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宣摘下眼鏡讓自己疲勞的雙眼得到適度的放松,「就因為你的無從選擇,所以也要讓她的人生無從選擇嗎?」
「為了達成目的,有些犧牲是必須的!」
「你憑什麼,又有什麼資格替她做決定?你沒有有問過她是不是願意做那個犧牲品?子騫,你真的太自私了!」
「我承認我是自私,難道他們簫家人就不自私了嗎?」
「你可以用任何一種方式達成你的目的,但卻偏偏選擇了將無辜的她置于萬劫不復之地的這種方式。」
「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機會。」
如今除了這副沒有靈魂的軀殼和眼前這個摯友之外,他衛子騫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陳墨宣戴上眼鏡,用他一慣的平靜態度淡淡的說︰「我如果要抽身何至于要等到你衛子騫下逐客令?我只想知道,對若雪你打算怎麼辦?別忘了她也是簫家人。」
「我不會為難她的!」
「哼,你還真是大度!」
「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衛子騫轉過身,痛苦與無奈在他眉間糾結。他一直刻意忽略的那份痛苦此刻侵蝕著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在冷靜理智的陳墨宣面前,在這個他唯一的摯友面前,卸下所有的偽裝與心防不必用拙劣的演技掩飾自我。
「明天全國各大媒體都會爭先報道國內地產界龍頭老大‘簫竹雅築’號稱傾全部資產打造的唯美之都‘邂逅初雪’,不過是簫姓奸商用以沽名釣譽手體段……」
「這些是簫家當初給予我們衛家的,如今不過是如數奉還!」
「子騫,你別忘了,若雪她姓簫,她身體里流的是你仇恨的簫家血液!」
沒錯,明天以後,他將成為她的仇人。
無論今生亦或來世,她都不會原諒他。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如若她在奈何橋拒喝孟婆湯的話,也許她會憶起他們曾經的美好……
「少爺,少女乃女乃已經三天都不吃不喝了,再這樣下去,我怕……」佣人端著分毫未動的食物,滿臉的擔憂。
「砰!」
未及佣人說完,衛子騫已沖上樓踹開了房間的門。
厚重的窗簾將她平日最為鐘愛的陽光都完全隔絕在了窗外,衛子騫緊蹙著眉頭,在昏暗的光線中看到了蜷縮在角落的簫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