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季家客廳里，季炎烯專注的盯著電腦屏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速度的按動著。
朱莉亞無聊的坐在另一邊，她左看看，右看看，當真的無趣到了極點。
「炎烯……」實在忍無可忍的朱莉亞，終于還是喊出了季炎烯的名字。可能是想吸引住季炎烯的注意，她估計用很媚很柔的聲音去喊這個名字。
然而，對于她這嬌滴滴的叫喚聲，季炎烯卻只回了兩字個。「閉嘴！」
這樣的結果，絲毫沒有出乎朱莉亞的意料之外。其實，這段時間，雖然她一直都在季炎烯的身邊，或者可以說，除了晚上睡覺之外，季炎烯都會把她帶在身邊。
這對朱莉亞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情了。能這樣全天候的待在季炎烯的身邊，她才能夠有機會，卻誘惑住季炎烯，以此讓自己過上上流社會的生活。
可是，事實卻和想象差的太多。
雖然他們兩個幾乎是在一起，但是，季炎烯卻從來不和她說話，即使她很努力的去做些什麼，他也是絲毫沒有反應。
可他不理不睬也就算了，當朱莉亞因為太過無聊，提出離開的時候，季炎烯卻嚴肅的阻止了。而且，還用警告的語氣，讓她不能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關于這種很詭異的情況，朱莉亞自己是一點也搞不清楚，季炎烯的腦袋里，究竟是怎麼想的。
嘟起嘴，朱莉亞偏過頭，決定不再理會季炎烯。可就在她轉頭的瞬間，她的目光，卻從窗戶上，看到了一輛轎車，停在季家別墅的大門口。
是誰來了？
朱莉亞有些疑惑的看著那輛車。
車門，緩緩的打開，一定黑色的雨傘首先映入朱莉亞的眼眸，之後，一個穿著黑色休閑服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他是……
朱莉亞皺了下眉，雖然距離有點遠，但她還是認出了，這個人是林逸凡。雖然並不怎麼的熟悉，但對方俊美的外貌，還是給她留下了影響。
他來做什麼的？
在朱莉亞疑惑的同時，林逸凡走向車子的另一邊，將副駕駛室的門打開，之後，一個更加熟悉的聲音，映進了朱莉亞的眼楮。
方漫舒！
幾乎是下意識的，朱莉亞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原本她還以為，方漫舒經過她昨天的一席談話之後，已經離開了。畢竟，剛剛她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到方漫舒。
但沒想到，她居然是和別的男人去約會了。
「炎烯……」有些幸災樂禍的，朱莉亞想讓季炎烯看這個畫面。
然而季炎烯卻理都不理她，繼續認真的工作著。
「炎烯！」朱莉亞拉了拉他的手，大聲的說道。「我有事情和你說啦，你先別忙嘛！」
季炎烯抬頭看了一眼朱莉亞，目光冷冷的。「說。」
一遇上這樣冰冷的目光，朱莉亞就覺得一股涼氣，從她的心底竄上來。她瞄了一眼窗戶外的情景，然後，一個邪惡的念頭，在她的腦子里閃過。
「炎烯，你想不想知道，漫漫為什麼要嫁給你。而且，為什麼，她會這麼的愛你？」帶著幾分誘惑，幾分神秘的，朱莉亞壓低了聲音說道。
听到了方漫舒的名字，季炎烯的眼眸中劃過了一絲異樣，雖然很微妙，但還是被緊緊盯著他的朱莉亞，給看到了。
「炎烯，你就不覺得奇怪，漫漫和你從來都沒見過面，她為什麼會選擇嫁給你。而且啊，你對她那麼不好，她又為什麼會對你這麼好，還這麼的愛你呢？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微笑著，朱莉亞再次拋出了一個誘餌。
季炎烯的眼神更加的復雜，仿佛，有很多的水滴，在他的眼眸之中蕩漾。
「說！」沉默許久之後，他低低的說道。
隨著這個字的落下，朱莉亞的臉上，也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方漫舒，你完蛋了。
她冷冷的在心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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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先進去了。」和林逸凡在同一個傘下，彼此的距離太過接近，以至于讓方漫舒覺得有些不自在的感覺。
之前在墓園的時候，兩人是並排走，倒也還好點。可現在，面對著面，總覺得，連視線往哪邊放都有些不知道了。
她拘束的樣子，讓林逸凡勾起了一抹笑容，不著痕跡的往後推開一點，他溫柔的說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進去？」
「不用了。」下意識的，方漫舒就拒絕了，而且，沒有絲毫的考慮。
這樣直接的反應，讓林逸凡的眼里，有了一點受傷的痕跡。
「那個，我的意思是……其實我不是……」方漫舒懊惱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才對，她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個反應，很傷林逸凡。但偏偏，她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
「漫漫，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無心的。」林逸凡溫和的笑道。「其實我也只是想去見見炎烯，畢竟我過兩天就要走了。」
「可是……」方漫舒微微皺起眉。她是真的不想林逸凡和季炎烯見面，除了怕添加更多的誤會之外，更多的是，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令林逸凡和季炎烯起無所謂的爭執。
方漫舒的遲疑，讓林逸凡以為，她是擔心自己的出現，會影響了她和季炎烯之間的關系。畢竟，之前他就讓季炎烯誤會過了。
想到此，林逸凡微微一笑。「好了，我就不送你進去了。」他將手里的傘塞到方漫舒的手里，笑了笑，然後，轉身往駕駛室走去。
手心的傘柄，還殘留著林逸凡的溫度。而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在雨天中，似乎越加的顯得落寞和孤寂。
驀然的，方漫舒覺得有些難過起來。
「逸凡。」她輕聲的喊住了他。
正準備開車門的林逸凡揚起頭，微笑著看著方漫舒。
「那個，，其實現在炎烯也不在家，他在上班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方漫舒想對林逸凡解釋一下。即使，就算季炎烯在家，她也不願意讓他們見面。
笑容，在林逸凡的唇邊緩緩綻放，如秋雨里的海棠，那麼的絢麗和明媚。
隔著一輛車的距離，林逸凡溫柔如水般的目光，細細的看著方漫舒的一笑一顰。
「我知道。」他溫柔的嗓音，在細雨中，有著無與倫比的清澈而純真。
方漫舒被這樣的笑容，震撼了下心神。猛然的，她想起小果和她說的悄悄話。「那，那我先回去了。」
帶著幾分慌亂的，她迅速的轉身離去。急速旋轉的雨傘，有幾滴水珠，被輕輕的甩了出去，然後，落在了林逸凡的臉頰上，帶著透徹的清涼。
方漫舒快速的走了幾步，突然，她停住了腳步。「逸凡。」她轉過身，眼楮亮亮的看著林逸凡。「記得，我們是朋友。」
她的語氣很真誠，笑容，也很明媚。
林逸凡微微怔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明白方漫舒的意思。
他們是朋友。
所以，即使以後不在同一個地方，但還是朋友。
方漫舒也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邁步離開。
她縴細的背影，在大大的黑色傘下，顯得更加的瘦弱。可偏偏，那直挺的脊背，卻明白的告訴別人，她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漫漫……」細雨下，林逸凡輕輕的開口。「祝你幸福。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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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內，季炎烯面無表情的坐著，似乎並沒有因為朱莉亞所說的話，而受到影響。然而，若仔細的去看，就能夠看出，他的臉部肌肉繃的很緊，而他放在身側的手，也緊緊的握著。
朱莉亞滿意的看著季炎烯的表情，她最擅長看人臉色，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季炎烯現在的面無表情，不過是裝的罷了。
「唉，說起來，漫漫也真可憐。當年差點就被人給……」朱莉亞故作憐惜的搖了搖頭後，又說道。「不過，她的運氣也真好。剛好踫上了你，被你給救了。而且啊，這老天對她也真好啊，居然讓她找到了這個救命恩人。炎烯，你可能不知道，漫漫都不知道和我說了多少次，關于這個救命人恩的事情。唉，當初我還擔心呢，要是找不到這個救命恩人，她是不是就一輩子都不嫁了！」
她越說一句，季炎烯的下顎就緊繃的更緊。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听到，方漫舒會嫁給他，只是因為當年他就過她。而她會對他這麼的好，也不過是因為當年的救命之恩。
如果，當年他沒有救過她，又或者，當年救她的是別人。
那她是不是會愛上另一個男人，會嫁給另一個男人？
這樣的認知，讓季炎烯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他討厭這種想法，很莫名其妙的，就是很厭惡。
可是……
季炎烯疑惑的皺起眉頭。
我為什麼要這麼厭惡呢？
我不是一直想著要和方漫舒……離婚的嗎？
離婚！！！
剛想到這兩個字，季炎烯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疼。里面有千百個聲音，在叫囂著，要他和方漫舒離婚。
之前的那種厭惡的想法，一瞬間，就被這叫囂聲所淹沒……
季炎烯痛苦的，緊緊的按住自己的腦袋。
季炎烯的動作，讓朱莉亞有些不解。然而，當她的目光觸及到窗戶外越走越緊的身影後，她微微一笑，站起身，緩緩的坐到了季炎烯的身邊。「炎烯……」
她輕輕的靠近季炎烯的身體，側身面向季炎烯，然後，伸手按住他的頭。「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差啊？」
正處于難受中的季炎烯，並沒有太在意朱莉亞的這個舉動。
但是，因為位置的關系，因為視角的關系，這樣一幕臉對著臉的畫面，落在方漫舒的眼里，可就成了擁吻。何況，朱莉亞的手，還放在季炎烯的頭上面。
心，猛然一痛。
如被釘子狠狠的扎入心里的那樣，很痛，很痛。
痛到，連呼吸，似乎也開始疼痛了……
方漫舒怔怔的看著里面的畫面，這一刻，她無比的希望，自己是個瞎子。這樣，她就不用看到這樣的一幕。
對她而言，這是血淋淋的一幕啊。
因為，她的心，在滴血……
不知道站了多久，方漫舒才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控制住自己身體的顫動，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門口，然後，打開門，然後，走進屋子。
開門的聲音，引起了季炎烯的注意，他放下按在太陽穴的手，看向一身黑衣的方漫舒。
而朱莉亞，也早已坐直了身體，一臉笑容的看著方漫舒。那笑，很囂張，也很倨傲。
方漫舒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收回視線，腳步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看到她似乎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朱莉亞冷哼了一聲。而季炎烯，則皺起了眉。
「你不是說有話說的？」他盯著方漫舒的背影，冷漠的說道。
「是有話要說。」方漫舒停住腳步，手指握想口袋里的小盒子，但卻沒有回頭。因為，她不願意看到那兩個親昵坐在一起的畫面。就算自欺欺人也好，不看，就當做沒有吧。
「那就說！」
依舊冷漠的聲音，卻讓方漫舒勾起了一絲笑。那笑，很苦，也很嘲諷。
剛剛他們接吻的時候，他應該很溫柔的吧。
想起剛才的畫面，方漫舒唇角嘲諷的弧度增加。「我的事不急，你們先忙吧。」說完，她再也不厲害季炎烯，快步的往樓上走去。
她已經不想再待在這里，感受著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了。她怕自己會受不了，她怕自己會把情緒失控。
身影，在腳步聲中，越來越遠。終于，在角度的切換間，再也看不到。
季炎烯看著空空的樓梯，抿了抿嘴。「你，回去！」他冷冷的留下一句，再也不理會朱莉亞，徑直的就往走上樓。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朱莉亞睜大了眼楮，她不敢相信，季炎烯居然跟著方漫舒走上了樓。
難道，季炎烯對方漫舒還……
不，不可能。
他被那個女人做了手腳，不可能還對方漫舒有任何的感情！
他一定是因為听了我剛才說的話，想去找方漫舒質問。
想到方漫舒即將悲慘的情況，朱莉亞也就不在乎剛才季炎烯對她的冷淡了。她陰險的笑了笑，拿起包包，一扭一扭的走出了季家的大門。
現在的她，真的是心情好得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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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漫舒其實並沒有走到樓上，在走到樓梯的轉彎處的時候，她就控制不住的蹲下了身，用手緊緊的抱住自己。
似乎只有這樣，心里的疼痛，才能夠好一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予自己一定的安慰。
當季炎烯走上樓梯的時候，看著的，就是方漫舒縮在樓梯的轉角處，肩膀在一下一下的抖動著。輕輕的抽泣聲，從她的口中溢出。
這一幕，讓季炎烯猛的感到一絲痛意。他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抱住方漫舒，可是，腦袋中隨之閃過的聲音，卻讓他止住了腳步。
不知從何開始，他的心，和他的腦袋，已經區分成了兩個部分。而他，已經不知道，該听從哪一個的感覺。
可能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方漫舒緩緩的抬起頭。當她淚眼婆娑的眼楮，遇上了季炎烯那雙冷漠卻又透著復雜的眼楮時。
哭聲，瞬間停止。
她怔怔的看了季炎烯好一會兒後，才站起身，胡亂的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
「你怎麼在這？」哭泣過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
季炎烯沒有回答，他的視線，一直都落在方漫舒的臉頰上。上面，有一滴眼淚，殘留。
繃緊了下顎，季炎烯移開目光，邁開腳步往樓上走去。「上來。」冷冷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傳落，有著幾分孤傲。
方漫舒動了動唇角，有些嘲諷的樣子。
剛剛，在看到季炎烯的時候，她還在想，是不是季炎烯在擔心自己，所以也跟著上來了。
可現在……
搖了搖頭，她的手握緊口袋里的東西，明明是沒有菱角的東西，方漫舒卻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疼痛。
苦苦的一笑，她邁開腳，跟上季炎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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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方漫舒看著這個熟悉的空間。
曾經，她和季炎烯在這里，暢談構思。
曾經，她在這里，和季炎烯述說家里的一些情況。
曾經，她做好宵夜，和季炎烯開心的一邊吃，一邊交談。
曾經，他對她那麼的溫柔，會在她睡著的時候，為她披上外套。
曾經，是啊，只是曾經了。
勾唇淺笑，方漫舒的神情異常的落寞。
「有什麼事就說。」對于她的這種笑容，季炎烯非常的不喜歡。
而他這略帶不耐的語氣，也讓方漫舒心底對這個房間的留念，化為了烏有。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說的話嗎？」方漫舒輕輕的開口，語氣有些懷念和淡淡的甜蜜。她緩緩的舉起上，讓季炎烯看手指上的鑽戒。「這個戒指，是你親手給我帶上的。你說，一生愛我不變。這是你給我的承諾。我很珍惜，雖然，你並不……在乎。」
目光細細的落在季炎烯的臉上，方漫舒有些貪念的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孔。雖然她努力的抑制著自己去想他，可午夜夢回中，出現的，卻永遠都是這張臉孔。
就像現在這樣的，冷漠，還有些不耐煩。
「那天，我曾經和你說。」吸了一口氣，方漫舒繼續說道。「等回來了，我也要送給你一個鑽戒。新的鑽戒，代表著我們新的開始。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適合你的鑽戒。于是，我就自己設計了一款。」
緩緩的從口袋里取出盒子，方漫舒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放到季炎烯面前的辦公桌上面。「戒指的款式，是我很用心的勾畫出來的。我希望，你能夠喜歡。」
戒指的款式很簡潔，但卻透著優雅的感覺。淡淡的光澤，包圍著戒指。
季炎烯目光直直的看著這枚鑽戒，沒有太多的表情，也沒有伸手去拿。然而，誰也不知道，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在他的心底劃過。
這樣的反應，方漫舒早已經預料到了，她淡淡一笑，目光柔柔的看這枚鑽戒，像是在看自己最愛的男人。「這個戒指，樣式很簡單。但是，它就像婚姻一樣，沒有太多的起伏，也不會有太多的波折。平平淡淡的，卻又會有感動和幸福的存在。」
方漫舒的聲音輕輕的，落在了季炎烯的心里。那透著向往的語氣，讓季炎烯的神色變得復雜，而她那溫柔的眼神，更讓他不由的皺起了眉。
一種很奇怪的情緒，從他的心間劃過。似乎，他在嫉妒著，這枚戒指。
季炎烯有些遲疑的伸出手，指尖，輕輕的按住這枚戒指。略顯冰涼的觸感，卻讓他有一種舒服的感覺。沒有再猶豫，季炎烯將這枚戒子拿到了手上。
看到這一幕，方漫舒的笑容變得輕松起來。「你不帶手上也沒關系的，送給你這個，其實，也只是想要一個紀念而已。」頓了頓，她用更加輕松的語氣說道。「你一定不記得了吧，今天其實是我們結婚5個月的紀念日呢。」
結婚，5個月？
季炎烯握住戒指的手，驀然收緊。
看到他這個反應，方漫舒知道，季炎烯不會記得。輕松的笑容，慢慢的轉化為了苦澀。
雖然她告訴自己不用在意，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但終究，還是會有一種難過的感覺。
吸了吸鼻子，方漫舒努力的露出笑容，她努力的想要自己看上去很好。「新的戒指，新的生活。雖然這個新生活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不過，總歸還是新的生活啊。」
「炎烯。」咬唇笑了笑，方漫舒第一次喊出季炎烯的名字。「我祝你幸福。很真心的，祝你幸福。永遠的，幸福！」
她微笑著連續說出‘幸福’兩個字，仿佛她只要多說幾句，季炎烯的幸福就會更多。
這樣異樣的方漫舒，讓季炎烯皺起了眉。他直直的盯著方漫舒，眼神變幻莫測。
方漫舒沒有去在意季炎烯的打量，她努力地保持住笑容，輕聲說道。「炎烯，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你給予我的一切。無論是幸福還是難過。我都很珍惜。或許，你是我的劫，遇上你，我便無處可逃。」
溫柔的話語，有著很淡的笑意，以及，很深的痛意。
季炎烯的眸光一緊，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過，也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我想，沒有我，你一定會更加的幸福。雖然我很難過，但是，還是要祝福你和……」停頓了片刻，方漫舒才堅強的說出朱莉亞的名字。「我祝你和莉亞幸福。」
「你想說什麼！」終于，季炎烯冷漠的問道。
方漫舒搖搖頭，平復下自己心里混亂的情緒之後，揚起一抹最明媚的笑容。「炎烯，我決定，放你自由。以後，再也不會糾纏著你了。」
她微笑著，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可誰又知道，她的聲音在顫抖，她的心在破碎？
季炎烯的下顎猛然收緊，他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方漫舒，很凌厲，很冷漠。然而，這其中，卻又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和受傷。
「你要離開。」這不是問句，而是相當肯定的肯定句。
「嗯。」方漫舒點了點頭，將目光從季炎烯的臉上移開。她怕看著季炎烯，她就說不出那些話來。「其實，我也想清楚了。你說的對，這個婚姻是錯誤的。一開始就錯了，卻被我錯了更深。既然我們無法好好的相處，那再在一起，只會加深對方的痛苦。與其這樣互相傷害著，到不如，倒不如就這樣離開吧。」
這番話，是方漫舒練習了好多次，好多次才能像現在這樣，說的這麼流利。
每夜，她都在想著這句話，想著當最後的分別到來時，她該用什麼樣的笑容，什麼樣的語氣，來述說這番話。
而每夜，在想這番話的時候，眼淚，總會奪眶而出。
手指狠狠的扎進自己的手心，方漫舒用疼痛，來抑制自己想要流淚的眼楮。
「那麼，炎烯……再見。」方漫舒揚起一抹笑容，語氣溫柔。
雖然心里很想哭，但在分別只會，她還是想給季炎烯留下一個美好的笑容。
季炎烯看著她，那抹微笑中帶傷痛的笑容，讓他的心，緊緊的揪起。
而那句離開，也讓他的僵直了身體。
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要說些什麼，可不知為何，他的大腦，卻是一片的空白！
方漫舒深深的看了季炎烯一眼，然後，緩緩的轉過身，邁步準備離開。
然而，在轉身的剎那，她的余光看到一抹光亮，從季炎烯的指尖飛向窗外……——
雖然表面上是虐漫漫，其實，炎烯也有虐的。以後乃們就知道了。
話說，今天更一萬了哦。鼓掌鼓掌。
還是內啥，大家的留言，落落全部都看到了的，並且每一條都看過。沒回復，是因為偶在努力碼字啦。努力之後的結果就是，偶超級不想打字了。嗚嗚，原諒偶滴懶啊。等休息休息了，一定全部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