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思索了一會,才在記事本上寫道,「我是玉墨。」
玉墨,是她的筆名,同時,也是她另一個身份,以她目前的身份,就這麼消失,墨子 肯定會找她。
就算,他不會找自己,哥哥嫂嫂也會的。
此時,她還沒有準備好去面對她們,如果她們知道她和他之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或許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你等等。」
鄭學東飛快的撥通了陳子琪的電話,電話那端,有些吵鬧,估計她是在片場盯班。
「子琪,我是學東,玉墨在我這里,她想見你。」他盡管說清楚,卻怎麼也就不清楚。
電話那端,好長時間的沉默,玉墨,她和她早已有默契。
能上她說出玉墨這個名字,想必有麻煩了。
「師兄,你好好照顧我的金牌編劇啊,我馬上就到。」她的聲音,甜甜的,像一盒剛剛出爐的蛋糕一般,空氣中都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可鄭學東的神情卻略微一沉,背脊發涼,上一次,他被騙著做男主角時,也有這樣的感覺啊。
郁清璇打量著鄭學東的居室,風格是現代簡約,有許多時下最流行元素,鋼面,玻璃,皮革,原木,許多男性力量的元素混合在一起,競沒有一絲的排斥,相互接納而又形成一種獨特的風格。
□□用品是藍與白的條紋,細細一聞,還有著洗衣粉的香味。
床頭櫃上,除了兩只燈,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她細心的發現,在臥室里,居然有一張曾經掛在驚蟄的畫呢?
嘴角不由的笑了笑,子琪的手段真是厲害。
連環視少東家的臥室里都有畫了,估計今天驚蟄賺了不少。
「她一會就到。」鄭學東看著她,似乎覺得有些熟悉,但又不記得在那里見過他。
她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因為不能說話,氛圍有些安靜。
「我好像在那里見過你……」鄭學東說,坐在落地玻璃前的一張藤椅上,藤椅上放著一只白色的靠墊,他就這麼坐上去,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她笑了笑,埋著頭,「這句台詞好像紅樓夢里有。」
他遠遠的看著她故意寫著很大的字,字很大,佔了整整一頁紙。
「意思差不多。」他也不覺得難堪,只是笑著應道,反正只是一種感覺,或許,真的沒有見過,又或許真的見過。
在C城,在這個世界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擦肩而過,誰能記得每一張面容?
「謝謝您,救了我。」她認真的寫下這句話,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的身體有如此的脆弱,會當街暈倒,所幸遇上的是他。
鄭學東的眸光,瞄見她無名指上的戒痕,嘴上說道,「你也是我的學妹嗎?」
她點點頭,手不由自主的撫上那一圈淡淡的戒痕,卻忘記了,那一枚屬于她姐姐的戒指,她已經放回原處。
曾經,她以為,只要他願意,她就算拼盡所有,也要賴在他的身邊,她可以拋棄一切,包括自尊。
如果不是她發現那個隱藏在抽屜里的秘密,她或許還會傻傻的相信,他對自己如此,僅僅是因為失去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