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沒有伏在耳邊;只是稍微近了一點,很正常,如同任何一個口語譯員在任何一場正式會議上所做的一樣,輕聲在他耳邊重復著對方的話。
明明對原文已經听得很清楚,為什麼經她一翻譯反倒忘了對方在說些什麼?
充滿疑惑與不解的男人整個晚上其實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她的味道,沒錯;就是她淡淡的、清新的味道,在一瞬間喚醒了他最深處的記憶。
他甚至當場想到了銀苑會所里的那張床……身下是她第一次赤/果/果的嬌女敕、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的感覺、渾然忘卻了今昔何年的痴纏、即將進入的一刻所承受的致命緊/窒……
周身都是她,淡淡的、淹沒了他所有理智的清新氣息。
甚至,當他正要進入她的一刻,她殘忍著說出「我喜歡的,是他」這句話時的語氣,全都歷歷在目。
要命的恍忽,險些毀了三個月來全部的努力!
如果不是邢飛反應神速應對自如,如果不是吳順京訓練有素適時提醒,恆順的總經理幾乎當場就要被認定為徒有其表的蠢貨加白痴!要命!
沉默著沒有答話的男人,雙手合什重重撫過自己的面龐,低聲輕喃了一句,「我會處理。」
卻不知,是說給身旁憂心忡忡的副總听,還是,說給自己听。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日午餐前吳順京特意找到秦小曼的房間來接她下樓吃午餐。
當這位處事圓滑而且語言組織得幾乎完美的特別助理委婉地說出下一場會議請譯員坐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秦小曼就明白了他這一不同尋常的舉止所表示的含義。
盡管,來人信誓旦旦地解釋,這完全是由于他自己是唯一的一個听不懂英語的人,相比于同行的其它三位均有過留學經歷的人士而言,更需要當場給予語言援助,秦小曼還是瞬間就明白了這一番話的含義。
整個午餐時間,她都在反復回憶上一場會談自己所做出的每一段翻譯。
經過縝密的再次推敲,她確定沒什麼問題,至少,沒有影響到整場會談的效果。
她不清楚自己哪里做的讓人不滿意,在一場會議里,自己要提供服務的人不是客戶方的負責人、而是為他準備資料的助理,這顯然就是對她專業素養的斷然否定;言外之意就是——你的翻譯服務,是不被需要的!
掙扎著在下午的時間里又重新對比著會談記錄重新審查了一下當日自己工作的女譯員,最後還是愁眉苦臉地拔通了直屬領導李斌的電話。
如果,不是自己的工作出了問題,那麼,對于這一調任的解釋就只有一種可能——他,不想跟她,一起工作!
相對于接受後一種可能而言,秦小曼寧願是自己的工作出了問題!
與李經理通過電話後半個小時,清脆的敲門聲不出所料地響起。
「為什麼要打電話回去要求換人?」熟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秦小曼愣住了。
她想不到嚴子頌會親自過來,她以為這次工作里,只有吳特助是負責與她溝通接洽的唯一代表而已!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