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尋 眾仙的名義 六十三、才如飛鳥出樊籠 頓覺瑣事纏人身

作者 ︰ 余濤

六十三、才如飛鳥出樊籠頓覺瑣事纏人身寒江點頭說︰「在下正是為了此事,方才還向秦兄請教如何去北方各派。」孤宇恨恨的看著寒江,憤怒的吼道︰「卑鄙小人,暗中出手,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和我真刀真槍的比試一下啊。」孤絕鷹之所以能沉住氣不予計較,其實便是知道寒江的功力深不可測,能將空中氣流凝結成冰,孤宇正在以內力吹奏,他都能夠將他凍住,他說的世外高人若是真的,絕不會是冰島的莫嫣然,他為何要來,為何要撒謊?除邪島最近在江湖上名氣甚大,但始終人外有人,如果是別派派人前來鬧事,處理不好,便誤了大事。

因此孤絕鷹繼續盡量平和自己的心態,沉聲道︰「宇兒不得無禮,是你的勁氣沖撞了這位少俠,還不給這位寒少俠陪不是。」孤宇冷哼一聲,正要說話,秦宋已道︰「其實寒公子是听說本派武功獨特後,特意前來相看,方才大師兄勁氣揮灑,寒公子又不及控制自己體內新進的內力,所以出了誤會。大師兄既然剛才已經手下留情,沒有計較,何不好事做到底,也算是讓今日大會,稟承本派多年之傳統,只為切磋技藝,不必高下相拼。」

孤宇還未說話,寒江便急忙道︰「是是是,大師兄武功蓋世,在江南誰人不知,上次木姑娘還說除邪島個個英雄了得,以大師兄為最。今日便是教訓了我,別人說起,也不過說一句大師兄了得而已,大師兄本來就了得,何必計較。」一面說,一面想自己在公司上班的時候都沒這麼拍過,如果不是為了早日找到捆仙索,不想多生事端,我才不會怕你!

孤宇心里覺得好受些,孤絕鷹心里卻想︰這寒公子說話比宇兒沉得住氣,他是不是真的為了找北方各派?但是這里離馬幫等各派也遠,怎麼會到這里呢?不如讓秦宋陪他一起,看看他到底是想干什麼!當下盡力一笑,道︰「秦宋,你也去過北方各派,既然這位公子受人之托,要去找馬幫之人,不如你就出去游歷一翻,免得誤了貴客的行程。」

寒江心里大喜,想不管怎樣,現在算是有了線索,當即感激的說道︰「多謝島主大恩,來日寒江定當圖報。」孤宇冷聲說︰「陰險小人,不背後圖謀也就罷了,我除邪島光明磊落,大恩既施,何須你來回報!」

秦宋點頭道︰「謹遵島主之命。」他也不明白為何嚴格控制人出島的島主,會安排他離開,他的確很想離開,從書上他知道外面是一個精彩的世界,有多姿多彩的風景,有瞬息萬變的事件,有形形色色的人群,這些都是在除邪島多年無法感受到的。

不過秦宋還沒整理完快樂的心情,甚至東西都還沒有收拾完,便見著師弟清寧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島主有令,如果寒公子有對除邪島不利的舉動,一定要盡早誅滅,這是本門傳信符,每日三更,將你們當日之所行之事,記于此符,字見符即干,到時听取本門召集令,自會有人索取此符。」

秦宋一愣,問︰「島主豈不是讓我前去……」清寧淡淡的一笑,平靜的說︰「島主說了,一切以大事為重,最近江湖傳言,各派躍躍欲試,都想要奪取武林第一的位置,甚至還有人圖謀別派心法,本派武功,天下無雙,如果被小人所圖,大大不利。如果寒公子果真是前去北派,圖謀‘莽蒼索’,便很難月兌離覬覦本派武功的嫌疑,所以你要謹慎為上。島主說了,你同寒公子雖是新識,但卻互相信任,極為難得,切須記住,萬勿辜負島主一片厚望。這一路上,自然會有」

秦宋登時一愣,暗想︰怎麼書上看到的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到我頭上?此去不但少了一路的樂趣,還帶上沉甸甸的負擔,實在不如不去,一時心頭萬分難受。

正郁悶間,寒江興奮的聲音已經傳來,「秦兄,收拾得怎樣?其實現在物產豐盛,只要帶足銀兩,便不用擔心了。」心想還是現代好,帶張卡就可以了。

秦宋一時無法調整自己的心情,只是淡淡的說︰「就好了,第一次離開,還真不知道該帶多少東西。」寒江拍拍他肩膀,笑說︰「沒事,凡事總有第一次。」秦宋心里暗想︰要是我能像他一樣,自由自在,該有多好。

天高海闊,寒江再次看到荒涼的海浪礁石,但是心情卻已經大變,如果真的找到捆仙索,解救小月,也許一切便有轉機,不知為何,雖然知道這是與天對抗,也許只是徒然,但是他的心,卻似乎充滿了希望。

秦宋依然心事重重,不知道島主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和自己聯系,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事情,更重要的是,他怕寒江果真便是為了冰島收集天下武學,以求冰島一統武林。

寒江拍拍秦宋的肩膀,輕聲笑說︰「秦兄,怎樣?咱們是飛過去嗎?」秦宋抬頭看看天,扭頭看著寒江,心頭一時萬念交織,點頭嘆說︰「飛吧,練了那麼久,終于可以飛出去了,往北走不遠,就是傳說中的幽州了。按書上記載,那里已經接近突厥,不過突厥人好像已經為大唐制服,也不足為懼。」

寒江笑說︰「看來你們的書上講了不少東西。」秦宋點頭說︰「教我武功的師父曾經說過,人如果固步自封,將會一無所獲,所以我會請他們離島的人,給我寫下外面的風土人情,世俗情貌。現在我終于可以出去了。」寒江看著秦宋輪廓分明的臉龐,覺得他的臉似乎不像自己初見時那麼明媚,是離開時短暫的困惑,還是對于外面因為太過期待引起的恐懼?寒江可一點也沒想過自己成為秦宋監視的人。

海天風吹衣衫動,天涯萬里一日畢。

到了幽州地界,只覺人來人往,雖不及中原繁華,但行人已與中原人無異,寒江自禁的說,「我還以為這里是蠻荒之地,原來也和中原、江南一樣。」秦宋點頭笑說︰「據回島的師兄們所說,幽州已經有很多漢人居住,不僅是幽州,更北邊以前突厥人住的地方,也設置了都護府,住了很多漢人。不過到底還是沒有江南繁華,去過江南的人都說。」

寒江笑說︰「既然如此,你可以夜行千里,橫渡大海,你完全可以去啊,反正你現在已經出來了。」秦宋心頭一冷,想到自己就算出來了,也還不是只有跟著你而已,說到底,這出來還不如不出來,做如此見不得人的事情,真是有違道義!寒江雖然不知他心里想的什麼,卻也感覺他心事重重,便問︰「你們規矩很嚴嗎?」

秦宋點頭嘆說︰「是啊,我們很多人一生都不能離開除邪島,沒有濟世扶弱之力者,不得離島,但是不離島,根本做不了濟世扶貧的事情。每天都只能听他們說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好,卻是從未經歷。」

寒江一愣,問︰「你們個個都是輕功絕世,為何不自己出來?」秦宋一驚,看著寒江,問︰「這樣不是大逆不道?」寒江才是真的一驚,原來僅僅一個想法就束縛了這麼多高手?怪不得孤宇這麼驕傲,在這麼多高手面前如此自由囂張,誰都會長出驕傲的脾氣。

寒江搖頭說︰「可以,只要你想,就能改變。」他本來想說就連時空都是可以改變的,但是忽然想到他們現在連自由都不能接受,怎麼可能理解這個?也許這就是歷史局限性吧,再加上他們生活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島上,從小別人說不能的事情,他們可能也就真不能了。這個除邪島雖然有高超的心法可供學習,但是大部分人不能離開島嶼,久了豈不是近親結婚,再久了豈不是一個個成了白痴?一時想得多了,覺著有趣,不由笑了起來。

秦宋看寒江獨自發笑,迷惑的問道︰「寒兄何事發笑?是在笑在下不才?」寒江看著秦宋認真的眼神,心想真可惜了這樣的人,如此好的身手,如此美妙的琴聲,如此儒雅的姿態,如此俊俏的容貌,就這樣陪著荒島野浪飄散,實在有點不值。而且像他這樣的人都一直被關著,說明島上的規矩太過森嚴,恐怕比科舉制度選人上來的機率還要小些。想到這里,他忽然想,以除邪島主的為人,怎麼可能讓個人陪我這麼好呢,對我對他,好像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問我一個用冰功的女人,難道他們之間有過節,難道秦宋真正出來的目的是想監視我?對啊,我可以單純,秦宋可以天真,但是除邪島主可是老江湖,不過我有隱身術,這一切我自然會知曉,正好我沒試過隱身術呢。

秦宋可不知道寒江已經猜到了大半,四處看著,忽然看到一個除邪島的浪花圖案,就在一家客棧的大門旁邊,他們從小看這圖案,已經十分敏感,當下便覺得應該是要進去,或者住店,或者吃飯,總之這個圖案,不是白白而留。

寒江見他臉色略一遲疑,既而看著寒江,有些惶恐的說︰「你餓了嗎?還是累了?我們,我們吃點東西。」寒江點頭微笑,但是他已經察覺到秦宋眼神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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