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倒,所有的溫情,最後只是為了今日的難堪,當我簽下字,你已親手將我趕上了與你背道而馳的絕路,與你之間,從此隔著一片汪洋。
如果這只是為了某件事所興起的報復,就像是從前,我出現在你的世界中,你毫不猶豫的奪了我的工作,毀了我的生活一樣,只是為了讓我難過,讓我哭泣……
你會不會,太狠了些。
奪了我的心,卻並不要,狠狠的摔在地上,踩上幾腳,然後笑望著她僅有的珍貴,碎裂成一片血污。
芊尋抱著那一份契約,牢牢的護在懷中,仿佛把幾頁紙,當成是風行的替身,牢牢的抱著,生怕他會跑掉了似的。
師兄啊,你當初的警告,是正確的。
她不該不听話。
她不該飛蛾撲火,望著一線光明,奮不顧身,什麼都不顧了,寧肯去送死。
她不該對自己信心十足,相信眼楮看到的,不理會別人的警告。
她不該啊……她不該啊……
可是,一顆心已然為他萌動,又豈是理智能夠控制的了。
她的頭,好暈好暈,比剛剛醒過來時,藥勁兒為過時,還要難受。
一些畫面,在眼前閃爍,快的像是有人按下了電影的快播鍵。
她看到了與風行相遇相識的所有片段,她看到他冷著臉,他邪惡的笑,他與她極盡纏綿,沒有聲音,靜止無聲的畫面。
她甚至忘記了思想,被動的看著,一幕幕記憶流淌而過。
頭痛,加劇,一些什麼東西,在碎裂,沖擊著腦殼的束縛。
她把十指,插入發間,指甲用力的抓撓著頭皮,即使這樣,仍舊無法阻止,那由內而外的疼痛。
仿佛,有個人,存在于腦海之中,沉睡,如今,因為不知道的原因,他蘇醒了,想要撕碎了她,從身體內鑽出來。
好痛,真的好痛。
誰來救救她,救救她。
疼到了極限,精神恍恍惚惚,隨時都有可能崩潰成一片一片的殘片,她已支撐不住。
芊尋忍耐著,雙眼越瞪越大,越睜越圓,她的面目,扭曲著,痛苦令她變的不像是她。
就在這個時刻,腦中,毫無預警的有個聲音,啪的發出一聲斷裂脆響。
她看到了,風行的臉,忽然變的年輕,不不不,這樣子形容,並不貼切。
她看到的是少年時代的風行,稚女敕的臉,冷冷的樣子。
他抱起了她,那個梳著小辮子,肉肉的小女孩,盡管那副樣子,與她現在的模樣,並不相同,但芊尋就是知道,那是她,那個撅著嘴的小蘿莉,是她。
這是,她缺失的童年,她無論如何都想不起的過去。
她苦苦追尋了許久,總是藏身于一團迷霧之後的童年,那些她以為,一生一世都不會再度擁有的往昔,毫無預警的回歸。
頭痛,在繼續,大腦內,宛若有一部重型裝甲車,碾壓而過,芊尋極力忍耐著,借由著這好不容易才尋到的裂縫,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