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在繼續,大腦內,宛若有一部重型裝甲車,碾壓而過,芊尋極力忍耐著,借由著這好不容易才尋到的裂縫,回憶。
她早就認識風行,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時候,她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子,直到三歲還不會說話,笨的可憐。
家里的人,都以為她是天生的啞兒,看了很多家醫院,沒有效果。
那年夏天,大宅內的葡萄園內,碩果累累,一串串晶瑩的紫色寶石,懸于交疊的綠葉之間,那麼那麼漂亮。
風行……那時已是少年人的模樣,他來到他家中,抱起了她。
她第一次張口說了話,是對他說的,「呱呱,葡萄,要。」
他耐心的糾正她,「應該說,哥哥,要葡萄。」
小蘿莉芊尋樂的在他懷中撲騰,字正腔圓,一本正經的跟著重復,「哥哥,要葡萄。」
痛,真的好痛。
她居然那麼早就認識了風行,人生,充滿了可笑的巧合,她抱住頭,又笑又哭,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她不是叫芊尋的。
她真正的名字,是水芊尋。
她姓水,芊尋是她的名,絕不是像她以前認為的那樣,姓芊。
上一次,風行帶她去的地方,號稱是風家產業的那一處莊園,其實是水家老宅的舊址,她童年時代的家。
她雖然忘記了很多很多事,但是對于從小生長的環境,還是有著天生的熟悉感。
她熟悉得每一條大路小路,她熟悉水家宅子里種養的花花草草,她熟悉大榕樹,她熟悉那些螢火蟲……
痛,痛到了難以忍耐的極限。
每個人都有一道天然的自我保護的防線,當疼痛超過了忍耐的極限,便會以昏倒作為結局,以緩解掉精神和肉/體無法承受之重。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扛多久。
也不知道萬一崩潰昏倒,還能不能想起好不容易才找回的記憶。
芊尋不敢冒險,苦苦忍耐著,承受著。
她看到了少年時代的師兄,把她從風行懷里搶了回去,怒氣沖沖的與他爭吵。
她還看到了另一個還在襁褓中的粉女敕嬰兒,漂亮到不可思議,平躺在寶寶車內,瞪著大眼楮,好奇的望著師兄。
那是……那是……唐月……
沒錯,她記得,那個才出生了沒多久的女寶寶是唐月。
風行的未婚妻。
她認得,她全部認得。
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們的命運,已有所交集,牽扯在一起。
只不過後來,她忘記了他們,全部忘得一干二淨。
不記得了。
芊尋軟軟的癱倒下去,進入昏睡之前,她的眼角,畫出兩顆晶瑩圓潤的淚珠,長長的水痕,一直消失在衣領深處……
芊尋不見了。
風行急了。
是真的急了。
他翻遍了總裁辦公室,確定芊尋沒有在和他玩躲貓貓的游戲,也確定她不是一時的頑皮,藏在哪里,故意讓他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