營業五年多了,他大少爺蒞臨的次數屈指可數。再者,依他對工作熱愛的程度,要他窩在這里度假的可能性實在不高。
推開肩膀上的手,陸定泓失笑的說︰「就是這麼簡單。請問,言老板肯不肯收留我啊?」
「怎麼?又鬧家庭革命了?」言旭南一語中的,毫不留情的戳破他嘻皮笑臉下的假象。
陸定泓是典型含著金湯匙出世的富家子弟,陸家在北部可說是富甲一方,祖產的土地都是北部的精華地段,再加上陸定泓的爺爺、爸爸都是知名的建築師,經手設計的建案廣受好評,到了陸定泓,參與過幾次國際級的建案,更是大大提升了國際形象。
陸家人丁單薄,到陸定泓這一代,只剩他一個男丁,所以陸家長輩一直很希望他早日結婚。
從他大學畢業,就不斷的為他物色對象,為此陸定泓跟家里鬧了幾次脾氣,陸家長輩才收斂一點。
半年前才听他說跟一個名門千金交往穩定,再過不久也許就要準備結婚了,至今卻沒有任何動靜。
現下他什麼都沒帶,只身來到這里,可想而知他的決定有多麼沖動。
陸定泓向來聰明、沉穩、冷靜、自持,如果不是遇到什麼大問題,絕不可能作出如此率性的決定。
陸定泓緊蹙眉頭,輕聲的說︰「沒有,我和家里很好。」
「是嗎?」言旭南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頭。
「這麼久不見,八卦的本性還是沒改。」陸定泓賞了他一記白眼,啼笑皆非的啐了聲。
兩人認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事情愈嚴重,陸定泓的態度愈淡然,言旭南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不過還是暫時壓下好奇心。
「你打算要住下來嗎?」
「方便嗎?」
「你大老板都開金口了,就算沒房間,我也會想辦法幫你清出一間房間。」
「感激不盡。」陸定泓夸張的朝他抱拳道謝。
「依咱們的交情,不用謝,不過……」言旭南拉長了音調,好奇的望著他,不死心的問︰「真的不想說?」
直接跳過好友的疑問,陸定泓允諾,「放心,我不會白吃白住的,就當我是來打工好了。」
他的提議讓言旭南大笑出聲,「打工?我怎麼請得起北部最有名的建築師?這樣好了,剛好乘這個機會,你就做售後服務,這些房子建好五年,不免有些要修要補的地方,全交給你了,我特別提供你食宿,其余免談。」
「你還真會利用機會耶!」陸定泓嫌惡的瞥了他一眼。
言旭南不在乎的聳聳肩,「要不要隨便你,說真的,你不會一件行李都沒帶吧?」
「沒有。」陸定泓擺了擺手,毫不掩飾的坦承。
「還真的不像是你的風格啊!」言旭南挑起眉頭,發出極度懷疑的鼻音。
陸定泓咧嘴一笑,「人是會變的。」
「這一回變得可真徹底。」言旭南大嘆一口氣,「既然決定了,那今天晚上來烤肉,就當做幫你洗塵吧!」
烤肉!多麼遙遠的名詞呀!
「我都OK。」陸定泓很隨興的點頭,思緒落在遙遠的另一方。
天一黑,言旭南果真在露天陽台舉辦了烤肉晚會,還找來住在附近的親朋好友鄰居同歡。
平時大家都各自忙碌,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再加上不是假日,所以一大群人一忙完手邊的工作便來到Dream?House集合,準備盡情的狂歡。
大家帶著自家產的食物,有隻果園夫妻帶來的隻果派、隻果酒;牧場夫妻帶來的火腿和牛小排等,豐富的菜色幾乎擺滿了那張大原木長桌。
人還沒到齊,幾個小朋友已經先玩起仙女棒。
程菀彤看著在黑夜中綻放的光亮火花,心里的渴望蠢蠢欲動。
「難得大伙聚在一起,晚一點回去應該沒關系吧!」方媛庭看著程菀彤,有一種說不出的挫敗感。
算一算,她們認識快一年了,但她還真的是不了解她。
「對呀!小彤,留下來玩嘛!」茉莉花茶園女主人羽子幫著挽留,「難得大家有機會聚在一起。」
「謝謝羽子姊。」程菀彤為難的看著她們,盡管心里有著五味雜陳的無奈,還是輕笑的說︰「不過我真的要回去了,妳們要玩得開心。」
她很想留下來,但是今天早上嬸嬸還特別吩咐要她領錢回去,如果她顧著玩樂太晚回去,不曉得嬸嬸又要怎麼說她了。
「哎呀!別掃興,難得的聚會,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就好了。」方媛庭以為她是顧慮家里,所以提出建議。
程菀彤的神情更加為難,「庭姊……」
「小彤,別婆婆媽媽的,有烤肉、音樂和啤酒,還有我們這幾個帥哥作陪,錯過可惜喔!」言旭南突然冒出來,長臂一伸,攬著她的肩膀,直接帶著她往露天陽台走去。
「阿南哥,這……我真的有事啦!」她定住腳步,不知所措的開口。
言旭南雙手交抱胸前,板起臉,佯裝生氣,「小彤,妳很不給阿南哥面子喔!」
「阿南哥,不好意思啦!不要因為我而壞了大家的興致,我真的有事,一定要先走。」感覺到大家投注在她身上的眼神,程菀彤硬著頭皮往反方向走。
「急著和男朋友約會?如果是,就放妳走。」言旭南打趣的說,擺明了想為難她。
程菀彤翻了翻白眼,從來不知道言旭南也有這麼不講理的一面,回頭,向方媛庭求救,「庭姊……」
「妳不用每天回家當乖女兒吧?還是我幫妳跟家人說?」
「真的不用管我啦!你們玩得開心喔!」程菀彤啼笑皆非的看著言旭南夫婦,有點招架不住他們的熱情。
「好吧!那妳回家的時候小心點。」看她態度堅決,方媛庭不好再強人所難,于是朝她揮了揮手。
暗暗松了一口氣,作菀彤正打算離開時,卻發現她的背包好像被什麼東西勾住。
她一回頭,果然看見陸定泓抓著她的背包,不讓她離開,于是不解的問︰「有什麼事嗎?」
「妳要走了嗎?」他目光幽幽的盯著她。
天啊!為什麼大家都要阻止她回家?
程菀彤有些無奈的應道︰「對。」
「為什麼不留下來一起玩?除非……妳不歡迎我。」
他的眼神像是要望穿她的靈魂、看透她的一切,讓她感到渾身不內在。
「我很歡迎你的加入。」她壓下心里的想法,對著他微笑,「但是我趕時間,真的得走了。」
是他站的位置地勢比較高嗎?她有種要被他高大身影籠罩的錯覺。
「既然妳這麼堅持,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他撇了撇唇,識趣的放開手。
「再見,祝你們玩得開心。」她低下頭,屏住氣息,把熱鬧的聲音、空氣里的烤肉香,以及仙女棒在黑夜中劃過的美麗火花全都摒除。
她不是他們,沒有資格玩樂!程菀彤嚴厲的告訴自己,然後堅決的離開這個不屬于她的晚會。
一回到家,程菀彤便看到程家豪坐在客廳看電視。
悄悄的深吸一口氣,她小聲的開口,「哥,我回來了。」
程家豪轉頭,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打量了一遍,然後點了點頭。
「嬸嬸不在嗎?」她狐疑的看著眼前過分安靜的程家豪,並奇怪著平常很少出門的嬸嬸竟然不在家。
「媽去姨婆家喝喜酒,晚上不回來了,桌上有幫妳留飯菜,妳記得吃,我……我出去一下。」
喝喜酒?怎麼沒听說姨婆家辦喜事?程菀彤覺得奇怪,卻也發現難得程家豪會如此清醒,通常這時候他不是喝得爛醉,就是不在家。
她沒有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因為不想管程家豪的事,不想多說多錯,又惹來一堆麻煩。
見她杵在原地,不知想什麼,程家豪關上電視,邊往門外走邊叮嚀,「這麼晚了,妳別再亂跑,知道嗎?」
程菀彤看著他,遲疑了半晌才點點頭,「知道了。」
簡單的吃了飯,洗好碗,整理好餐桌,她拿著換洗衣物,正準備去洗澡,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奇怪,感冒了嗎?」她模著自己的額頭,低聲嘟囔。
吃完飯就覺得頭腦昏沉,雙腿發軟,有些站不住,身體還無端發燙,她懷疑自己生病了。
吃飯前明明就沒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她真的很不舒服,忽冷忽熱,這癥狀也未免太奇怪了吧?如果是平常的感冒發燒,那股奇怪的燥熱怎麼會不斷的侵擾著她,讓她的身體起了奇異的反應?
程菀彤坐在床上,略微困難的喘息著,心想先在床上休息一下再去洗澡,于是強撐著要去關上房門,這才發現她加在門上的鎖全都被破壞了。
她的心髒不禁一顫,心生恐懼。
突然,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為什麼停電?
她的心沒來由的狂跳,感覺黑夜當中彷佛潛伏著什麼危機,讓她的神經更加緊繃。
毫無預警的,一股猛勁將她推倒在地。
「誰?是哥嗎?」
在黑暗當中,程菀彤的身子撞到桌角,桌上的台燈與玻璃杯跌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別出聲!」一雙大手捂住她的口鼻,企圖不讓她發出聲音。
听見陌生的男人聲音,她心中涌現說不出的恐懼。
「唔……唔……」無法順暢的呼吸,她好難受,拼命的扭動身體,踢著雙腳,想要掙月兌,甚至可以感覺到男人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像是沒料到她會這麼激烈的反抗,男人爆出一連串髒話,「程家豪欠了我一百多萬,他說妳這個當妹妹的願意用身體幫他還利息,若不是看在妳清純又漂亮,老子才不肯買程家豪的帳,妳乖一點、合作一點,服侍得老子爽了,就讓妳多抵一點債。」
轟的一聲,程菀彤的腦袋一片空白。她……她听到了什麼?這個突然闖入的男人說了什麼?
「沒有……你一定搞錯了,我什麼都沒有答應,拜托你放過我……」她強撐著意識,哽咽的哀求。
突然,她明白了,難怪剛剛在客廳里堂哥程家豪會展現出有違平常的平和態度。
而她身體的怪異反應,一定是他在晚餐里加了什麼東西讓她吃下。
她都已經這麼努力、這麼辛苦了,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折磨她?她悲哀的想著。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非得要得到這樣嚴厲的懲罰?
「妳現在才反悔,門都沒有!」男人憤怒的揚高音調,粗魯的撕開她的上衣,一雙粗糙的手迫不及待的撫過她的臉龐和手臂。
「走開!救命!救命啊!」程菀彤發狂似的尖叫,聲嘶力竭的喊出內心的懼駭,淚水模糊了視線,用盡力氣推開男人,往樓下跑去。
男人低聲咒罵,緊追在她的身後。
她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雙腳發軟。
不!不能暈!暈了就完了!她緊咬唇瓣,利用痛意逼自己強打起精神。
在樓梯口,男人伸出手,一把將她拽進懷里。
「不!不要!走開!」她手腳並用,用力攻擊男人。
對男人而言,她的抗拒不具威脅性,反而激起他的獸性,他的動作愈發粗暴。
「×,妳喜歡男人粗暴一點,是吧?」
他賞她一巴掌,然後緊緊圈抱她的身體,膝蓋頂住她不斷踢動的雙腿,讓她動彈不得。
「嗚……」眼淚滑落她蒼白的臉頰。
男人滿意的婬笑,開始對她上下其手,嘴唇貼近她的耳朵,低聲的說︰「對,乖乖的,我就會好好的對妳。」
程菀彤緊握拳頭,身體因為恐懼而顫抖,痛苦的閉上雙眼,「求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她像是掉入陷阱的小白兔,根本無力掙月兌。
天啊!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感覺說不出的悲傷在心中蔓延,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根本不敢相信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夜深人靜,陸定泓走在街道上,手中拿著程菀彤家的鑰匙,就著昏黃的路燈,仔細的找著她家的住址。
原來大家狂歡了大半夜,才發現啤酒沒有了,山上的店都很早打烊,最後推派還沒有喝酒的陸定泓開車到山下買。
他才上車就發現程菀彤家的鑰匙掉在車上,怕她就算回到家也沒辦法進門,于是跟方媛庭詢問她家的住址,先去買酒,再順便把鑰匙送還給她。
一來到附近,他發現這一帶的房子十分老舊,連巷子都很狹窄,他的跑車沒辦法開進去,只好將跑車停在路口,開門下車,走進巷子里。
好不容易找到程菀彤的家,他看見她家竟然連鐵門都沒關,不禁納悶,並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整排房子只有她家里是暗的?若是沒有人在家,怎麼會門戶大開?不怕遭小偷嗎?
他遲疑了一會兒,按下門鈴,只听見啾啾的門鈴聲在過分靜謐的空間回蕩再回蕩。
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推開鐵門進屋時,他听到屋里傳來幾近歇斯底里的哭叫,伴隨著粗穢的言語。
「哭?哭什麼?不用急,老子待會兒就讓妳爽。」
「不……不要……你……求求你……」
程菀彤的意識逐漸模糊,但殘存的理智讓她不停的掙扎和抵抗,卻不知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有多麼虛弱。
心頭緊縮,陸定泓覺得那聲音似曾相識,而狀況听起來像是……強暴?!
無論狀況是不是如他所猜測的,他立刻沖進屋里,等眼楮適應了黑暗後,清楚的看見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受害者是程菀彤,頓時冒出一股說不出的火氣。
他二話不說,大步上前,朝果著上半身的男人揮出一拳。
「該死!混蛋!」
突如其來的重拳把壓在程菀彤身上的男人整個人打翻,倒趴在一旁。
男人回過神來,跳起來,邊沖向陸定泓邊咆哮,「你是哪里冒出來的王八蛋?竟然敢打老子!」
陸定泓利落的躲開男人的拳頭,並用力抓住他的手,反制在身後,從齒縫擠出話,「你如果敢再踫她一根寒毛,試試看!」
因為痛,男人的臉色脹成豬肝紅。「是她堂哥說她願意……願意陪睡抵債……」
陸定泓簡直不敢置信,斯文的臉龐大變,心里瞬間掀起駭人的風暴。
陪睡抵債?到底……程菀彤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你這人渣,她這樣也叫願意?你等著坐牢吧!」他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听到他說要報警,男人大驚,猛地撞開他。
沒料到男人會突然反抗,陸定泓一個不穩,手機掉到地上。
男人見機不可失,迅速拿起被丟在一旁的上衣,狼狽的逃走。
「可惡!別跑!」
陸定泓正要追上去,一聲細微的申吟拉回他的注意力。
視線轉移到程菀彤的身上,他的心微微一縮,憐惜之情溢滿心口。
她的衣服被扯破,凌亂的披掛在身上,蒼白的臉龐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他月兌上的襯衫,覆住她嬌小縴細的身軀,「妳沒事吧?」
感覺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影籠罩著她,程菀彤下意識的掙扎著,「不……不要……走開……」
怕她傷到自己,他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有力的雙腿壓住她不住踢動的腳,用令人安心的沉穩語調,緩慢的說︰「妳不要怕,我是陸定泓,妳老板言旭南的朋友陸定泓。」
她的思緒轉動得很慢,被動的與他對視,眨動雙眼,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看清楚他那張斯文英俊的臉龐,混沌的神智在瞬間捕捉到什麼,蠕動嘴唇,費力的出聲,「陸定泓……」
「是我,妳感覺怎樣?有沒有哪里受傷?」他不再壓制她,將她扶坐起來。
「我……我不太舒服,好熱……」她渾身無力發軟的靠在他的胸前,呼吸吐納間全是他身上讓人安定的氣息。
陸定泓看著她的模樣,緊皺眉頭。
她在哭,臉很紅,整個人卻透著一股不尋常的嫵媚風情……
驀地,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該死!他們不會讓妳吃下什麼吧?」
他修長的大手撥開她臉上凌亂的發絲,想確定她到底有多清醒。
「唔……」不由自主的磨蹭著男人溫暖的大手,程菀彤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理智所剩無幾,只能憑著本能做出反應。
陸定泓猜測她應該是吃了藥之類的藥品,否則不會有如此媚態。
他當機立斷,攔腰抱起她,「我帶妳去醫院。」
男人的懷抱好溫暖、好舒服,她忍不住申吟,不由自主的扭動身體,磨蹭著。
加快腳步,他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他自認不是聖人,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如果她一直在身上磨來蹭去,並不時發出引人遐想的喘息申吟,他怕自己真的會把持不住。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夜已深,附近的住戶都睡了,否則要是讓人看到這情形,不知會做何感想?
好不容易走到他的跑車旁邊,他將她放進車里,誰知她交握在他脖子上的手怎麼也不松開。
他被她一拉,薄唇不小心滑過她柔軟的唇瓣。
她甜美的氣息瞬間竄入鼻子,令他微微一征,還來不及推開她,她本能的微啟紅唇,丁香小舌輕輕的掃過他飽滿的下唇。
四片唇貼在一起的感覺該死的好,他失去理智,沖動的舌忝咬她柔軟的唇瓣。
「唔……」又麻又癢的感覺由唇瓣竄進心頭,迫使她發出難耐的嚶嚀。
她的嚶嚀嬌喘竄進耳里,陸定泓一下子清醒過來,撇開頭,大口的喘氣,壓抑那詭異的騷動,並告訴自己,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有化身餓狼的沖動。
他不懂,程菀彤對他的影響力怎麼會這麼大?他交往過許多女人,個個都比她美艷,也不曾有過如此沖動的時刻,現在僅是淺淺的一個吻,他居然充滿想要狠狠的吻她、扒光她的衣服的沖動。
他不停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趁人之危。
迷迷糊糊中,程菀彤感到那股溫暖抽離,哭泣著祈求,「不!不要……別走……」
「我不會走,會在妳身邊。」陸定泓輕撫她的臉,低聲保證,接著快速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踩足油門,銀色跑車一下子消失在黑夜中,往山城里最近的醫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