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一年之後,會蹣跚的學著走路,用糯糯的嗓音,叫著,「爹地……」
越想他的臉就越靜,整個人也散發冷冷的氣息,他一個轉身,推開手術室的門。
「先生,你不能進去,現在正在手術。」護士堅定的看著他,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這里是手術室嗎?
就這樣貿貿然的闖進來,身上會帶有多少細菌?
他一把拎起護士的衣領,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架勢,聲音猶如修羅一般的冷冽,「剛剛做流產手術的那個女人呢!?」
護士嚇的臉色鐵青,聲音也有些哆嗦,「正在做手術……」
「做完了嗎?」他問,心急如焚,難道他真的做了那樣一個壞爹地,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護士被他這樣拎著,抵在牆上,雙腿沒有著腿,更是嚇的不輕,「估計已經做完了。」
看看進去的時間,早已經做完了,他就算急,也沒有用了。
「什麼?」他的手,驀然一松,似乎像有人拿著繩子勒著他的脖子,呼吸不暢。
護士跌坐在地上,心里狠狠的咒罵道,渾蛋男人,老婆流產,你簽字,你丫這輩子完了。
「帶我去看看她……」一想到,她承受的疼楚,他都有一種想殺了自己的沖動。
他怎麼可以被恨意蒙住了雙眼,怎麼可以如此的將她推向地獄的深淵。
護士站了起來,抖了抖衣裙,然後帶著他,穿過一道門,「就這里,不過,不能進去……」
他站在里面,看著圓形門洞里,一個護士端著一盤血肉模糊的東西,走了出來。
推開門,與他錯身而過,他的鼻息里,一股血腥氣頓時蔓延在空氣中,腿一發軟,「這是什麼?」
「你沒看見嗎?那里有一個剛剛成形的胎兒。」護士平靜的說道,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多麼稀松平常的事,來這個手術室的人,不是生孩子,就是做流產。
有呱呱落地的嬰兒,也有還沒來及成形的胚胎,她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不同。
所以,對于墨子 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她不以為然。
他站在手術室,默默地看著里面忙碌的綠色身影,心跌入谷底,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他想阻止,卻還是沒有成功。
他跑了出去,顧不得那麼多,來到醫院的花園里,大聲的吼叫,「啊……」
「啊……啊……」
全身都在疼,腦子也疼,一想到,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那他算什麼?
還有,他居然可以對如親人一般的她,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還算是個人嗎?
醫院花園里的,看著他,穿的儀表堂堂,長的人模人樣,會這麼失態,紛紛側目。
再加上,他本來就是一個強大的氣場,只要他出現的地方,那怕身著乞丐服,也會引得眾多花痴女的口水直流。
抒發了心中的郁結之氣,他覺得好多了,才再一次回到手術室門口。
「你還在這里?」還是剛剛那個護士,似乎她一轉眼,他就消失了。
他看著她,聲音微微抖著,「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