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縈夢臉色蒼白的張大雙眼,牙齦死死咬住,不發出半點聲響,明明全身顫抖的厲害,卻依然直挺挺的站著,直視著顧言無情的面龐。
顧言此刻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被,全身如落湯雞般,實在有夠狼狽,外加三分滑稽,然,韓縈夢卻未曾注意這些。她怔愣的盯著顧言的臉,她從未見過如此狠歷且無情的顧言,她所認識的顧言嘴角永遠擎著帶有三分邪魅的笑意,偶爾帶點壞,帶點不羈,格外勾人。她認識顧言十幾年,無論發生什麼,顧言即使在上火,面上也從未增一分惱怒,頂多一言不發。
正因如此,她才單方面的認為,顧言,在怎麼生氣,她也有辦法應對。
然而,眼下,面對發狠的顧言,她早已冷汗涔涔,別說說話,只是站立便已耗費了她全部的氣力,第一次,她覺得怕,怕眼前這個陌生的顧言,更怕,或者是驚恐,發現,原來自己從未真正的了解過眼前之人。
莫然打著哈欠,懶懶的說道,「小爹媽,我都說多少遍了,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會嚇著旁人的,尤其是女孩子。」
顧言一听見莫然的聲音,身上狠的令人發顫的氣息頓時散去,渾身上下緩緩的裹上一層柔和之色,不稍片刻,便又恢復到素日韓縈夢見慣的模樣。
韓縈夢原本就睜的極大的雙眼,因不可置信,愈發用力的張開,為其添了幾絲猙獰,看著格外可怖。顧言松開了桎梏她下巴的手,向後退了一步。韓縈夢突然有些明白,也許,剛才的顧言,才是真正的顧言,她所認識的顧言,不過是為了遮掩他渾身的戾氣的偽裝罷了。
顧言的戾氣雖收斂不少,但,由他口氣的吐出的話語,依然讓人不寒而栗,他對韓縈夢說道,「別打然然的主意,你若讓她少一根汗毛,我必讓你嘗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韓縈夢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嗓音,因害怕,出口的話語滿是顫音,帶了幾分嘶啞,但,千金小姐的驕傲,不容許她在他的面前示弱半分,「顧言,別讓我恨你,否則,我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哼,你愛我之時,我也沒見到你有做出什麼好事。」
「好,好,好,顧言我定會讓你為今日所說的話感到後悔的。」
說罷,不顧自己身著浴衣,似用盡了全身氣力,全力的向外跑去,顧言挑眉,卻不追,反正,以他的能力,想要知道韓縈夢的小動作還是輕而易舉的。
「做為紳士,怎麼能允許女士穿著浴衣滿大街跑呢?」莫然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棉被之中,聲音透著濃濃的睡意。
「紳士可不會管瘋子穿什麼。」事實上,他倆心知肚明,韓縈夢的車就停在酒店停車場之中,坐電梯便能直達,更何況,這個時間點,大部分人好夢正酣,誰會無聊的跑到外頭來。因此,他倆誰也不擔心韓縈夢會如何。
莫然並未搭理顧言,只靜靜的躺著,似睡著,顧言心里卻是知曉,莫然認床嚴重,不是睡慣的床,哪兒怕在困,她也睡不著。
「我換個衣服,咱們就回去。」
說罷,不等莫然回答,其實,他也知道累極的莫然此時是不可能回答他的,于是,自顧自的撈起地板上的衣服進洗手間穿衣服。
恰在他剛套上褲子之時,莫然突然而入,感慨道︰「小爹媽,五星級的酒店怎麼還會有毒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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