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學東的話,在郁清璇听來,更多的是一種真實的寫照。
她真的想忘記他,把那個身影從腦海里刪除,也希望自己能像電視里的那些女主角一樣,在受盡傷害之後,選擇性的忘記關于那個人所有的記憶,可她,沒有。
她沒有忘記,只有越來越清楚的疼,還有那一張深烙在骨子里的臉,以及他嘴角殘忍的微笑。
「時間會沖刷掉一切,包括在你現在看來,完全不可能忘記的記憶,總有一天,當你再一次回過頭,來看看此時的自己,你會發現,無論多深的傷害和愛,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淡,消失。」
鄭學東的話,听起來似乎有些文藝腔調,郁清璇卻絲毫沒有覺得反感,而是充滿感激。
自己于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並沒有任何的交集,他如此說,是真心,是假意,都無礙。
「鄭學東,你真是個好人。」她坦誠的寫道,好人,在她的世界里,好人的定義很簡單,對她好的人,就是好人。
比如在她餓的時候,給一塊面包,渴的時候,遞上一杯白開水,這樣的人,真的都是好人。
鄭學東的臉色有些尷尬,微笑道,「在你暗戀我的時候,我也暗戀愛一個女人,不,準確的說,是一個背影,很模糊的背影,直到現在,我依然能記起那個背影……」
鄭學東的話,讓郁清璇的臉色驀然一沉,陳子琪,你干嘛要告訴他,我曾暗戀過他?
她好不容易調整自己的心情,啊啊啊,現在要怎麼辦?
「你別這樣,都是過去的事情,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鄭學東查覺到她的不快,體貼的說道,「清璇,其實,我說讓你嫁給我,是開玩笑的,不如,你試著,把我想像著傷害你的那個人,發泄一下心里的痛苦,說不定,就會說話了呢!?」
下午的時間,她在臥室里休息,他坐在沙發上上網。
查了許多關于心理原因而導致失聲的病例,也听一些心理醫生建議,不如試著發泄,或許將心里的郁結之氣發泄出來,就會好了。
郁清璇搖搖頭,手寫道,「沒有用的,我就是心理醫生。」
她十分清楚,心理醫生是人,心理醫生也會有心理疾病,可就算她能治好所有人的心理疾病,卻治不好自己的心理問題。
而所有的心理問題,歸到根處,不過是自己裝了太多無用的東西,清空便好。
可人不是電腦,沒有垃圾筒,不能定期的清理著無用的緩存,所以,那些病態的疾病,便會一點一點的累積在心里,至到其中的一天,然後爆發,最後就是她這個樣子。
她知道,在那一段在她看來最美好的時候,她還是害怕的,擔心的。
整天都如果行走在一條鋼絲之上,稍後不慎,便會摔的粉身碎骨。
是她自己無視了那條鋼絲,想像著自己走在康莊大道之上,走著,走著,最後竟然以為腳下真的是大道一條,而忘記了那一條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