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深正在怒氣沖沖之時,听見他忽然放柔的話語,眨了好幾下眼楮,憤懣不已,跟他在一起,吵個架都吵不痛快。
她警惕地看著他,走到床邊,忽抬腿,想偷襲他,卻被他抓了腳腕,往前一拉,她驚叫一聲,天旋地轉,被他抱了滿懷。
她嚇了一跳,待確定自己安全,才松了口氣。
外面響起敲門聲,鳳姨的聲音傳過來,「小歐先生,小歐太太,歐先生問你們怎麼了?」
歐燁天大聲道︰「沒事!」
過了一會兒,鳳姨應該走了,田深放松下來,這才發現自己緊緊摟著歐燁天的脖子,趕緊放開,他不懷好意地笑著,托著她臀部的手松了一下,她一驚,趕緊又摟緊了他,然後就看見他得逞的笑意。
這一招,真是老套了,可她還是上當。
歐燁天低低一笑,抱著她走到臥室的另一端,把她放到櫃子上,雙臂松松圈著她的腰身,臉上是不吝嗇的寵意。
田深嗔著臉,「你別破壞氣氛,有些話我想我們該說明白。」
歐燁天放開她,一肘支在櫃子上,一手撫著她的肩膀,「是該說明白,免得下次蕭秘書和夏菲再被你揶揄。」
她不覺呶嘴,「那你就娶了她們吧!」
「我只要老婆一個就夠了。」歐燁天笑了一聲,手移到她臉上,在她臉頰上輕捏了一下,「你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傻瓜,你沒發現蕭雨欣和楊廷凱不一般嗎?」
田深正醞釀怒氣,忽愣住,睜眼看著他,「……蕭秘書和,楊廷凱?!」
歐燁天一本正經的點頭。
她長長地「哦」了一聲,怪不得她說蕭雨欣時楊廷凱多嘴,原來是要護花。
「那夏菲呢?」她揚了揚下巴,又問。
歐燁天又捏她臉頰一下,「你沒看見馬老板對她有意思嗎?」
田深嘟了嘴,覺得他身上的煙味兒沒那麼討厭了,她心情好了一點兒,悶聲說,「我看著卻像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歐燁天傾身抱住她,兩人鼻息相聞,他無奈說,「那我就管不著了。」
田深抬眼,看著他近在咫尺,他這人真是奇怪,剛才吸著煙陰沉的可怕,突然又這麼好說話,于是她說︰「我看著神女倒是對你有心,還暗送秋波呢,你沒收到?」
歐燁天點點頭。
田深秀眉一橫,「你?」
歐燁天一臉無辜,「你老公長的帥,沒辦法。」
田深氣忿道︰「長的帥不是你的錯,但是長的帥還不知道檢點讓別的女人對你產生不該產生的心思,就是你的錯!」
歐燁天繼續無辜,嘆了口氣,卻是明顯的得瑟,「誰教你老公舉手投足都那麼迷人呢?」
「你不會像在公司里面對員工那樣對她們嗎?」
歐燁天點點頭,說出的話卻是,「人家對我笑,我怎麼忍心回給人家一個冷臉呢?」
田深暗磕牙齒,盯著他微彎的眼眸,惡惡吐出兩個字,「禍害。」
歐燁天又扮無辜,「我也不想禍害,你說該怎麼辦呢?」
田深微怔,隱隱有種感覺,她現在說什麼,他都會答應,于是她試探說,「談生意就談生意,非要帶著女人嗎?」
歐燁天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話,「那好吧,以後盡量不帶,如果對方喜歡這一口的話,不得不帶的時候才找美女,行不行?」
她裝著一本正經,點點頭。
「老婆大人還有什麼指示?」歐燁天問。
他在鼓勵她嗎?田深思索一下,大膽說,「去年沒收的趴趴熊,你要還給我。」
歐燁天點頭,「好。」
「嗯,我要養一只狗。」
歐燁天還是點頭,「好。」
「還有,我看連續劇時你不準換台。」
歐燁天依舊點頭,「好。」
田深臉上不覺笑意盈然,想了想了說,「暫時就這些了。」
歐燁天在她唇上輕咬一下,「還不算貪心。你說了這麼多,也答應我一個條件吧。」
田深輕哼,「我就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歐燁天把她從櫃子上抱下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必須呆在我的身邊,不準躲著我。」
田深緊抿了櫻唇,眼角是諷刺的笑,用力一掙從他懷里下來,「你哄我這麼久,恐怕最後這一句才是你的真話吧?」
歐燁天微怔,「你以為我在哄你?對,我在哄你,但那些話是真的,我會兌現。」
他當然會兌現,因為她
那些要求對于他來說太小兒科了,她沒有觸及公司,觸及利益,觸及人事。她冷笑,「歐燁天,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真的離不開誰吧?你只是想把我困住。如果我現在死了,你會跟著死嗎?」
「你怎麼會死呢?好好的說什麼胡話。」他笑著,略帶責備。
「我說如果。」
他笑容斂去,面部的線條僵硬,聲音也帶了硬度,「不會。也不會讓你死。」
田深笑出聲來,心里卻是那麼地疼,她笑著,轉過身,眼眶里注滿淚水,走到床邊,倒了下去。
歐燁天跟到床邊,「因為我知道,你不希望我那麼做。」
她趴在枕頭里,抬起一只胳膊擺擺手,不讓他再說。
「你不要拿這種問題來衡量我們的關系好嗎?這種假設根本不成立。」
田深仍然擺手。
「好,如果你喜歡听我那麼說,我可以。如果你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我歐燁天離不開田深!真的,離不開。」
說的好動听啊,田深用被角擦擦眼淚,笑了一聲。結束之前,听見他這樣的話,盡管是假的,還是很滿足。怪不得書上說女人都是傻瓜,痛恨男人說謊,又喜歡男人說謊,一邊開心,一邊淚流。
她翻過身,平躺著看他,「那你愛我嗎?」
歐燁天低垂了眼瞼,慢慢靠近,俯說︰「愛!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永遠永遠也不會改變!」
田深的眼淚自眼角滑落,濕了枕頭。
歐燁天有些慌亂,用手輕拭她的眼淚,「怎麼哭了?不喜歡我這麼說?」
田深搖頭,噎聲道︰「再說一遍!」
歐燁天閉了楮,用唇尋到她的眼楮,吻上面的淚水,「我愛你!我愛田深,我這輩子只愛田深一個,永遠永遠也不會改變。」
田深感覺到自己的心都碎了,為了他的滿足性的甜言蜜語。她伸臂摟住他,歐燁天的眸子變得晶亮,唇毫無預兆地壓了下來,她驚了一下,想退縮,歐燁天的手卻托起了她的後腦,慢慢地加深這個吻。
時間變得綿長,呼吸變得紊亂,輾轉廝磨,糾纏吸吮,這一刻,仿佛真的是愛。
「寶貝。」歐燁天的眼眶微微發紅,嗓音變得喑啞,「我要你。」
田深呼吸一促,歐燁天已經翻身上床,一只手松松地摟著她,另一只手插進她的頭發里,他的頭埋進她的脖頸間,深深地吻著。
田深閉上了眼楮,微微仰著頭,手無意識地揪緊他的襯衫,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肌膚,一下一下,讓她有種破碎的感覺。
手機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是他的。
他置若罔聞,將她圈在雙臂之間。
田深別頭,躲開他的吻,「去接電話。」
他覆下的唇落空,扭頭看著桌子上震動的手機,想等它停止,可它仿佛專門跟他作對似的,不懈地響著。
他蹙了眉,下床拿到手機,發出一聲慍怒的,「喂?」
田深側耳听著,一邊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等他合上手機,便問︰「是誰?」
離的這麼近,他想她應該听到了,淡淡說,「醫院,鐘志強醒了。」
田深一下子坐了起來,「醒了?!」
他不太高興,轉過身,一粒一粒系上襯衫的扣子,聲音淡淡的,「你睡吧,我去看看。」
田深跳下床,「我也要去!」
他頭一歪,看著她,眉目間有威嚴,「這麼晚了,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