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馴王爺 第一百一十四章,選擇是自己的

作者 ︰ 淼仔

小小王妃馴王爺,第一百一十四章,選擇是自己的

京里的安平王府,除了杏花如雲,也有桃花李花。嘜鎷灞癹曉晚桃花還在開放時,真姐兒顰著小眉頭對著雕四季如意桌圍小桌子上的名單,她還在犯愁。

「挑這一個,這個官職只有六品。」真姐兒犯難之極,她想給妹妹們挑的,是五品上或是五品下的官職。

六品太低,五品說出來,是響當當亮堂堂。而且以後升官職,五品往上升也就很快。也可以選四品,只是四品算大員。

四品的年青官員,與玉盈和玉香年貌相當的,幾乎沒有。雖然京里官員多,年紀輕輕不是官二代,又在五品上的,又受趙赦所左右的,已經不多。

廖廖無幾的四品大員們,真姐兒不敢找,她自知玉盈和玉香是小生意人之女。在這種時候,趙赦的優點又出來了。像趙赦這樣不計較出身的人,是不多的。

因為是小生意人之女,所以官二代們,真姐兒也不選。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用在官二代身上正合適。官二代們,是最重視身份的地位的一群人。

所以真姐兒挑來挑去,真的沒有幾個滿意的人可以供她挑選。及到好不容易挑選到了八個人,不想又人人一出子事情。

八個人備胎,也找不出人來。真姐兒傷神地的撫著額頭,要不是回西北的日子已經定好,就不用這麼著急,可以細細慢慢的選上一年。把人觀察得當,再對他說也不遲。

正在頭疼的時候,紅箋和綠管把外面掐好的花送進來︰「這花有了,幾時送到老夫人房中去?」真姐兒樂得走一走換換心思,起身道︰「現在去送。」

出來見到晚桃嫣然,李花如雪,杏花在自己院子里是多成一片,在外面只亭台中點綴著數枝,似****,又似探腦。真姐兒看得心情舒暢,漫步行到趙老夫人房中。

「自從有你,哪一季子的花我才沒有拉下過。」趙老夫人看著真姐兒進來,就這樣夸她。真姐兒真心實意地道︰「只有母親最疼我。」趙老夫人帶笑道︰「胡說,你表哥一樣疼你。」

想想趙赦的風流成性,真姐兒由衷地對趙老夫人道︰「母親,幾時表哥不要我,還好有您。」這話正扎在趙老夫人這幾天的心病上。

真姐兒醋意叢生,在世家女出身的趙老夫人心里,也是不無憂愁。見真姐兒這樣說,趙老夫人忙道︰「你表哥對我說,他最疼的是真姐兒,要是你們生分了,你就來陪我。」真姐兒對她笑一笑︰「多謝母親。」

不用別人動手,真姐兒向來是自己換這一房中的花。丫頭們只管把房中各式大小玉瓶、瓷瓶、瑪瑙瓶取來,真姐兒換過水,把帶來的桃花和杏花一一換上去。

正換著,房外听人回話︰「三房里老太太來了。」真姐兒就知道這是趙家三房里的一個孤寡婦人,年紀只得四十歲,時常進來陪趙老夫人說話。

真姐兒成親前見過她兩次,每次都是和趙老夫人說著話,見真姐兒進來,她們就不再說了。要認真說起來,真姐兒還沒有和她交談過什麼。

今天听到是她來,真姐兒下意識地對著趙老夫人看看。趙老夫人會意道︰「以前你沒有成親,所以要你回避。今天你也听一听吧,這些事情,以後全是你的。」

「是。」真姐兒答應著,她知道這一族沒有進項的婦人孩子,多是由趙老夫人來照看。此時趙老夫人這樣說,真姐兒就還坐著擺弄自己的花。

三房里的婦人娘家姓王,要稱趙氏,在趙家里趙氏太多,人都稱她王三娘。王三娘進來,給趙老夫人行過禮,也給真姐兒行過禮,雙手合十道︰「我的佛爺,我能見到王妃,是我昨兒晚上燒了高香。」

真姐兒格格笑了兩聲,趙老夫人也手指著她打趣︰「你今兒晚上繼續燒,明天我讓真姐兒不要出來,看你這香燒得管不管用?」

「老夫人快別這麼說,這燒香的事情,有神跡的太多。前些日子城外庵里,大白天的,莫明生出來幾朵靈芝,我的菩薩,您說說看,這不是顯靈是什麼?」王三娘大驚小怪過,趙老夫人呵呵笑︰「燒香我也燒,菩薩佛祖我也禮敬,不過這靈芝的事情,是那庵里放的吧?」

房中人都笑,王三娘訕訕地道︰「這個我也不敢亂說,不過我勸著七姑女乃女乃也拜一拜,也是消一消她的罪業。」

提起七姑女乃女乃,真姐兒無端覺得有些異樣,也感覺到趙老夫人目光在自己身上打了一個轉離開,神色是自然中帶著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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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家里,也肯讓她出門?」

手一指,讓王三娘坐下來。丫頭們送上茶來,王三娘在說話,面上是傷感︰「哪里肯讓她出門,不過我為她庵里求過經卷,讓她在自己房里拜罷了。唉,可憐,這麼些年都關在一間屋子里,吃喝拉撒都不給出來,這日子,她幾時到頭?」

真姐兒有了好奇心,手中插花的速度也放慢了。幫著遞花遞水的丫頭們候著她,也不敢催她。

王三娘只說到這里,就對趙老夫人道︰「去年冬天,不給火盆不給熱水,床上只有薄薄的兩床棉絮,還是我說,王爺在京里呢,雖然不是太近的親戚,把我惹急了,我要王爺面前告你們去。到底我們是一個姓,王爺要是發脾氣,你們吃罪不起。這樣,他們才給添了過冬的東西。」

「勸她忍著吧,這苦日子是她自己招來的。」趙老夫人听上去語氣是淡淡,其實還透著關心,轉而對真姐兒道︰「你也听听吧,這些事情,以後歸你管了。」

王三娘是喜歡不盡,過來在趙老夫人和真姐兒面前叩頭︰「多謝老夫人想著,以後有王妃照應,他們家不敢說半個不字。」

「這人活著,就是體面不體面的事情,她現在不體面了,我們也只能管她溫飽。」趙老夫人讓王三娘起來︰「和王妃到她房里說去吧,她天天也悶。以後她在京里,你時時來陪她說說話也好。」

真姐兒听過心中明白,知道王三娘會有什麼話對自己說。起身來辭出去,帶著王三娘往自己房中來。

王三娘要說的,是一段層封已久的故事。一提到這件事情,王三娘面上的皺紋里,都寫滿了滄桑。

見到王三娘的表情,真姐兒也覺得自己可以听一听。

再說這些話,本來就是準備好了,才來說給真姐兒听的。

房中明亮,日頭照在地上,近似于金色。房中竹榻靜靜,人也靜靜,王三娘對著這閑靜如落花照水的人兒,突然,淚落了。

這麼好的一個姑娘,雖然是小商人之女出生,可是從來憐貧惜老,從她到安平王府,不管對哪一門子窮親戚,都是客氣的。

當然有人說她為保住這親事,所以做作一些。可是王三娘面對荷露初開似的真姐兒,面對這眉目如畫的人兒,王三娘是真心的愛惜她。所以下面這話,王三娘說得格外細心一些。

「七姑女乃女乃是我們這一房的表親,和我們都是表親,和王府里,更是離得遠。」王三娘慢慢說著,像是她馬上要攤開的,是一卷細長古老的卷軸。而她面上的神色殷殷,是打心眼兒里盼望著真姐兒能听明白,不要像一些糊涂蛋們,還要叫囂。

這故事就此開始︰「她還不是我的表親,是我們這一房里四老爺的表親,我們借著王府的光兒,自己稱一聲老爺,其實王妃您也看到,全是王爺和老夫人照顧我們許多,這日子才得過。看我,又扯遠了。」

真姐兒含笑,把手邊一盤果子推一推︰「您用些,再慢慢說不遲。」王三娘面前也有,她道過謝取了一枚,慢慢地說起來。

「她年青的時候漂亮,不管是誰見到,都夸她是九天仙女。她自己也明白,一心一意想嫁一個好人。」

真姐兒心想,想嫁一個好人的,不僅在古代,在現代的,也一大把。當然嘴硬說自己能掙錢,自己挑男人的,把這生活說得像是她自己一個女人,能主宰一切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果然老天也成全她,十五看花燈。她遇到左光祿大夫家的長子,這親事,也成了。」王三娘說到這里,沒有半分喜色,反而愁眉︰「太大的福氣,所以壓彎了她。她成親後三個月,就出事了。」

真姐兒心里一跳,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趙老夫人為讓王三娘到自己房里來說。這一個人,是拿生活中活生生的事實來教育自己的人。

「太情熱,事情就能出來。先是為著姨娘生氣,七姑女乃女乃看過不少書,也會認幾個字,說書上,也有一心一意的人,說她丈夫既然娶了她,也說過一心一意的話,就應該說到做到。」王三娘說過,真姐兒心中一凜。

在寶馬上笑或者是在自行車上哭?這句話會說的人太多,只是既然明白有這句話,還說什麼?還需要辯證什麼?不需要再做任何事情。

也有人會說男人會……,豬都會上樹。既然會說,心中不明白,其實也只是見話學話,說一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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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明白的人,說都不必說。

真姐兒深思。趙赦風流與否,其實與她沒有半分關系。是丈夫?就規定要婚後專一?現代都做不到,對著一個古人計較,有用嗎?

沒有用的事情,自己氣自己哭自己郁悶,何必?

「七姑女乃女乃是個性子硬的人,她先是和公子生氣,三天好兩天不好的,再就是她勾搭上了一個男人。」王三娘說過,真姐兒也不奇怪。

王三娘繼續往下面道︰「勾搭的這個男人,也是有權勢的人。是家在外地的二品大人的一個公子,生得面如敷粉,而且會說花言巧語。七姑女乃女乃動了心,以為他會帶她走,以為從此就過上一心一意的日子。」

結果沒有,真姐兒已經猜出來︰「可有事實?」王三娘唉聲嘆氣︰「哪有事實!高門大戶的,尋常身邊也有一、兩個丫頭跟著,這個男人只是一個風流浪子,只是想打偷香的主意。別說事實,就是面也沒有見過。他買通一個廟里的姑子傳話,快要入港時,他要離京,這事情就散了。」

「那後來呢?」真姐兒再問下來,王三娘道︰「後來她就更糊涂了,一心一意要去找這個人。其實面也沒有見過,就是幾句說他以後會一心一意,不再睡別人的話,她就信以為真。她一心里想要和離。」

真姐兒笑一聲︰「真有和離的事兒?」真姐兒覺得自己念的書少,就沒有听說過。王三娘冷笑︰「人家是什麼家庭,怎麼可能會和離。人家要名聲,怎麼可能會和離。那一家子人也不是喜歡殺人的人,勸她無用,對外面說她病了。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麼,她就病下來,後來,就一直幽禁著。她十六歲成親,十九歲被幽閉,一直到如今,她是三十七歲,有十六年。」

抿一抿唇的真姐兒並沒有傷心落淚,這並不是****磅礡的動人深情,也不是游刃有余手段後的險敗,這種事情听起來,只是一個不成熟人罷了。

真姐兒不禁反思想自己,成不成熟?成熟的人說話辦事,應該是什麼樣子。她默然一時,對王三娘道︰「幾時帶我去看看她,我想看看。」

王三娘滿口答應︰「今天就行,我上次去看她,是約好了今天去給她送些吃的。倒不是人家沒有,而是她被幽閉,人家家里是姨娘當家。所以在外面人看起來,這一家人並沒有再填房,也沒有扶正別人,還是一家有情意的人。」

真姐兒出神的笑笑,這才是成熟人辦的事情。從外面人來看,虧待的地方不是太多。抱著一心一意死鑽牛角尖的人,還是不多。

覺得生命誠太貴,愛情價更高,或不一心意,寧願把命拋的人,還是只有少少的幾個人。

當下命備車,讓人回過趙赦和趙老夫人,和王三娘同去。王三娘是千恩萬謝,在車里一路上沒口子的說個不停︰「王妃肯去看她,她家里人會對她再好些。」

車行不過一刻鐘,就到了七姑女乃女乃婆家。真姐兒這才知道,離得如此之近。王三娘上門來,對門上人道︰「安平王妃來拜我們家姑女乃女乃。」

王妃?守門的人也看到門外七香車,金碧輝煌。見從人眾多,三、四個丫頭扶著一個身穿大紅色飛鳳服色、面戴輕紗的人。

這飛鳳服色,不是一般的人,可以亂穿在身上的。

門人趕快哈腰︰「您老候著,我這就進去回報。」進去不一會兒,里面匆忙出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人,年紀約三十多歲,膚色晶瑩玉潤,美眸中漆黑一點瞳仁,看上去讓人醒神。她半點兒禮節不錯,而且是慌里慌張趕來,近前在真姐兒面前大禮拜到︰「不知道王妃今天過來,所以我們接待來遲了。」

王三娘對真姐兒道︰「這是姨娘。」真姐兒微笑讓她起身,歉意地道︰「我當了不速之客,你不要怪我才是。」王妃出行,為免得對方失禮,至少也應該先告訴別人一聲。真姐兒也知道自己這樣子是不速之客,也解釋一句。

姨娘見她這樣客氣,也帶笑道︰「您說哪里話,是我們失禮才是。」引著真姐兒往里面去世,姨娘極大方地道︰「我們家老爺夫人和公子都不在家,論理兒應該請您正廳里坐坐,不過我這身份,不能相陪。不然,請您少夫人那里坐會兒可好?」

真姐兒來,就是為看這個被幽禁止的少夫人,當然含笑︰「好,有勞你帶路。」見這個姨娘說話做事極大方,真姐兒也不覺得稀罕。趙赦認識的諸夫人,都是可以出入宮中的人。還有封地上施姨娘和水姨娘,也不是什麼也不懂、小家子氣極重的人。

說起來,要是真姐兒也被幽閉,就算趙赦也學這一家子人,對外不再娶王妃。可以代替真姐兒出面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往前面行走,來到一處單獨的小院里,這院落里干干淨淨,掃得一片落葉或是落花也不見。看廊下還是窗戶,都是細小處也整潔。要認真說起來,這一家子人是不算虧待人。

久病被幽閉的人,再受家人怠慢,住處應該是塵土到處飛揚才是。真姐兒到了這里,也不能不點點頭。這里的家人不敢怠慢,只能說,是這一家子人,還肯照顧她。

「王妃請,我們家少夫人久病著,每天開窗戶都通風,這房里雖然沒有太多病氣兒,不過有打掃不干淨的地方,請王妃多多擔待。」姨娘又行了一個禮,才命身邊丫頭高打門簾,把真姐兒往里面迎。

進來,這房中果然病氣兒不多。不但沒有病氣兒,而且是清新整潔,樣樣東西雖然不多,卻是大箱子大椅子,都是沉重的紅木家什。只有高幾上香爐,是一個鐵的。

床上睡著一個人,身上衣服也是干淨的。式樣兒雖然不是最新,卻也是花是花葉是葉,繡工也還說得過去。

「少夫人,安平王妃大駕光臨,來看您來了。」姨娘剛才不失禮節,這一會兒,當然更不肯失禮節。走到床前輕施一禮,把這些話說過。

床上人這才動了一動,慢慢坐起轉過身來。這一轉過來,把真姐兒嚇了一跳。她來前,是有心理準備,以為七姑女乃女乃在這一家里,一定會被虧待得不行。來後見姨娘有禮,家人有禮,住處房間都整齊,真姐兒剛松一下心,又被七姑女乃女乃的面容給嚇了一跳。

世人說愁苦,這世上所有的愁苦,都像是在這面上了;世人說皺眉,這世上所有的皺紋,都不如這面上的皺紋讓人驚心。

這樣一張憂愁似苦不能解的面龐,把真姐兒嚇得身子一哆嗦。王三娘沒有發覺,她每一次來,就只擔心七姑女乃女乃去了。丫頭們齊聲勸真姐兒的同時,姨娘也同時出聲,歉意地笑著︰「看我,忘了對王妃說一聲兒。」

這一位王妃之尊跑來看一個幽禁的人,不管是什麼人,都會覺得真姐兒是有意來撐腰的。姨娘心中雖然也這樣想,不過還是不肯失禮,對真姐兒道︰「請王妃椅子上坐,離得稍遠些也能听到。」

真姐兒覺得腿有些軟,過去坐下後,姨娘更是抱歉︰「我家少夫人病了,這家里的事情全是我。恕我不能相陪,我下去看著給王妃準備點心茶水。」

「請自去,」真姐兒勉強打起笑容對姨娘說著,在她的心里,已經是板涼的一片。這涼,不是平白自己用聰明,不是平白自己使手段遇到的心涼。而是面前這愁苦的面龐,不管是哪一個人看了,都會從頭涼到腳。

七姑女乃女乃這日子,是怎麼過成這樣的?

當然願意為一心一意而死的人例外,面對一個在危難時毫不猶豫救自己命的人也可以全部抹殺他,生活中一切美好歲月全然可以拋開,只抱著成親後別人理當一心一意這句話,應該可以不覺得世上還有愁苦,還有風霜雨寒。

姨娘出門,外面就傳來喊聲,是巴結奉承的︰「姨娘,我的差使,今天可以領了吧。」這巴結奉承的聲音,漸漸遠去……。

真姐兒思緒回到房中,見七姑女乃女乃正在和王三娘說話,她空洞的眼里,似乎連淚水也流干了,干巴巴道︰「王妃你都能請得動,對他們說說,讓我每天出去在院子里走走也行。這一間房就這麼大,十幾年我都一直在這里,一步也沒有出門過。」

真姐兒勸慰道︰「這房里也還整齊干淨。」王三娘苦笑一下,七姑女乃女乃干澀地笑著︰「整齊干淨?你是不知道。一早一晚不管你睡著不睡著,不管你想不想,弄一盆熱水,把人衣服一剝,往水里一泡,用個刷子從頭到腳刷一遍。這還是夏天,天氣暖和又好過些。大冬天的要開窗戶開門通風,不管你冷不冷,就把窗戶大門一起打開。冬天不給火炭,逼著人在房里跳來跳去,跳得你虛月兌,說是取暖。要是病了,那日子就有得受了。」

只這幾句,幽禁人的苦難,就說得讓人可以由冰山一角而窺冰山。

真姐兒默然,覺得滿嘴里苦澀,全是苦水。王三娘勸著七姑女乃女乃︰「當初勸你不要輕信人,不要糊涂,你不肯。那時候,你還有兩個閨中知己,勸你不一心一意你就不要和公子好。現在好了,你那兩個閨中知己呢?」

七姑女乃女乃冷笑︰「全在公子床上呢。今天來的這一個,你看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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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差不多大。是我成親後,她進的房。現在好了,家全是她管著。我在這里,有丈夫和沒有丈夫的人一樣,守活寡。」

回來的路上,王三娘裝著不經意地道︰「會看書的人,應該更明白道理。」真姐兒只是沉默,沒有再說什麼。

王府門前,王三娘辭別而去,真姐兒讓人賞了她十兩銀子,自己進來見趙赦。趙赦是知道真姐兒去看什麼人,見她進來招手讓真姐兒到身前,關切地撫著真姐兒發絲柔聲道︰「沒有嚇到吧?」

這主意,是趙老夫人說出來的,也是趙赦答應的。趙赦答應過後,在真姐兒出了門,心里還是擔心。

王爺給真姐兒的,從來是****雪月,月霽風輕。一個古人這樣想,這句話再有爭議,那這人還是古代權貴中不是另類的那一個嗎?當然他的風流,這是他一直就有的。成親前就這樣,趙赦是個古人,當然覺不出來。

真姐兒對著趙赦關心的眼神,突然有了淚︰「表哥,妹妹們的親事,由她們自己選罷了。」趙赦有了笑聲︰「傻孩子,和表哥置氣置完了?」

說什麼成親後房里不許有人,分明就是真姐兒在生氣。

真姐兒雙手拉著趙赦的衣襟,輕泣道︰「我只是想想,不願意她們太傷心。表哥你要知道,姨娘們簇擁你而去,或是別人簇擁你而去,有人,是多麼的難過。」

不說是自己,卻說是有人。趙赦忍不住笑,把真姐兒抱在懷里,心中道,所以才不讓你看到。沒有看到的,你尚且如此,要是看到了,指不定如何哭嗎?

好哄了真姐兒一會兒,趙赦這一個晚上,依然沒有回來。真姐兒面對明月清風,覺得自己不必亂作憂愁。

第二天去書房里見到趙赦,真姐兒依然有禮,趙赦依然關愛。這一對夫妻,還是這樣過下去。

霍山王府的親事以前,京里先有了荷花節。京外荷田片片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高潔的挺立在水面上。

下面是淤泥,上面還是高潔。這是世人所公認的,沒有人會對此,亂給淤泥一頓。

趙赦帶著真姐兒過來,遇到幾個來寒暄的人。「真姐兒,你先去觀賞,我就來。」趙赦說過,真姐兒是喜笑盈盈答應著。過來和趙赦說話的人,有兩個是太子殿下的弟弟,七皇子和十一皇子。還有兩個,是朝中的大臣。

他們過來,應該是又說朝事。因為趙赦說過,真姐兒也歡歡喜喜的離開。

水邊有香風,心情當舒暢。真姐兒一行正漫漫行走時,見榮夫人過來行禮,再對著真姐兒介紹身邊麗人︰「南陽許夫人。」

真姐兒雖然不知道趙赦最近會的是哪些人,不過看到這一位烏發比墨汁還要黑,眸子比星星還要亮的麗人時,她心中當然明白。

長江後浪推前浪,年青粉女敕的小新人,是出個不停。驟然發現,真姐兒心中不快難以掩飾,雖然面上還有笑容,不過眼神中的冷淡是可以看出來。

恭敬過來請安的許夫人愣了一下,幸好榮夫人打一個圓場︰「王妃在這里賞花,我們別處去。」拉著許夫人走開,榮夫人心中不無快意︰「沈王妃,像不喜歡你。」

沈王妃之會裝相,是趙赦情人中出了名的。榮夫人看到今天許夫人小受冷落,再看到真姐兒被刺痛,她是雙重的喜歡。

許夫人冷笑︰「是嗎?不過是一個小商人之女罷了,你們平時把她說得多聰明,依我來看,今天就讓她栽一回。」

榮夫人雙手一拍,笑道︰「就看妹妹的了。」

有人爭斗,別人樂得看看。

許夫人回到自己的女伴身邊,是面帶氣憤的把剛才那件事情說出來接︰「豈有此理,她們這些人最會裝模作樣,今天一定讓她的本來面目露出來一回。」

「小商人之女,我見得多了。你不用擔心,一會兒你去請王爺,對王爺纏綿一些,她要是不大哭大鬧,就不是她。」女伴們紛紛支持,給許夫人出主意。

「還有權大人的夫人,也背後罵過我們,今天一並,讓她也難過一回。」

這一群夫人們紛紛議定,大家放聲笑得極是開心。

綠樹下,權夫人是冷笑連連,光听這笑聲她就不悅之極。對身邊她的女伴們道︰「看看這群浪蹄子,今天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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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事情了。」

榮夫人站在旁邊,她是來幫著推波助瀾的。她情人不多,也沒有權大人,所以她樂得來生一回事情,裝著氣憤地道︰「這些人從京外來,全然不管京里是什麼規矩,一天到晚奇裝艷服的,惹人生氣。」

權夫人听得開心之極,她是知道榮夫人底細的,見她也這麼說,權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這幫蹄子們自己先咬起來,是最好不過。

權夫人對著榮夫人開始挑撥︰「那你,是吃素的?」榮夫人裝著不忿,其實心里也有不忿︰「我倒是想動她,就是沒能耐。人家,要錢有錢,在南陽田地不少,鋪子也有幾間;要人嘛,她娘家也是南陽大族,不然能選入皇後宮中?唉,依我看,是任她猖狂了。」

這些話听得本來心中就不滿的權夫人眼前亂迸,看身邊人都在說︰「教訓她一下才好。」權夫人冷笑,在心中埋下這個根兒。

正在說著話,榮夫人突然道︰「哎喲,她們要比賽馬,」見到不少匹駿馬牽入場中,榮夫人又故作驚奇︰「是馬球?對了,許夫人這蹄子,是很會馬球的。」

場中,果然是約人在馬球。權大人興致勃勃過來,對權夫人道︰「讓人取我衣服來,我也去馬球一回。」

榮夫人率先把眼楮放在權夫人面上,別人也把眼楮放在權夫人面上。在這個時候,才換過騎馬裝的許夫人,花枝招展地走過來,嫣然含笑對著這里人人一禮,再對權大人更笑得嬌美些︰「大人,您說就來,怎麼這一會兒,還要我親自來請?」

再對權夫人含笑看一眼,許夫人做個玩笑的表情,道︰「莫非是出來玩,夫人也要您步步陪著?」

權夫人再也忍不住,上前指著許夫人罵起來……。只罵得幾句,權大人听不下去,又見許夫人不生氣,只是掩面笑幾聲,對著被權夫人罵聲吸引過來的眾人道︰「果然是夫人不許,出來游玩罷了,何必動怒。」

說過,許夫人裊娜而去。余下的人散開,開始竊竊私語︰「是怎麼一回事情?」

「像是權夫人逮到了什麼?」

「真是可憐,當著她的面,她這個人呀,從來也不好……。」

落井下石的人,永遠到處都是。

趙赦听到這樣的話,只是一曬。他正和清源王等人在一起說話,對著新進京的夫人們不無評題。

清源王是不懷好意,對了趙赦一句︰「王爺只喜歡婦人,為何要娶年青王妃?」趙赦當作听不到他這奚落,反而大方地道︰「這一件,讓我教你吧。男子漢大丈夫,無故為什麼去騙女孩子的清白,就是有緣故有仇氣,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也不能做出來毀人清白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受教受教。」清源王忍不住笑,他覺得好笑。毀人清白?談不上吧。再听趙赦低聲道︰「再說了,我不像殿下富有,毀人清白後,還可以納回家中。我嘛,」趙赦往真姐兒那里看一看,沒有再說什麼。

夫人們,在哪一朝哪一代都有,她們自願,也不用太煩心。趙赦對著清源王看看,你真是個雛兒。

清源王面色發白,我不像殿下富有,毀人清白後,還可以納回家中。他心中震驚,自己的舊事塵封已久,安平王,他也知道了。

趙赦客氣地再道︰「我妻子年幼,我得去照看一時。」辭後走著,趙赦心中好笑。為什麼只喜歡夫人們,說得像是這位殿下只干毀人清白的事情一樣。

凡是男人,而且是有錢有勢趙赦認識的男人,沒有一個人可以說他。就趙赦來說,同他一樣,肯娶一個民女當妻子,而且尊重到不顧生命危險去救她的,找不到第二個。

生死當頭,沒有時間做第二個想法時,本能的動作,是心里最真誠的動作。

這樣的真誠,也能被有些人抹殺?這觀點,不知道如何去評價。

所以清源王酸溜溜地說趙赦,趙赦是輕松就反駁了。再想到清源王對真姐兒時有曖昧,趙赦是毫不擔心。

真姐兒這孩子,最近幾天就卡在一心一意上了,而且在這個三從四德的社會里,卡得糊涂。趙赦一笑,也不擔心。能教出來一個糊涂孩子嗎?安平王覺得理當對自己有信心。

旁人如何說,毫無作用。

回到真姐兒身邊,真姐兒面對長天碧水,正在心曠神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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