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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一點點小傷。」章琰微微一笑,拿起一旁的水杯,湊到他的嘴邊,眼中的溫柔流淌欲滴,「先喝一點水吧!」
皓腕玉指,盡在嘴邊。田光又聞到了那種沁人心脾的香味,令心旌神搖,連身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田光趕緊伸手抓住杯子,說道︰
「我承受不了你這麼對我,還是我……我自己喝吧。」
「這怎麼可以?你為了我家的事兒,勇斗歹徒,傷成這樣,我這是應該的。」章琰固執地把水杯遞到了田光的唇邊,田光只好張開嘴唇,喝了一口。「……醫生說,你都是皮外傷,骨頭都沒有傷到,休息幾天就好了。」
章琰不再是那種冷冰冰的樣子,愉悅的心情讓她的嗓音變得更加悅耳動听,就如她特殊的體味一樣,讓田光沉醉。
但是,沉醉只能是暫時,滴滴的鐘表聲把他拉回現實之中。他知道自己的現狀,一個居無定所、收入養活自己都難的人,如何給她人幸福呢?
「幾天?不行!周一還要交報價方案,我可不能躺在床上裝狗熊。章琰,請你扶我一下,我要去公司加班。必須!」
說著,田光推開嘴邊的杯子,緩緩地撐起手臂,又要坐起來。
「這……這怎麼行呀?」
章琰說著就伸手去按住田光的胸部,但是田光倔強地一使勁兒,站了起來。
男人有時候不需要話太多,行動能說明一切。
田光沒有說話,緊咬牙關,身體一點點地抬起。眼看著上體抬升了四十五度,額頭都是汗水,章琰感覺到田光的倔強是無法改變,趕緊用手托著他的後背,幫他坐直。
「吁……」田光長出一口,活動了一下四肢,微笑著說道︰「誰說不行呢?這不是好好地嘛?」
輕松的神態,自信的話語。但看其臉上的汗水,章琰不知為什麼,心里不禁一痛,心道︰
「多堅強的男人呀!李磊要是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樣呢?」
李磊,章琰的男朋友,與其同校,且比她高兩屆。兩人戀愛了三年,但自從章琰回家後,兩人僅僅通了一次電話。他說他在美國,回來後就來海城找她結婚。
章琰不知為什麼,今天不自主地拿他和田光作比較;跟著,右眼皮就無緣由地跳了三下,章琰的第六感馬上意識到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
田光在醫院適應了幾個小時,吃完休三姨送來的晚飯,就執拗地要出院。辦完出院手續,田光看著章家母女離開,這才獨自打車來到中翰公司。
都晚上十點了,可中翰公司的辦公室還亮著。田光疑惑地走進辦公室,卻見在業務二部只有王銳一個人趴在圖紙上,寫寫停停,忙得不亦樂乎。
「喂,王哥,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嗎?」
王銳听到是田光的聲音,也沒有抬頭,默默地數著屏風塊數,說道︰「都去開會去了。對了,你小子不是五點半回來嗎?怎麼現在才……」說到這里,王銳一抬頭,卻見田光臉上、額頭上貼著包扎的紗布,脖子上、胳膊上裹著紗布,整個像是剛從火線上撤下的傷員似地,不禁詫異道︰「喂,你小子怎麼了?」
「嘿嘿,騎車子摔了一跤,掉到臭水溝里了,這不剛從醫院出來嘛。」田光說著,不好意模了一下鼻頭。
「暈,你的車技也太水了吧?而且這一跤摔得也太有水平了吧?前後左右都是傷,普通人就是十跤也摔不出如此戰績吧?簡直可以進入吉尼斯紀錄了。」王銳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地。
「嘿嘿,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摔成這樣了,要不是遇到一個好心的姑娘,把握打撈起來,也許您老人家就見到我了。」說著,田光拉了一張五星腳的轉椅,坐到王銳桌子邊,道︰「王哥,你休息一下吧!剩下的工作要我來做。」
「去,去,去,你會干嗎?要是被別人看到,還說我欺負病殘幼呢!」
「嘿嘿,不會干,還不會學嗎?您老人家在一旁指點一下,我不就會了嘛。」
王銳自從寫完報告,就被石光海派出來做報價和演示方案,已經干了六個多小時了,的確也有點累。听田光這麼說,不禁伸了一個懶腰,道︰「好吧,看你小子這麼肯學,我就教你做吧。我已經把演示文件做好了,董事長、總經理以及中層領導的辦公室也配置好,現在你只需要對著演示文稿,找到職員桌子、椅子、屏風……的型號、價格和數量,填在Execell表格里就好了。你先看我搞出一個房間的配置,你照貓畫虎就可以了。記住,要認真看,只教一遍哦!」
說著,王銳指著圖紙上三樓的一個小開放區的一組屏風,一邊點著,一邊說道︰「阿萊比公司屬網絡科技公司,開發部一般要求需要有創造性和想象性的空間,因此我讓設計師把他們的原來的屏風組合改掉了,使用我們的十號屏風,組成小島形式、極富個性的組合……」
王銳教得很耐心,田光也學得很認真。
田光腦袋被人打了兩棍子,腦子里原有的組合被震亂了。睡一覺後,記憶體被重新組合,似乎比以前好用多了。
對于王瑞說的話,田光可以一字不漏地全部記在腦海里。不明白的地方,他馬上不恥下問,直到搞清楚為止。
花五分鐘,看完王銳做了一個房間方案後;田光自以為簡單,等他獨自做的時候,居然花了整整一個小時,做出了一個和王銳之前相同大小房間的方案。原因是田光對產品的構成非常之不熟悉,尤其是屏風那里,不知是誰的主意,一塊屏風的報價居然要分成立柱、掛板、走線槽、磨砂玻璃、封邊及封蓋等等十幾個部分報價。而且每種掛板的飾面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什麼麻絨飾面、三聚氰胺飾面、防火膠版飾面、鋼板、鋁合金扣板……
如此復雜,可不是一蹴而就能夠搞清楚的了。
學習速度慢得出奇也就不足為怪了,但畢竟是學習的初級階段,田光盡管有些心急,也沒有任何好的辦法。但是經過王銳校對之後,居然一點錯誤也沒有,這也讓他眼眉都笑開了。
第二個房間的方案比前一個快了一倍以上;
第三個房間的速度又有大幅度的提高……,到了最大的級一百二十人的大型開放辦公區區,田光僅僅花了十幾分鐘而已,這和王銳的速度已經相差無幾了。
這種學習速度,把王銳驚得直吐舌頭,嘴里連說︰
「怪胎!怪胎!田光,你在這個速度,小心老子以後不教你了!」
「嘿嘿,我學的快,還不是你這個師父教得好嘛。孔子曰,只有好的老師才能教出好的學生,你說不是嗎?」
「狗戴嚼子——胡勒。掃樓掃了大半個月,你也學會忽悠人了,好樣的!」
「……」
阿萊比公司這次新辦公室有四層樓,大部分是管理人員、開發人員辦公室以及會議室、多功能活動室,總計容納二十幾個部門,五百二十人。
方案說不復雜,也不輕松。但是兩個人有說有笑,干著活,也就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甚至忘記了,還有人在會議室開會……