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愣著干什麼?趕緊走——」白萱兒突然抽出鸞月緊緊握著她的手,然後便欲要以更加迅速的速度朝著那邊沖過去。
可是在這一刻,兩腿之間的疼痛終究還是向她侵襲而來,像是憤怒叫著的雄獅一般,將她所有的力氣和理智統統都擊了個粉碎。
這個該死的沈修崖,為什麼他這樣子傷害她,她還是這樣想盡辦法的要將他給救出去。
白萱兒,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太傻了呢?
白萱兒咬緊了牙關,只是冷哼了一聲,便又開始拼命拉扯起來。她的心底,實在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爹爹和皇宮中的一干人等,合起伙兒來這樣抵制沈修崖。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在沈修崖外表邪魅慵懶的表象之下,竟然會有那樣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他為了鸞月的血祭儀式,不惜一切代價欺負了她,可是在她的心里,卻偏偏還是要這樣去在乎著他,甚至是不顧自己身體上的疼痛,冒死也要過來救他……
白萱兒,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你之所以進宮,不就是為了幫爹爹里應外合打擊沈修崖嗎?可是為什麼在這最後關頭,你竟然還心軟了,你竟然還幫著一個欺負了你的男人?
鸞月在一旁已經輕而易舉的看到了她臉色的變化,從剛剛她方才的顫抖他其實早就已經看出……
但是此時此刻,他又能說什麼呢?如果現在再逃不出去,那麼他和七哥甚至是阿軒,誰都不可能再在皇宮之中活下去了。
白萱兒咬牙硬撐著想要繼續推,但是鸞月的大手卻在這個時候包裹住了她的小手,然後將她的手從木板車上移下來,輕聲說道︰「你只管走路就好,一切都還有我。」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還是很是清晰的傳入了白萱兒的耳朵里。
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听到鸞月說的這句話,她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可是罷了罷了,這次將他們救出去之後,他們便再也不會見面了吧。就當是最後一次見面就好。
想到這里,白萱兒乖乖的將手放了下去,然後扶著旁邊的青石板往前挪動著身體,一邊說道︰「這次你們出去之後,也許就再也回不了皇宮了。而沈修崖的七皇子身份,肯定也是保不住。你們已經做好準備當一名普通百姓了嗎?皇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絕對不會允許你活在這個世上的,畢竟……」
說到這里,白萱兒知道這句話對于鸞月來說是多大的殘忍,所以也就一時之間住了嘴。
鸞月听了,並未感到很是突然,只是唇角一勾,一雙狹長漂亮的眸子定格在白萱兒身上良久,只是嘆了一口氣,卻再也沒有說話。
而這個時候,他們兩個已經來到了密道出口處。
白萱兒上前奮力將青瓷瓶往前一推——
耳際傳來轟隆幾聲巨響,然後眼前的牆壁,便被開闢成了兩半。
白萱兒用手指指著牆壁之外的地方,繼而眯起眼眸,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現在就趁亂逃出去,至于以後樓蘭國究竟還能不能是你們的容身之地,所有人都是無法知曉的了了,你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