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正是為了愛才悄悄躲開;躲開的是身影,躲不開的卻是那份默默的情懷……
沉默在這個夏日的清晨,親近的呼吸,熟悉的味道。漸漸地,我輕輕閉上眼楮。昨日的一切,以前的過往,都變成回憶吧,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就好。
從現在開始,做好自己就夠了,開心地活著,好好地活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心醉,一會兒去收拾一下,晚上陪我進宮。」身後傳來他悶悶的聲音,我緩緩睜眼,扭頭,他也順勢放開了我,我嘟嘟嘴道,「怎麼又進宮啊?」
「怎麼了?你不想去?」樂梓軒看著我的眼楮,讓我沒辦法說出假話,只得乖乖地道,「總是覺得那里冷冷的,不想去。」
他皺眉,「可是今晚很重要,你當真不去?」
我剛想回答說我不去,可是轉而又一想,不對,不對,別被他這片刻的溫柔迷昏了頭,他是誰,我又是誰?能讓他把這個要求重復一遍,我已經是榮幸之至了。何況,要是以前,他怎麼會征求我的意見?還是見好就收吧。
再說了,我若是拒絕,他自己去了皇宮難免惹人生疑。沈冉欽如今是不能帶去了,一直听下人說,沈冉欽時常頭痛,也只能在家里靜養。
如是想著,我點點頭,「那好吧,不過,這回又是為什麼呢?」
說到原因,樂梓軒的表情略微凝重,「其實那日晚上,父皇急急召我進宮,就是因為六弟和十妹回來了,當天晚上,所有皇子全部進宮覲見了。」
他十妹?還不就是十公主——樂梓歡?那個紫衣飄飄,強搶了沈零楓絕情鎖的漂亮美眉。哇哈,有點意思誒,看來今天晚上也會蠻好玩的。
「你笑什麼?」直到樂梓軒開口,我才知道我傻呵呵地笑了半天,連忙收斂了笑容,敷衍道,「常听人說起十公主啊,今晚能一見了。」
「哦?你听誰說起的她?」樂梓軒刨根問底的功力真是又上了一層樓……
我撓撓頭,「這個……就是路人說的啊,說公主長得可漂亮了……」我發誓,我再也不在樂梓軒面前提起笑塵,更不能提我見過十公主的事情。
樂梓軒仍舊狐疑,「漂亮?就只是說這個?」
我快速點頭,「可不就是說這個,還能說哪個?她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我哪里知道啊。」
「哼,她自打小時候,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樂梓軒冷哼了一聲,似乎對著妹妹著實沒有好感。可憐我這剛剛被調動起來的好奇心,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被他扼殺了。切,有什麼要緊,晚上我自己看去,哼。
我正釋然地呆著,遠遠便看見一抹綠色,忙跑上去幾步,「芷茸……」遙想起那日她不悅,自己跑了,我就沒再見到她,也不知道她好不好。不過,也多虧她提前跑了,不然這危險也會降臨到她的身上了。
「我累了,先回去了。」芷茸卻沒等我把話說完,臉上更是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這淡淡的一句,便轉身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的心莫名地抽搐著,又哪里惹她不高興了?
臉上的快樂,別人看得到。心里的痛又有誰能感覺到?
一輪杏黃色的滿月,悄悄從山嘴處爬出來,把倒影投入湖水中。
轉眼已經到了晚上,我陪著樂梓軒進了宮門。小藝的傷勢還算穩定,只是比往常嗜睡了些,倒也正常。最不正常的是芷茸,似乎少了以前的那份活潑,變得成熟,卻,也和我疏遠了……
這次的宮宴定在晚上舉辦,我听聞就是因為那六王爺的生母喜歡月亮!便要在御花園一邊賞月,一邊吃飯。
呵,這人可真是不怕麻煩別人。我心中多有不悅,可是這些話,我說不出來,只是自己想想罷了。那日,六王爺十公主一家三口回宮,大半夜的,就把所有皇子都傳入了宮里,可見皇帝有多麼喜歡這雙兒女嘍。
以前,我只當皇帝是個冷漠的人,如今我才明白,他只是對樂梓軒很冷漠。受傷了不聞不問;平日呢,就像是外人一般客客氣氣。這算哪門子父子啊?
更何況,太子,六王爺他們的生母都還在世,唯獨樂梓軒的生母早早地就去世了,為什麼皇帝不多分給他一點父愛呢?
「啊……」我正走神,眼前忽然一個黑色物體就飛了出來,我一下子嚇在了原地,連動都動不了。
還好樂梓軒在我身邊,他快速反應過來,伸手一攬,轉瞬間帶著我飛向了湖心亭。
我的心一陣猛跳,再往剛才那邊一看,只見一只大狼狗已經撲倒了好幾名宮人,此處雖然離皇帝呆的地方遠,但是畢竟是皇宮之中了啊,怎麼會有這種大狗呢?
「沒事吧?」樂梓軒關心道,我連忙搖頭,隨口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狗?」看著像警犬。
樂梓軒不言,只是朝著對面看了過去,隔著湖,天色又黑,想看清楚都難,更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些什麼。
只見那些宮人原本是要抓住那只大狗的,突然來了一群女子,為首的兩人退開,中間的紫衣女子上前一步,怒吼了句什麼,一腳踢開要抓大狗的宮人。
那大狗見了這女子,倒是顯得格外柔順,半坐在地上,紫衣女子蹲下,將大狗抱在懷里,哄了一陣。
身邊的宮女似乎和她說了句什麼,女子起身,向我們這邊看過來,繼而一踩湖中的鵝卵石,飛了過來。
月光傾灑,朦朦朧朧中甚是好看,她的紫衣不斷地搖曳著,帶著淡淡的清香,向我們這邊靠近。
呵,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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