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尋 眾仙的名義 二十一、北海公子千里來 音谷失落七音散

作者 ︰ 余濤

只見一老一少兩個人,老的約莫五十來歲光景,骯髒邋遢,形容憔悴;少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子,面黃肌瘦,也是髒兮兮的,正拉扯著一個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傲然而立,一臉不屑,大步往樓上而來。圍觀者甚多,卻少有上前解圍之人。

木雪凝對寒江說︰「這是個老朋友,北海除邪島的弟子孤雲,倒不知他怎麼惹惱了這一老一少。」當下上前說︰「老人家,不知所為何事,你們如此糾纏不清。」老頭大聲說︰「我兒子死了,孫女賣身葬父養老,可他給了銀子,卻不帶著我們,這不是砸了我們的招牌信譽嗎?姑娘,你得給我們評評理!」寒江心里不由一笑,這祖孫二人可也奇怪,人家好心給了銀子也就罷了,要擱現代肯定燒香拜佛多加感謝了,可這兩人還賴著真不願走,也不知改用純樸還是固執來形容了。

孤雲看著木雪凝,驚喜的說︰「木師妹,居然真遇上你了,我可真沒辦法,他們一直纏著。」木雪凝一笑,對祖孫二人說︰「如果二位只想找個容身之地,可以去前面不遠的夢吟琴行去找個差使,帶著這塊令牌,他們自然會安頓你們。我知道你們的心思,可這也不是在這里能決定了,死了的人,該入土為安,你說呢?」孤雲說︰「別說了,死人早就安頓了,他們跟著我,已經是好幾天了,真是冤魂不散,所以人有時也最好別生惻隱之心!」

木雪凝對老頭說︰「老人家,我說的你明白嗎?」老頭拿著令牌,千恩萬謝的離去了。孤雲看著木雪凝,笑說︰「我本來想過來參加琴棋會,也算附庸風雅,可真沒想到,路上居然遇到這樣的事情,听說你去了西南,我一直想去,可不曾有機會,木師妹,你得給我好好說說了!」

龍泉有些仇視的看著孤雲,冷冷的說︰「北海最近很閑嗎?你練琴才練一兩年,別在上面丟人了。」孤雲笑說︰「雖則如此,可我全力以赴,不曾懈怠,何況有木師妹提點,豈能落後?」寒江心想︰這孤雲肯定也是傾慕木雪凝之人,不然不會前往江南,也不會被龍泉如此仇視。

木雪凝一笑,說︰「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大家都聚齊了?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到了揚州,豈能不讓劍谷下一代掌門人盡地主之誼,孤大哥,請。」寧罡也讓開路來,一席談笑,相見似歡。

寒江告別寧罡,隨木雪凝等四人回到音谷,只覺音谷幽深如畫,遠離城市之繁華,別有仙境之韻味。木雪凝皺眉說︰「師兄,好像有些不對。」孤雲問︰「什麼不對?」龍泉說︰「我才是師妹的師兄,你少接嘴!」孤雲傲然說︰「我們武林一脈,我當然是她師兄了!當師兄的技不如師妹,怎麼保護師妹?」龍泉怒說︰「你說什麼,有本事咱們再比一次!」

木雪凝正色說︰「別說了!快去七音閣見我爹。」孤雲等人也知道事情嚴重,來到七音閣,只見掌門人木驚峰正襟危坐,一群人在旁邊也是一籌莫展,一言不發。木雪凝輕聲問︰「爹,發生了什麼事情?」

木驚峰緩緩說︰「天外七音失蹤了,我差點就參悟了七音的奧妙,作了七支洞簫,分別吹奏這神來之曲,然而畢竟未盡其美,今日一早,七音譜卻不翼而飛。」寒江問︰「木掌門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事情,比如冷風。」木驚峰沉思半晌,說︰「說起來好像真有這麼回事,昨夜忽然天降白雪,但是出門一看,分明又是明月高照,我還道是天象異常,年輕人,你因何而知?」

寒江說︰「實不相瞞,我從南海梅島前來,不但梅島的‘散花圖’失蹤,就連靈教的‘七彩鳳凰令’也不翼而飛,當時都有一股冷風。」一個長老說︰「掌門人,這七音譜尋常人解不得,但此人相當厲害,為免盜寶之人以後要挾或是尋仇,不如保存七支洞簫的實力,將目前七支洞簫的威力再次組合,造出第八支洞簫,有這八洞玉簫,音谷也能在此人挑釁時有所支撐。」

寒江心里想︰什麼七音?難道就是宮商角徵羽,變宮變徵這些嗎?怎麼一種音還單獨有一支簫,奇怪!只听木驚峰說︰「我也有此想法,只是用洞簫表現天外七音,只是我們的猜測,目前為止,只有天醫音和天煞音試過,別的都未能參透,音譜不在,只能憑記憶感覺和運氣制作,我想閉關造簫,木驚龍、薛鐵琴,你二人為我護法,這段時間,音谷大事,由上官衛主持。」

一行人盡皆領命,木雪凝上前對木驚峰說︰「爹,你要保重身體。」木驚峰點頭一笑,對木雪凝說︰「如今事出非常,你要當心為上。」孤雲急忙說︰「世伯一定能解出七音奧妙,將音谷發揚光大,佷兒相信世伯。」木驚峰一笑,對寒江說︰「還請公子多多幫忙,助我音谷過此一劫。」

寒江莫明其妙的點頭,龍泉有些憤憤的看著寒江和孤雲二人,孤雲也有些憤憤的看著寒江,寒江懶得理他們,來到木雪凝身邊,問︰「天外七音到底是什麼東西?」木雪凝緩緩說︰「我也未知詳細,只知道是天外的七種力量,有重生之力,是為天醫音;摧毀之力,是為天煞音;瘋狂之力,是為天魔音;逍遙之力,是為天神音;誘惑之力,是為天迷音;玄妙之力,是為天玄音;悲憫之力,是為天傷音。這七種力量都極為強大,聞者絕無反抗之力,音谷歷代祖先得到遺留的音譜,只是找適合的玉器就找了很久,最後發現將藍田靈玉雕刻成玉簫,其中力量便能積聚,到了家父這一代,漸漸破譯了一些,始有細微成效,可這音譜卻忽然間丟失了。」

寒江心想︰「這偷東西的人也太厲害了吧!」孤雲已經說︰「木師妹別怕,我一定會幫你渡過難關。」龍泉冷哼一聲,說︰「誰怕了,我師妹才不是害怕,就算害怕,你也幫不上忙。」木雪凝神色凝重的說︰「師兄,讓人安頓孤大哥和寒大哥,我有點累了,恕不奉陪。」

寒江一個人在庭院中徘徊,幽幽古風如畫,徐徐往事在心。抬頭望見明月皎潔,低頭看著藤條勁纏,亭台樓閣,栩然在目,他心里想︰越來越多的江湖門派陷入丟失聖物的怪象中,而九宮門依然毫無消息,我到底何時才能離去,不過我回到現代,勁天尊應該能滿足我的要求,為了蘇月,我們的明天,我一定要堅持下去,不管這條路是如何的曲折,至少我還能看到方向。

忽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卷來,他感覺到自己如同立于漩渦之中一般,想要喊叫,卻已經身在半空之中,不過轉瞬即停,只是再看時,身邊的景色已經全然不同,空曠而模糊,像是雲霧繚繞的天國。

小精靈的聲音飄然而來,小精靈也跟著飄了過來,「你這麼快就被時空巡警發現了,你慘了,看來你也沒法在唐朝混了,還是回到你的現實世界吧。」寒江一愣,只見小精靈長發飄飄,一身紅色的衣衫,如同火一樣燃燒在眼眸之中。寒江急忙問︰「那怎麼辦?我……」小精靈笑說︰「別求我了,小精靈雖然很聰明,可也不是神仙,再說神仙也不是萬能的了。在夜晚寂靜的時候,穩定時空的能量更容易被偵測,所以你肯定是晚上過來的,是不是?」

寒江著急的問︰「那怎麼辦?」小精靈調皮的一笑,說︰「辦法就是不要在幽靜的環境里顧影自憐啊,唐朝有很多妓院青樓,去那里鬼混,瀟灑快活,還不容易被發現,多好啊。」寒江說︰「這怎麼可以,我總不能每晚都去,再說,我怎麼可能每天都在有妓院的地方呢?」小精靈手上一動,手心出現一塊葉子一樣的芯片,她笑說︰「這是上次給你的逃逸芯片的升級版,它可以連通你的大腦,由你獨一無二的腦電波指揮控制,在夜晚你覺得可以離開的時候,隨著你的腦電波回到現實世界,這樣在夜晚或者容易被發現的其余時刻你都可以瞬間回到現實世界,就算是最厲害的時空巡警也查不出來。」

寒江問︰「我現在回到現實世界是什麼時候?」小精靈拿出一個放大鏡一樣的鏡子,對著寒江打量了一番,方說︰「因為你曾經從鬼門關上撿回性命,閻王沒有抓到你的魂魄,擅自修改了生死簿,你的能量就停留在你墜落懸崖的那一刻,所以你就是在半空中,不過你身上已經有了仙術,記得不要掉下去,——當然,如果你選擇掉下去,遇到了送你來的人,惹惱了他,他要把你的魂魄扔掉,你的魂魄就成了漂泊無定的孤魂野鬼了。」

寒江搖頭說︰「我怎麼听糊涂了,為什麼這麼復雜!」小精靈有點不耐煩的說︰「廢話,你給一千年以前的唐朝人講萬有引力,重力加速度,他們也會糊涂的,你只要知道結果就是了。總之你回去之後,你的能量就在你的時代開始維持,我調整了時間,白天和黑夜和你在唐朝剛好是相反的,這樣你就可以在現代的白天和現代的唐朝躲避追擊,在唐朝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事情,回到現代,雖然你已經不是那時的人,但你的能量和當時是匹配的。」寒江心里一陣激動,問︰「可以回一個月以前嗎?我和蘇月還沒有分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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