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頌沒有過多的寒喧,徑自走到了窗邊,眺望著遠處的一切繁華,只留給她一個不動聲色的背影。
「下一場會議是在後天下午……我想,能夠來得及。」
秦小曼沒有靠近,她站得遠,話卻說得清楚。
「我問你為什麼。」窗邊的男人驀然回身,堪堪對上了她正準備閃躲的眼神。
他的表情沉靜得可怕,明明,還是那樣精致的面容,含露帶情的一對微挑的眼角,可是沒有一絲熟悉可言。
「我……我對酒店和融資這兩個領域都不大熟悉……有些力不從心;而且,而且……身體不大舒服……」秦小曼在想,要不要說後天可能會生病?這樣會不會更有說服力?
明明,是你們自己對我不滿意!明明是你們要把我調離,現在來興師問罪的人,竟然也是你?
秦小曼忽然覺得莫大的委屈;就算不再是戀人,至少,還有曾經的情義!
就算,所有的情義都已經忘記,最少,我們也是認識了多年的校友!
我,究竟錯在哪里?
你讓我坐在助理旁邊翻譯,不如直接告訴我說「這場會議不需要你」,這樣還讓人容易接受一些。
為什麼?直到此時,我卻還寧肯編造這些拙劣的謊言也不肯指責你不顧道義、不重事實、甚至連人情都不近的匪夷所思的安排?
秦小曼,你真是,窩囊的可以!
無端端地,就產生了一種無法解釋的怨恨心理,賭氣似的,繼續著手于開門前的工作,把衣物一件件從衣櫃里取出,放進旅行箱。
真的沒有必要,再這樣下去。
嚴子頌卻沒給她機會,兩步上前,劈手奪過她手中的衣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多少年後,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貼近;她驚懼著的眼神里,還是盛滿了脆弱情緒的迷離,無辜而且,對他來說,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
即便,明明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簡直就是個垃圾,可還是沒辦法就這樣讓她回去;實在不能拿這麼重大的生意來賭自己根本一點勝算也沒有的定力,卻又沒辦法就這樣讓她回去!
手下是她羸弱得讓人憐惜的腕臂、抬眼間是她依舊美得讓人心碎的容顏、吃驚著微微張啟的圓潤的唇、輕顫著訴說著羞怯的濃密的睫毛……沒有一處不在考驗著他薄如蟬翼的自制力!
強自鎮定的冰冷表情下,只有他自己知道遍布全身的每一處血管,幾乎都要暴裂開來;靜好奢華的室內,滿是她清新的體香,近在咫尺的軟床,唾手可得的嬌美人兒;
他只想,把她狠狠按在□□……壓上去……
「是你們自己這樣安排的,不是麼?」秦小曼卻是被這無理的男人激出了全部的委屈,「既然不需要我翻譯,我回去有什麼不妥麼?」盈盈的淚光,就這樣義無返顧地涌出了眼底,隔著一只手臂的距離,浸濕到了他的心底。
這個男人,他長著自己所愛的人相同的臉,卻根本就不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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